“怎么样?这就是害死纱儿姐的下场!”南宫寒雪从背后走来,沉沉地道。紧接着,哈哈尖笑着跨过她的身体,离开她的视线。
pub里,金属乐器发出嘈杂的声响,振动着整座大厦,就算在包间里,仍能听到外间传来的乐器敲打声及歌手们嘶裂般的嗓音。
南宫寒野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酒,思绪始终无法从刚刚的惊鄂中抽出。
那一刻,他真以为他的纱儿回来了,他竟然发现,洛映水穿上那件衣服,竟比他的纱儿更有韵味,更显得脱俗,更加美丽。
他发怒不仅仅因为洛映水穿了那件衣服,更是因为他发现,脑海中的纱儿已与那个女人重合,在他思念纱儿的时候,脑中出现的,竟然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脸!
她有什么资格!用力地一甩头,一口咽下一大杯酒,却甩不掉那个女人楚楚可怜的表情。
如果不是父亲送来的女人太多,演戏技法太高,他还真会以为,这个叫洛映水的女人是单纯的,是被他冤枉了的。
呯!紧接着玻璃碎片沿着墙角滑落,激起了室内几个陪酒女人的尖叫。
一旁一直默默看着他买醉的曲承业拍拍身旁的女人,给她们以安慰。怜香惜玉,他是懂的。
“怎么?预求不满?”含一抹无害的笑,他不怕死地打趣道。
南宫寒野靠在椅背的头微微抬起,投给他一计杀人的目光。
曲承业并不害怕,反倒嘿嘿笑着命人拿来新的酒杯,为他倒满。“最近听说南宫总裁身体不好,竟然没有了那种功能,是不是为这事而发怒?”
半举杯,向南宫寒野晃晃,他对这件事情也十分好奇。
“你要试试吗?”南宫寒野做出一个解裤头的动作,挑衅般看着对面不知死活的男人。
“哦,不要。”曲承业缩回酒杯,呵呵笑着轻啜一口,“我没有那嗜好,不过这里想试的人可不少,我不介意做个观众。”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南宫寒野并不看他,只是拾起桌上的下酒菜扔进嘴里,紧接着“哧”一声吐了出来。
“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清蒸毛豆哟。”曲承业看到他那皱起眉头,一脸很难吃的表情,遂捡起一粒送入口中。“味道没变呀?”
拾起酒杯,南宫寒野无心回答曲承业的问话,手中摇动着酒杯,脑子里再次蹦出洛映水的影子。
她做的菜很合他的味口,做菜的背影也相当好看,他曾无意中看到了她做菜的姿势,优雅极了。
“真的不行啦?”曲承业不知死活地继续纠着这个问题问个不休。最近有不少记者打电话给他,证实这个消息,他也很想知道实情。
“怎么会呢?我们的南宫总裁可是天下无敌哟。”一旁的陪酒女挪动着身体,将身子紧紧靠在南宫寒野的臂上。
他本能地想要推开手边的女人,手举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变成将女人搂在怀里。“当然。”他要忘掉那个叫洛映水的女人!
“要留下来一起吗?”他斜眼看看一旁的曲承业,一副你敢不敢的表情。
“不,我就算了。”推掉怀中的女人,曲承业站了起来,“你知道的,我的那位未婚妻不是普通的不好惹,为了不让她当众切了我引以为傲的小弟弟,还是早点回家为妙。”
南宫寒野当然知道他没有胆量留下来,因为他的未婚妻正是他最为得力的秘书方雅。
方雅并不如名字那般文雅,她学过跆拳道,而且是黑带九段,可没有几个男人敢惹她。不怕死的曲承业大概是没有受过虐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发誓要追她。
吃了不少苦头,最终抱得美人归。只是这美人还要给他一年的观察期,方决定要不要踏入婚姻的殿堂。
“你可以对别的女人笑,可以对别的女人好,却不能对别的女人动情;你可以摸别的女人,也可以亲别的女人,却不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这奇怪的规矩就是方雅为他定下的。
“当然,你也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我用过的东西决不与人共享,如果让我知道了,一定切下你这个可爱的东西喂狗吃!”方雅不止一次当着南宫寒野的面警告曲承业,这已成为他们圈内的一大笑料。
可怜的曲承业顶着被笑的危险硬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南宫寒野当然再清楚不过。
看到曲承业怕怕地离去,南宫寒野立刻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他没有兴致,见鬼的,见到别的女人,他意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如外界所说,他的那方面没用了?
南宫寒野撑起高大的身体,甩下数张票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ub。
是仙女下凡吗?
当南宫寒野忍不住脚步,从相通的门走向洛映水的房间时,几乎惊呆。洁白的床上躲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她矫好的面容没有丁点人工妆点的痕迹,清水芙蓉般惹人怜爱。
长长睫毛下一对眼睛闭着,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睁开。小巧的鼻子轻轻地呼吸着,白嫩的脸颊光滑如脂,粉嫩的唇瓣自然地抿着,少了做作,多了无尽的魅力。
一件简单的睡衣裹在身上,外露的细长手臂枕在头下,一头青丝无规则地撒在床铺与背上,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南宫寒野在确定自己的那方面没有问题的同时,对洛映水的无意勾引感到懊恼不已,他大步走了过去,不客气地倾身。
“呀……”感受到身体的重量,身下的人儿蹙起细眉,轻唤道:“月,别这样嘛。”
月?谁是月!
难道有一个叫月的男人曾经对她这样过?
妒意袭来,他如往日一般,直接……
(不能描写的内容)
“你……”疼痛袭来,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月是谁?”他问。
“月?”映水承受着他的粗鲁,警觉地看着身上的男人。他知道妹妹叫映月了吗?
“说!”
“他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月,映月怎么可能这样。她忍痛摇着头。
“那他有没有这样过!”
洛映水吃痛地闷哼一声,艰难地再度摇头。
“这样呢?”他的唇迅速覆上,继续问,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能将人淹死。洛映水还是摇头。月怎么了,竟然做这样的事?这分明是男人和女人才可以做的呀。
得到满意答复的南宫寒野唇上弯起了一抹笑,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你好美,纱儿。”
“纱儿?”洛映水咀嚼着这个名字,头脑一点点清晰,她睁眼,看到了面前的南宫寒野!
“你!”她想要撑起身体,却因为他的重力而无法动弹。
“纱儿……”他低呼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庞。洛映水像被浇了一瓢冷水,全身顿时凉透,反应极为激烈地出了声,“我不是弥纱儿,我是洛映水!”
原来,他的温柔并非给她的。
这样的失望涌来,她像掉进了深水里,浮浮沉沉,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伸手去推他。
“洛映水”三个字如电击般刺入南宫寒野的耳膜,蓝眸突兀发睁开,盯紧了眼前人。
名字与人完整地合成一处,没错,她就是洛映水!
南宫寒野狠狠地震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害死纱儿的仇人身上寻找到快慰!
洛映水虽然处于弱势,但抿着小嘴儿倔强地望着他,那份坚持刺得他全身不畅,越发清楚地意识到弥纱儿是因为她而离开的!他的铁臂从她背后伸出,将她的臂一时握入掌中,极紧极紧,唇中发出一声低吼,“你就是弥纱儿!”
他的目光锐利得能杀人,他的掌早就将她的臂握得咯咯作响,几乎断裂!
与其说他在逼迫洛映水改变身份,不如说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纱儿的柔情,被眼前这个女人迷惑!
即使臂疼极,洛映水还是不愿意承认他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名字,执拗地纠正:“不,我是洛映水!”
他可以占有她,折磨她、惩罚她,但,绝对夺不走她的名!
“我的名字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洛映水!”她再次强调,着力撑起自己纤削的肩膀,想要把自己武装得更坚定一些。
名字,是她仅剩的尊严,一定要保护好!
“你是弥纱儿!”南宫寒野猛然从床上坐起,铁臂一松,她的身体从他的臂上滑落,撞击在坚硬的床沿上。
还未等她爬起,硕大的身体再度压了过来。
“说,你是弥纱儿!”他命令。
她用一双无辜的眼盯着头顶处的面孔,眼中闪现的却是无比的坚定。“不,我叫洛映水!”
啪!一巴掌重重打在墙上,嗡嗡振了许久。好半天,洛映水才从这一掌中醒悟过来,她倔强无比地重复。“我叫洛映水!”
南宫寒野没想到洛映水竟有如此固执的一面,他的好胜心被成功挑起。南宫寒野,什么事办不到!他就不相信,征服不了这个弱小的女人!
毫无预警地,他以无比的速度将她制服……
他要的,是一个完全的屈服!
“说,你是弥纱儿!”
无尽的痛苦袭来,她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说!”他怒吼。
再也承受不住的洛映水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晕了过去。用一张惨白而坚定的小脸无声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南宫寒野骂起粗话,坐在了一旁。
他失败了!生平第一次,他被人打败,而且竟然是个女人!
看着那张在黑发映衬下更显苍白的脸,他恨恨地丢开被子,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卧房,拿起一瓶酒,就是一顿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