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被萧玦在空中抛出一个抛物线,重重砸在金漫的手上的时候,金漫只觉得自己手上碰着的这个方寸大小的东西得有千钧重。
“你……”金漫显然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的酸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前脚太子拿了个烧焦的雷击木的令牌来找她合作,后脚这位冷面冰霜的三殿下也特么带着个比那个更焦黑的令牌来了。这一前一后,两兄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见金漫神色不佳,洛川下意识的走到她的身侧,用身体挡住了金漫对着三殿下萧玦的一侧。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金漫强忍着自己心里那无穷无尽的疑问和困惑,说道。一双狐狸眼弯弯着闪动的却不是平常的冷静的光芒,而是审时度势的冷峻的亮光。
天意。
她想,天意应该不会那么作弄人的吧,为什么在自己刚刚认定了太子殿下是自己的要保护的那个皇之后,三殿下萧玦也崩了出来。
这些人难道是组团去疲乏了这个额令牌回来?
金漫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之前都是一点没有信息的令牌,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出现了那么多!
她甚至还恶意揣测这,难道以后还会有第三个令牌,第四个令牌的出现,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和魏生锦要如何是好?
难道这些人的要求和心愿他们都要满足了之后才能回去嘛?
金漫想着想着神情越发冷峻疏离,是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这些个人产生什么情感的关系,包括眼前的三殿下,敌我不明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她曾经以为这个人会是自己的盟友,但是几次下来她却发现,这个男人深如寒潭,不仅冷,而且做事十分没有逻辑,他看似好像是在照拂自己,但是实际上,金漫知道这一路走来,如果没有这个三殿下在中间做出那些“为了她好”的事情的话,她或许能比现在的境况顺畅一百倍。
没想到在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萧玦的神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和松动,只是看着金漫的那双冷沉的狐狸眼,说道,“本殿听闻了一桩趣谈,才带着这块令牌来找你。”
“什么趣谈?”金漫不由自主的开始全身发冷,她下意识的觉得萧玦已经掌握了她的一些秘密。
萧玦往前一步一步的逼近,对着金漫一字一句的说道,“无他,是红方,红方大师告诉我的一个小故事,也是他让我带着这个东西来找你。”
“他说的云里雾里,却告诉我你这里会有本殿要找的答案。”萧玦其实真的不知道这块令牌到底能有什么用,但是,既然红方执意要他来找金漫,必然有她的缘故。
“告诉我,金漫,这到底有什么用,于本殿是福是祸?”萧玦定定的问道。
金漫眼神复杂的握紧了这块令牌,正要开口之际,魏生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喂!漫漫!你在那边吗?”
是从山壁的另一侧传来的,声音极其清晰,显然距离此处应该不远。
金漫抢忍下心里的话,用刀柄对着山壁硁硁的敲打了几下,很有规律的一段打击。
显然,她现在并不想扬声让其他人自己就在此处,方才她敲打的是一段摩斯密码,只有基地的人才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魏生锦显然也听懂了,因为山壁那边也传来了几声长短错落不一的回答。
金漫仰起头对着还在等一个答案的萧玦说道,“走吧,三殿下,既然你涉险来此,就应该有能活着安全出去的办法。”
“去哪里?”萧玦眉头一皱。
“去找魏生锦,你的问题,我的问题,恐怕都要有他来回答了。”金漫没有收起弯刀,而是将它不做声的握在手中。转身离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