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切!哈切!”
驿馆内,金漫正帮着洛川擦拭着洗湿了的头发,把毛巾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把木梳,先在袖子上狠狠擦了擦,将上面还残留的木刺给擦掉,才一下一下的在洛川头上梳着。
刚梳了没几下,金漫就一直喷嚏不断,最后不得不把手里的木梳放下,背对着洛川狠狠的揉了揉鼻子,“谁特么这么挂记我,我可真是谢谢你八辈……”她这顿国骂还没结束,正好看见洛川看过来的眼神,就一眼,金漫没骂出来的八辈子祖宗就给愣是咽了回去。
“你看,骂人是不是很管用?”金漫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我说的就是真理的表情。洛川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细节,甚至觉得金漫每次骂人的时候都很可爱,眼睛里闪着的是灵动的光彩。
每次洛川看到她灵动活泼的表情的时候才会有一种自己这样才算活着的真实感觉,除了她,没人再给过他这种感受。
“对了,你那天是怎么回事啊?”金漫给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其实那天的事她早就想问洛川了,可惜洛川这几天总是以不想打扰她养伤为理由,来看看她就坐了一小会儿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就逃跑似的跑了。
果然,金漫才起了个头,洛川就好像火燎腚一样立马要窜起来跑路,可是这一次,金漫已经早做好了准备,手上一用力,立马揪住了洛川那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洛川被迫无奈屁股落座,又重新坐到了金漫的身前。
“姑姑……”洛川无奈的叫了她一声,头被迫仰着,金漫往前探了探身子,几乎和洛川脸颊贴着脸颊,金漫笑出一对狐狸眼,“你那点小心思还要在我这里动歪脑筋?说吧,你那天心里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次才过来,你是大姑娘吗,扭扭捏捏的。”
洛川知道这几天金漫一直在找机会说这件事,可是他……要怎么开口?说他觉得看着金漫和魏小公爷有说有笑的样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说他不想让她和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还是说他这个被写进了族谱的大侄子其实对她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
这几句话无论哪一句,洛川都说不出口。
看他含混不清的只是一个劲儿眼光闪避着自己,金漫彻底消耗掉耐心,双手猛地一捧,竟然是将洛川的双颊托住,把他的头扳了过来,正对着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如果有了新朋友就不跟你玩了?”
金漫这话说出口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她是穿越来的人,不太懂的这个天乾国十几岁的叛逆少年到底是应该怎么哄,想来想去就是用这种戏谑的轻松的口吻问出来的话,可能对两个人都好。
尤其是洛川这种性格十分倔强又个性十足的孩子来说,一个字不谨慎就可能让敏感脆弱的心受到二次打击。
洛川垂了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黑甸甸的眼眸,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但不知道为何脸颊上出现了两团红色疑云。
“洛川,回答我。”金漫没给他编理由的时间,捧着他的脸颊又问了一次。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洛川黑而沉静的眼眸之中,金漫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洛川克服着心头剧烈的震动,缓缓开口,“嗯,就是你说的那样。”
那样?哪样?
金漫眨巴了下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怕我不跟你玩儿了?”
洛川没有回答,眼睛里的光却像是回答了所有。
“姑姑,你可不可以只和我一个人那样笑?”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被洛川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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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