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尔敢坏我大事!”
在即将到达海宁的一艘雄伟楼船内,一位留着短须的大将跳脚大怒,把房间内的木案、酒樽掀翻,一片狼藉。
“你说!我已经三令五申,让张俊不要冒进,只需要安守营垒即可,他为何要违反将令?他有什么本事敢去追击孙策、太史慈?”
“嗯?”
这大将便是南宋北上的统兵元帅韩世忠。
厅内两侧,统兵的将校默不作声,左侧上首还坐着一个文官。
此时楼船大厅内,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两个将领无比狼狈的跪在地上。
其中一人便是张俊麾下大将张宗颜。
他当时在最前面领兵,看到孙策、太史慈的骑兵突击,当机立断,直接舍弃所部兵马转身就逃,颇有长腿将军刘光世的风采。
张宗颜跪在地上,能感受到上首传来的森然杀气,顿时一个激灵。
“禀元帅,张将军当时判断,孙坚战死之后,孙策为了报仇肯定会第一时间率军北走……所以才违反军令,让我等立刻领兵北上,抢占城池!”
张宗颜颤声说道。
不经意的,就把兵败的原因甩在了张俊身上,当然,兵败的主要原因也的确在张俊,他们这些将校只是听命行事。
韩世忠听到这话被气笑了,“孙坚战死,孙策会第一时间离开……就算孙策离开,难道他就会不留下断后的人马?”
“说到底还是利令智昏,国家大事,便是败在张伯英这种人之手!”
旁边的文臣看到韩世忠被气的不轻,站出来安慰道:“元帅消消气,火大伤身啊,张伯英已经战死,再追究他的责任也无用,还是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情况吧!”
韩世忠闻言,给了文臣一个面子,勉强压住了怒火。
文臣微微叹气,说道:“张伯英倒是可惜了,他素来谨慎,功劳不少,若是和东吴大军对阵,还能发挥不少作用……”
韩世忠冷哼一声,说道:“张伯英死不足惜,我只可惜那跟着他送命的五万兵马!”
这文臣尴尬一笑。
南宋素来是以文驭武,不过遇到韩世忠这种级别的元帅,皇帝派来充当监军的文臣,地位只能列在大将之下。
面对韩世忠这样的国家柱石,即便是文官也不会随便得罪。
这时。
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有信使前来传递军情。
“禀元帅,东吴兵马已经撤走……”
韩世忠拍了一下木案,在听到军情之后便恢复了冷静,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大军缓缓行军,哨探四散,不得与敌浪战!”
“若有人再敢违我军令,立斩不饶!”
说话,他看了跪在地上的张宗颜等人,做出了判决,全部拉下去打一百军棍,打完之后,派到最前线效力。
等房间内众将校领命离开后。
充当监军的文臣才有些疑问的说道:“元帅,我们行军如此迟缓,若是放跑了孙策,让对方成功撤回苏州,可如何是好?”
南宋和淮军定下的盟约,便是南宋出兵拖住孙策的兵力,让他无法返回苏州。
若是南宋做不到,那双方的盟约基础就没有了。
到时候东吴溃败,淮军绝对不会轻易的把嘉定地界交给南宋。
付出多少,收获就有多少。
“孙策能走,他的兵马走不了!”
韩世忠淡淡的说道。
他对于敌我的力量有很明显的认知,东吴孙策和太史慈显然都是九阶强者,他虽然不惧两人,但也只能依靠兵家军阵之法死死防御。
在神州世界的力量等级没有突破到地境之前,韩世忠就算有再大的潜能,也只能发挥出相当于人境巅峰的实力。
在同等层次下,两个打一个,韩世忠必然会处于劣势。
主动向东吴兵马进攻,有败无胜。
反正南宋方面的任务,只是拖住孙策所部,并没有要求双方必须大战,韩世忠可以等到淮军的东路军登陆之后,再考虑进攻的事情。
“并且,我军刚刚折损一部兵马,士气不高,必须以防守为主,等淮军大将贺若弼来了,孙策必败无疑,何必逞一时之意气,平白折损我军兵卒呢!”
“元帅说的是,是学生心急了!”
房间内的文官心中明白过来,没有了意见。
……
被韩世忠提起的贺若弼,此时已经率领东路军登陆。刚刚亲自出手,攻下了东吴沿海的一座城池。
城池内升起的火焰,正在被扑灭。
贺若弼和慕容绍宗站在一起,看着从城内官衙中搜出来的地图。
东路军一共有二十万之众。
不过刚登录的淮军,只有十五万,贺若弼已经命令麾下将校,正在分兵攻打周围的小城,搜刮城内的粮草物资,把兵器甲杖尽数搬到战船上。
“军情传来,孙策正在收缩兵马,准备撤回苏州,我领兵先行出发,和南宋兵马联手,先把这一支东吴强兵击灭……慕容将军,你率领其他兵马,护我后路!”
贺若弼看完地图后,立刻做出了决断。
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战略,慕容绍宗没有意见,只是提醒道:“孙策、太史慈都是顶尖的猛将,贺若将军不可请轻忽大意啊!”
“多谢!我明白!”
贺若弼沉声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双眸迸射出一丝凌厉的光华,孙策和太史慈都是东汉末年的名将,勇猛之名贺若弼早有耳闻。
只是他们到底有多强,还要亲自领教了才能知道。
下令之后。
贺若弼当即带着先锋,朝着孙策所部的方向奔去。
大军行军,浩浩荡荡。
根本掩饰不住行踪,淮军东路军的动向,迅速被东吴探子看到,还有靠近淮军大军的附近城池守将,也不断的派遣信使朝着苏州禀报并求援。
在东吴各个城池的官吏、守将惊骇的目光中,淮军在松江地界浩荡而行,所经之处,城池被破,守将战死。
一封封恶劣至极的战报,朝着苏州方向不断的传递。
当苏州知道淮军十余万兵马,驾驭海船绕过长江天险,进入松江地界后,所有官吏,包括鲁肃、张昭、吕蒙等人的核心重臣,尽数沉默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