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侍郎!”
等到唐胜宗和韩熙载登上楼船,傅友德上前一步,微微拱手。
韩熙载面上带着笑容,看了远处正在厮杀的攻防战一眼,说道:“傅参将有礼了!早闻将军善战,不到十日便连续攻下隋军七座水寨,斩俘过万,让人敬佩!”
“韩侍郎客气了!”
傅友德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并不是冷硬刚强,不近人情的人,他的性格更多的直爽,别人对他态度如何,他便用什么样的态度回应。
如韩熙载这样,言语客气恭敬,他也会投桃报李。
要是有人对他表露不善,那傅友德也不会客气,原历史中连朱元璋都敢怼,杀几个不服军令的属下也都正常。
当然,傅友德名声在外,又是实打实的顶尖猛将,还没有人昏了头敢在他面前放肆。
韩熙载站到了甲板上,朝着远处水寨看去。
“此寨马上就要落入我军之手,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傅友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攻下此寨,淮军水师也折了一些人马,不过折损的这些兵力,相对于整个水师来说不算什么。
而在傅友德和韩熙载这些淮军高层眼中。
寻常的士卒战损,已经成了一组组的数字。
两人说话的时候,唐胜宗很有眼色的退到了远处。
他也是一流大将,耳聪目明,可以听到极远处的声音,但他的身份只是淮军游击将军,若是没有允许,便不能参与到淮军的战略事情中。
这次兵部侍郎韩熙载冒着危险乘船而来,肯定是有要事。
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凑上去惹人厌烦。
“不知侍郎此来所为何事?王上有何指令?”
寒暄一阵子后,傅友德话音一转,提起来正事。
韩熙载神色略微收敛,沉声说道:“数日前,军情司送来的情报将军应该看过了吧!”
“看过了!”
傅友德点头,神色微动,他身为淮军水师大将,但凡军中有大事,都会有信使迅速把消息传来让他知道。
这是淮军高层将校的权利。
尤其是身为方面大将,更是要时刻关注周围的形势。
“陈霸先正在攻打扬州,已经接近了江都城……王上可是要末将速战速决,尽快击溃隋军水师?”
傅友德声音沉凝。
他可不是只知道冲阵厮杀的莽汉,无论是统帅大军,纵览战略大局,还是观察形势,都十分精通。对于敌军和潜在的敌人,都能洞悉入微。
只听了韩熙载的一句话,他就意识到王上的决定。
韩熙载点点头,说道:“将军真是明见,探子传来消息,陈霸先麾下有吴明彻、萧摩柯两位大将,侵略如火,来护儿和杨义臣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为了避免江都落入陈霸先之手,我军必须尽快拿下高邮湖……北路的山阳大营,也要尽快攻下宝应!”
这几天时间,军情司的探子费劲一切手段,损失了数十个探子,总算打探到了陈霸先的大概情况。
陈霸先原本在江南,和群雄争锋,意图夺取金陵以此为基。
只是金陵一直在明军手中,还有萧衍的梁军当竞争对手。并且萧衍的梁军还专门和他过不去,想要先把他击溃……
陈霸先、萧衍是金陵西面的最强诸侯,南面的太平府、宁国府则是东晋的势力范围。
江南之地,最重要的便是金陵。
但凡是有志于一统江南的枭雄诸侯,都把目光放在了金陵。
金陵的明军,以前的局势就和现在的杨广一样,四面皆敌,不过明军十分坚韧,在李文忠出现后,先在金陵以西的混战中击灭萧衍。
然后又把陈霸先打的连连战败,不得已渡江退到了六合。
金陵以西就此平定。
陈霸先是南陈开国之君、吴明彻是武庙名将,萧摩柯是再世关羽……但对上了明朝的开国六公之一,还是有些支撑不住。
不过陈军在江南无法立足,到了江北却成了一支强兵。
至少在隋军面前是强兵。
“我知道了!”
傅友德微微叹口气,在知道陈霸先的详细情况后,他便知道杨广要危险了。
杨广死不死的不关淮军的事,但江都城绝对不能落入陈霸先之手。
“请侍郎禀报王上,末将不会让他失望,七日之内,必见分晓!”
傅友德咬牙说道。
韩熙载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传令,河口水寨所有战船,全部做好准备,让水军各路将校,还有先锋军穆春、王雄诞,都来听令!”
傅友德声音中带着煞气,厉声喝道。
身边亲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接过令旗,飞快的乘坐快船返回大营。
傅友德名义上只是水军大将。
但王景所带的中军,以及编练杜伏威所部的兵马,从邓羌俘兵中新编练的兵马,想要上阵,就只能登上战船,在高邮湖上进行水战。
而但凡水战,就要听从傅友德的号令。
也就是说,此时的傅友德,拿的是水军参将的职衔,实际上干的是水军大都督的活。
当然。
主要是王景就在金湖坐镇,若是没有王景的威望,傅友德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别想以区区水军参将的名义调动前锋军的穆春、王雄诞。
韩熙载在一旁看着他不断的发号施令。
再看远处湖水中厮杀过后留下的景象,随着秋季逐渐来临,吹动水面的轻风,似乎都多出了一丝萧瑟和肃杀。
湖水中的一丝丝血色,预示着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即将到来。
“这一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兵马……”
韩熙载心中暗道。
如果淮军有时间,可以按照傅友德的指挥一步步的推进拔除敌军在湖中的钉子,安步当车,这样己方的损失能控制在一定程度。
但时间不等人啊。
再拖延下去,只会给其他诸侯机会。
对于王上和步骘商议的决定,他在知道陈霸先的消息后,也感觉很有必要。
为了王上的大业。
即便用鲜血染红高邮湖也在所不惜。
这时,楼船上打出旗号,让攻陷水寨的水师就地安营,傅友德则带着本部战船,迅速返回河口水寨。
他要立刻做出大举出兵的布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