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三年八月。
王景率五万精锐乘船南下,在临行的时候,岸边送行的泗洪百姓一望无边。
两三年的时间过去,除了少部分和家眷一起降临的人之外,其他百姓都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男婚女嫁,繁衍生息。
淮军五十万大军,基本上占据了王景治下青年壮丁的大半,剩下的也都被编入卫所军,唯有那些老迈和年龄不到的老幼,没有成为军卒。
可以说,淮军堪称全民皆兵。军队的一举一动,都和四百多万百姓息息相关。
打个不合适的比方。
此时的淮军就像是战国时期准备长平之战的赵国,一旦四十万大军覆没,那王景就彻底丧失了元气,再也无法和其他诸侯争锋。
“此战不仅要胜,还要胜的干脆利落,以免折损元气!”
王景站在船上,看着送行的百姓越来越远,心中暗自想着。
他知道这次南征的重要。
也知道先后出动四十万大军对整个淮军的压力。
不过,他若是长平之战时的赵国,杨广、宇文化及、张士诚等人却不是拥有杀神白起的秦国……
“辅公佑、左游仙!”
王景第一个要解决的,不是扬州高邮附近的四大诸侯,而是盘踞在金湖等地的辅公佑。
他回到船舱内。
随军的文吏已经把辅公佑的信息送到了这里。
军情司的探子早已把南面的几家诸侯的情况打探的差不多,送上来的情报几乎堆了几尺高,经过军情司文吏细心的拣选,总结出了完整的信息。
辅公佑兵力大概在六万左右。
治下的百姓大概在三四十万之间。
金湖位于洪泽湖和高邮湖之间,根据探子打探,一条水道经过金湖,联通洪泽湖和高邮湖的水路。
淮军除了沿运河南下之外,经洪泽入高邮湖的水道,便是另一条进攻路线。
走这条路线进入高邮湖之后,上能攻略宝应,下能攻打高邮。
对淮军来说,属于必须要占据的战略道路。
盘踞金湖的辅公佑,变成了淮军必须要消灭的势力。
淮军的战船如水上的猛兽,所过之处,无论是水贼还是水中的异兽,都远远的避开,不敢招惹。
战船的速度很快。
迅速的接近了杜伏威所占据的泗州,也就是盱眙附近。
“王上,外务司主事吴用和杜伏威的使者求见!”
船舱外面,传来侍从官的轻声禀报。
王景所在的楼船十分巨大,船上除了上千水卒之外,还有此次随军南下的中枢官员,军中文吏。
除了沈翼依旧在泗洪坐镇外。
一半和军队有关的中枢都搬到了楼船上,随时听候王景的命令。
吴用在知道王上亲自带大军南下的消息后,连忙带着杜军的使者王雄诞前来请见。
“让他们进来!”
王景淡淡道。
楼船外面,吴用和王雄诞正等着文吏通报。
王雄诞的目光,不断的扫视附近战船上的水军士卒,他自小从军,对于军中士卒的强弱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他看来,淮军的水师兵卒,远远胜过自家的兵马。
不是杜伏威和他不愿意练兵,而是他们出身草莽,根本没有经受过系统的教育,只能在搏杀中一点点的积累带兵和练兵的经验。
带兵统兵,可以依靠经验提升。
但练兵除了经验之外,还需要大将有总结归纳的意识,对兵法有着独有的嗅觉。
很可惜。
杜伏威手下基本上没有这样的人才。
投奔杜伏威的刘光世,倒是出身将门,从小便耳濡墨染,肯定会练兵……但刘光世的名声在外,杜伏威对他可不放心。
“淮军只凭水师,便可攻占湖口……西有前秦,东有辅公佑,眼下又来了淮王!不知道义父以后如何决断……”
周围的势力,除了辅公佑之外他们一个都打不过。
眼下淮王亲自率军前来。
更是让杜伏威扩张的方向受到阻碍。如果杜伏威想要争霸,前途渺茫。
与其争霸身死,还不如投奔一个大势力享受荣华富贵呢!
不过杜伏威在源世界,有投奔唐朝后暴毙的前例,让杜伏威对于投奔他人有着很大的忌讳。
王雄诞也对投奔其他势力有些不舒服。
但在亲眼看到淮军的情况后。
王雄诞心中的不舒服迅速的消散,反而有种说服义父,直接投奔淮王的冲动。
“王上召见,你们进来吧!”
这时,一个侍从官走过来说道。
吴用连忙和王雄诞一起上前。
“见过王上!”
“王雄诞拜见淮王!”
进去之后,两人便先后行礼。
王雄诞在行礼时候,目光在前方迅速一扫,眼前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一条神龙在前方盘踞,再仔细的看去,神龙的幻象消散。
大名鼎鼎的淮王,是一位气势凛然,姿容英武的青年。
“都起来吧!”
王景目光稍稍在王雄诞身上停留。
王雄诞是杜伏威的义子,也是杜军有数的猛将,已经踏入了四阶。
此人在历史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名气,但在史书中能被称之为猛将的,至少能力都不弱。
“禀王上,杜将军已经收到王上赠送的粮草器械,特派使者前来道谢!”
“此外,他还请王上前往湖口驻军……”
吴用说道。
“哦?请孤前往湖口?杜将军对孤倒是十分信任啊,难道就不怕孤假道伐虢?”
王景听到这话,笑道。
王雄诞连忙说道:“淮王大名,义父和末将早有耳闻,大王延揽四方勇士,知人善用,待人宽厚,赏罚有度,岂会行不义之事?”
“哈哈哈,说的不错!”
王景笑了两声,眼前这王雄诞,倒不是史书中记载的莽夫,看谈吐言语,有几分风采。
“不过前往湖口驻军就罢了!”
“孤征讨辅公佑,驻守湖口不方便,你回去和你义父说,孤要在老子山立下营寨,他若是无事,可以来老子山和孤一叙!”
“不过前往湖口驻军就罢了!”
“孤征讨辅公佑,驻守湖口不方便,你回去和你义父说,孤要在老子山立下营寨,他若是无事,可以来老子山和孤一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