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公,不能把所有立功的机会包揽。
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争霸天下的。
一些中小规模的战斗战役,可以让麾下将校上阵,王景只需要坐镇后方即可。
如果每一场厮杀都要王景亲自出手。
不仅王景会费心费神,投靠他的将校也会感觉憋屈,认为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
说不定就离开王景投奔他人了。
项羽和韩信,就是前车之鉴。
“淮南军在归仁有近万兵马,不过归仁只是一个加强型的营寨而已,易攻难守,三千骑兵足以拿下!”
王景看着三百敌骑被击溃逃散,心中波澜不惊。
……
同一时间,在乱石山的外围也在爆发大战,厮杀声冲霄而起。
天空低沉,沉闷的煞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数千精壮持着简陋的刀盾长矛,对乱石山营寨发起攻势。
箭雨呼啸,时而有滚木从山上滚落,轰然撞入人群之中,将数十个青壮撞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太平营游击将军李开芳身披甲胄,右手按着长刀,冷冷的看向前方。
他身边分别站着步骘和三个千户。
李开芳的目光,越过正在厮杀的地界,看向更后面的淮南军主力。
数里之外,淮南军的主力和临时征召的民夫辅兵,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半边天,将众人的视野充塞。
大军如同洪流,能轰碎一切阻挡。
他似乎看到了淮南军中间高台上的几个身影,双眸忍不住闪过厉光。
淮南军一万精兵,四万辅兵。五万大军是实打实的!
按照历史上那些出兵吹嘘兵力的惯例,即便是号称十万、二十万大军也都正常。
而李开芳只有三千太平营可以和淮南军精锐相比。
步骘带来的前秦卫所军,他们也有一些实力,但还算不上精锐。
“杀!”
同样被送上前线充当炮灰的前秦卫所军士卒,奋力的搏杀,面对同样被淮南军当成炮灰的辅兵士卒,他们毫无怜悯。
不断的挥动刀枪,把这些士卒的性命尽数收割。
只要是上过战场的兵卒,都会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战场上容不得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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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儒想要以青壮来消耗我军物资和士卒的体力,此人用兵,着实狠厉!”
片刻后。
李开芳收回了目光。
“步镇抚,不知主公有何方略应对淮南军?”
他目光落在步骘身上。
步骘带着步卒,刚来到乱石山不久,他谦和一笑,说道:“主公只是命在下带援兵和物资前来支援,并无其他命令!”
“不过,以在下来看,主公应该是想让将军守好乱石山,消磨淮南军的锐气……”
李开芳闻言,深深的看了步骘一眼。
他心中明白步骘来乱石山是为什么,乱石山是泗洪北面的门户,不能出现问题,大军压境的时候派过来一个监军也很正常。
并且步骘来了之后,也没有干涉他的排兵布阵,只是掌握物资粮草的转运。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
“守住乱石山,消磨淮南军的锐气!”
李开芳琢磨着这几句话。
本质上,太平营和淮南军抓起来当炮灰的壮丁作用一样,都是用来消磨对手。
不过泗洪不断的派遣援军运送粮草。
无论是李开芳自己还是太平营上下,都没话说。
身为军中士卒,就要有上阵卖命的准备。
泗洪准备了足够的粮草和援兵,李开芳和太平营便只能尽心的效力。
这时。
对面鸣金结束了这一波的试探。
数千淮南军辅兵忙不迭的抱着简陋的兵器转身退回,留下了鲜血淋漓到处是尸体的战场。
李开芳没有追击。
因为他看到了淮南军的精锐兵马蓄势待发,只要他出兵便会遭到淮南军精锐的迎头痛击。
“将军,淮南军派来使者!”
一个百户上前禀报道。
“使者?”
李开芳脸皮微动,这时候淮南军派来使者想要干什么,谁都知道!
他身边的三个千户神色微动,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的注意李开芳的面色。
他们都是原来太平营的将校。也是李开芳的嫡系。
如果李开芳决定投降,他们三个就算心中不愿意也会听从命令。
“将军何不让人把使者领来,听听使者想要说什么?”
步骘突然说道。
李开芳沉默一下,目光看了一下众人,陡然说道:“不用了!这时候派使者,无非是想要劝降!主公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太平营将士岂敢忘却主公恩遇?”
“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来啊!去把使者的耳朵给我割了,把人赶回去!”
这番话一说。
周围的气氛莫名的舒缓许多。
禀报消息的百户立即领命,迅速退下,按照李开芳的命令,割了使者的耳朵。
一炷香后。
淮南军中军高台上。
孙儒神色不喜不怒,被割了耳朵的使者正跪地哭诉。
马殷、许德勋这些将校,此时都被激怒。
“节度,下令吧!”
“给我三千精锐,末将愿立军令状,今日就攻下敌军营寨,斩下李开芳的脑袋!”
许德勋怒吼道。
其他将校也纷纷怒吼,对李开芳喊打喊杀。
对方这个举动,简直是对淮南军无比的蔑视和侮辱,但凡是军中将校,脾气爆裂,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如果不出了这口气,他们绝对不会罢休。
“都住嘴!”
孙儒本来还能保持平静,但看到麾下将校一个个请命大叫,顿时变了脸色。
他厉喝一声,众将都下意识的闭嘴。
显然,孙儒在淮南军中威望还是比较高的。
“你们一个个号称大将、名将,怎么现在比我还沉不住气,嗯?”
“不要忘了,我们立足的根本是精锐战兵,现在用辅兵消磨敌军锐气,然后再领精锐击破敌阵……这才是百战不殆的战法!”
“只要攻下敌寨,李开芳还是任由处置?”
众将闻言,这才强忍怒气。
这时马殷说道:“节度说的不错,诸位兄弟不要忘了,眼前只是泗洪兵马的一部分,王景的主力还没有到!”
“如果我们现在出全力吓住了王景,对方不敢带兵出来!那攻下乱石山后,我们还要强攻泗洪城……攻城的损失太大了,我们要尽量野战致胜!”
淮南军在知道泗洪的情况后。
孙儒和马殷等人就已经做好了攻打泗洪的方略,他们想要以乱石山为诱饵,围攻乱石山等待泗洪主动来援。
这是围城打援!
泗洪城池完备,孙儒、马殷都不想把麾下的淮南军精锐浪费在强行攻城上。
乱石山是泗洪北面门户,只要给予足够的压力,王景只要脑袋正常,就肯定要率领大军前来。
到时候。
淮南军就能发挥出自己的强项,以野战一举破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