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刚驶出韩家别墅,厉夜祈闻言也没动怒,他缓缓把车靠在路边,拉了手刹,这才侧身看着言零,打算与他沟通沟通。
“你觉得我不扶她就是冷血?”厉夜祈没提这个她是谁,但他们都知道。
言零咬了咬唇,说实在的,他一直都有些怕厉夜祈,以前不知道他是他老爸的时候他怕,现在随着他爸周身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他也怕。
他爸皱一下眉头,他都能提心吊胆好久。
尤其是上次和他去演习,看到他是怎么狠辣的对待敌人的,他就怕自己真的激怒了他,他会想对待敌人一样扭断自己的胳膊。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唾沫道:“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不帮?”
厉夜祈单手撑在中控台上,说:“是举手之劳,可你知道如果我真的将她扶起来了,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言零迷茫:“什么后果?”
“你妈会把醋坛子打翻。”厉夜祈说,刚才他站得那么远,都闻到韩祯祯身上那股熏人的香水味,他每天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沾一身香水味回去,言洛希还不得讨伐他。
就算她不当面讨伐,背地里也会胡思乱想。
言零越发不解了,“这关我妈咪什么事?”
厉夜祈抬手打算揉揉他那傻儿子的脑袋,却把人家吓得往后一缩,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把手收回来,说:“小零,你记住,当你有了心上人以后,对待任何异性的同情心,都会成为伤害你心上人的利剑,你若只想要你心上人开心,就要无视那些异性的示弱与讨好。”
言零似懂非懂,越发不理解了,“爸爸,我不明白,韩老师只是摔倒扭伤脚,需要你扶一下,你为什么不愿意扶她?”
“因为你爸我不是圣父,她摔倒了关我什么事?”厉夜祈很冷漠,韩祯祯故意摔倒,并且没有受伤,若不是顾忌小零的感受,怕他以后把女人都视作洪水猛兽,他当场就要拆穿她的把戏。
言零抿了抿唇,还是批判道:“爸爸,你太不近人情了,那是我的老师。”
“小零,以后你就会懂,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和你说不明白。行了,回去吧,外面冷死了。”厉夜祈没有再多说,儿子误会就误会吧,只要不会让他对女人失去兴趣。
说起来,要不是怕把他带歪到另一条路上,他又何必这么忍气吞声?
想必希儿也是因为小零,才会明知道韩祯祯对他有企图,还答应让小零跟着她学习声乐,依他看帝都人才辈出,根本就不需要韩祯祯来教小零。
言零确实不懂大人这些复杂的感情,与他说也说不明白,有时候他被保护得过于周到,反而让他看不清身边人。
回到家,厉夜祈才发现言洛希还等在楼下,看到他俩回去,她打量了一下他们,见没有任何异样,她才松了口气。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让佟姨准备晚饭,她伸手接过言零的书包,问道:“今天上课累吗?”
言零摇了摇头,“不累。”
“去洗手吧,一会儿再吃点东西。”言洛希抱了抱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开道路让他去洗手间洗手。
等言零走了以后,言洛希抬头看着厉夜祈,厉夜祈已经换好拖鞋,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搂着,两人像连体婴一样走进客厅。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
言洛希鼻翼动了动,似乎在嗅他身上的气味,发觉他身上并没有言零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她才放心下来,同时又很自责,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厉夜祈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小动作,他们结婚几年了,感情一直很好,他以为言洛希对他已经有了十足的信任,如今看来,她依然担心。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垂眸看着她,“嗯?”
言洛希笑了笑,道:“没有啊,就是……”她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去了一趟白骨精的老窝,我担心你会被白骨精扒得皮都不剩。”
厉夜祈听懂了她的话,却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他拉着她坐下来,“小傻子,你老公是那么容易被勾走的人吗?”
言洛希瞥他一眼,声音有些闷闷的,“谁让人家年轻漂亮,我现在人老珠黄。”
厉夜祈瞧她语气可怜兮兮的,身体微微凑过去,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脸上,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人老珠黄?”
言洛希坐直身体,理直气壮道:“是啊,你看我现在就是一家庭主妇,没有人家多才多艺,说不定你早就腻烦我了……”
话音未落,厉夜祈就凑过去亲了一口,然后道:“瞎说,外面的妖艳贱\货怎么能跟你比?也不怕掉了自个儿的身价。”
言洛希抿了抿唇,“诶,你说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简直是机关算尽都想得到你。”
厉夜祈不想和她讨论这个,看着言零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换了个话题,说:“家里钢琴买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请个声乐老师回家来教小零?”
“小零喜欢韩小姐,而且我听说韩祯祯下学期还会继续带小零,要是突然换人,只怕对小零不太好。”言洛希皱眉道。
厉夜祈见状,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要我去干预一下吗?让他们学校换个声乐老师?”
言洛希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样对小零不太好,要是我早就想换的话,也不会忍耐到现在,其实我也知道我都在瞎担心,不管韩祯祯怎么折腾,你都会坐怀不乱的。”
她对厉夜祈这份信心还是有的,只是觉得韩祯祯一直横在他们生活中,有些心烦而已,想速战速决,偏偏对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分举动来。
“这么相信我?”厉夜祈调侃道。
言洛希点头,“对啊,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厉夜祈觉得他老婆又厉害了,不动声色就把他圈起来,他轻啄了她的脸颊一下,说:“嗯,我当得起你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