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无奈地看着她们,伸手轻而易举的将盘子抢过来,道:“你俩还小得很,也不怕别人看笑话,都坐下,这盘虾我来给你们分。”
盘子被厉夜祈夺走,两人只得老实坐下,眼巴巴的瞅着厉夜祈,厉夜祈拿了双公筷过来,给两只小馋猫分虾。
你一只,她一只,你一只,她一只……
两人的眼睛就牢牢地黏在厉夜祈分虾的筷子上,生怕他会不公平公正,给对方多分一只,分到最后,盘子里多出来一只。
言洛希和南宫熙同时站起来,眼见着一场为了争夺一只虾的血案再度发生,厉夜祈动作迅速的将那只虾塞进自己嘴里,等吐出了壳才道:“好了,进我嘴里了,你们不用抢了。”
言洛希和南宫熙对视一眼,两人都忿忿的冷哼一声,坐下端走属于自己的虾大快朵颐起来,厉夜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心里感叹血缘确实强大。
她俩虽是同父异母,但有很多习惯倒是差不多。
南宫熙吃完虾,迅速锁定了一盘酥牛肉,在言洛希还没来得及抢时,她将盘子端过去,扒了大半牛肉在碗里,言洛希气得半死,“放开我的牛肉,那是给我男朋友做的。”
南宫熙朝她扮了个鬼脸,“菜在桌子上,我也要吃,不服你咬我啊,略略略……”
言洛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很好,非常好,今晚你别想再上桌吃饭,吃你的外卖去。”
南宫熙冲她呲牙裂嘴,气得言洛希够呛,她委屈地看着厉夜祈,“厉夜祈,你看看你的属下,她都要把我气死了。”
厉夜祈笑着捏了捏她的耳朵,将盘子端起来,把剩下的牛肉扒进自己碗里,他柔声道:“看,这不是还有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言洛希瘪着小嘴,恨不得将南宫熙轰出去,怎么有这种人,不仅要抢她的男朋友,还要抢她的虾抢她的牛肉。
厉夜祈又摸了摸她的脸,“乖,不气了,嗯?”
言洛希看着南宫熙得瑟的模样,虽然心里还是生气,但到底还是比刚才好了不少,她埋头吃东西,心里发誓,晚上绝对不做南宫熙的饭,让她去喝西北风去。
厉夜祈心里有些好笑,这两人从前遇见就是针锋相对,现在虽然还是这种相处模式,倒也比之前亲近了不少。
吃完饭,南宫熙丢开碗就要走人,被言洛希叫住,“吃了白食就要洗碗。”
南宫熙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洗过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俏脸扭曲,“你让我洗碗?你有没有搞错?”
“就是让你洗碗,我相信南宫小姐一定会把碗刷得干干净净,厉夜祈,我扶你回房间休息。”言洛希不理会她气得通红的脸,扶着厉夜祈走出客厅。
南宫熙跺了跺脚,看着一桌的碗筷,隐隐有些发愁,她现在搜怎么洗碗,会不会被人认为她智障?
言洛希在南宫熙那里扳回一城,她心情好极了,扶着厉夜祈在院子里走动,她说:“你的伤都好了吗?要不要再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希儿,过来。”厉夜祈朝她招了招手,言洛希凑过去,就被他拥进怀里,他低声道:“你真的不回国了?”
言洛希柳眉倒竖,“废话,我的情敌还在这里虎视眈眈,我怎么可能回去?你也别想着赶我走啊,我肯定不会走的。”
厉夜祈将她拥紧了些,一脸惆怅道:“可是你在这里我会分心,怕保护不好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言洛希皱了皱眉头,本来不想提起在孤儿院发生的事情,但为了让他安心,她还是道:“那天在孤儿院,我还学会开枪了,厉夜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厉夜祈轻叹一声,“我没有觉得你弱,我只是担心,我们现在就像行走在钢丝上,面临的都是枪淋弹雨,你知道有多危险。”
“正因为我知道你有多危险,我才不能离开,你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言洛希只差没有举手作发誓状了。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成为一个拖累他的废物,所以她一定要留在这里。
厉夜祈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也只好同意了,“那你要随时跟在我身边,不要离我太远了。”
“嗯。”
厉夜祈安静的抱了她一会儿,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整个人都非常放松,自打他们来到金边市,他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言洛希扶着他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坐下,她一手托着下巴,问他:“等这次任务结束以后,你还要继续待在部队吗?”
厉夜祈偏头思索了一会儿,“嗯。”
言洛希微微垂下眼睑,过了一会儿,复又抬起眼睑看着他,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是整容了还是怎么的,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她现在看见他总有种别扭的感觉,不看到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她还能把他当成厉夜祈,但一看到这张脸她就出戏,这张脸对她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厉夜祈歪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猜。”
言洛希撇了撇嘴,“你肯定不是整容了,那就是易容,现在还能易容成我完全认不出的样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她好奇的又伸手摸着他的脸,手指沿着他的脸颊轮廓一直往下摸,停在下巴处捏了捏,没有垫什么东西,然后又去摸他的额头。
厉夜祈原本是放任她乱摸,但谁知道摸着摸着,就给他摸出反应来,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他忽然伸手将她的调皮的手拉下去,哑声道:“希儿,你再摸下去就要出事了。”
言洛希觉得被他攥着的手都快被他的体温烧燃了,她轻咳一声,“我就是好奇,现在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易容术。”
厉夜祈的目光落在她翕动的红唇上,眼神变得越发幽深,他缓缓朝她的唇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