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信念,言洛希拨通了厉夜祈的手机号码,手机响了好几声,那端才接通,男人的声线清冷,却饱含磁性。
“希儿,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言洛希微咬着下唇,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莫名有些委屈,“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厉夜祈一听她的声音不对劲,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总统和厉首长,他起身走出包厢,今天这场私人聚会,他以为只有他和总统阁下,没想到厉首长和南宫熙也来了。
他一边走出包厢,一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出了什么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言洛希揪着衣服,“你还在沿海吗?”
厉夜祈后脑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至少要等拆了纱布才能回去,否则会让她担心,“嗯,我还在沿海,再过几天就回去了。”
言洛希的心一下子凉了,他明明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他却说他在沿海,他为什么撒谎,因为南宫熙吗?
她听说南宫熙和他一起共事,他们会不会日久生情?
言洛希控制不住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不休,几乎已经脑补出了很多画面,她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我知道了,那我挂了。”
“希儿。”厉夜祈喊了一声,言洛希已经挂断电话。
他直觉哪里不对劲,将电话打回去,那端却没有人接听,甚至在他再打过去时,她已经挂了电话,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言洛希站在镜子前,她将手机扔在盥洗台上,心脏仿佛被利器凿开了一个大洞,风呼呼刮过,疼得她几乎要落泪。
厉夜祈对她说了谎,那么这段时间他是否都在帝都,他根本就没有去沿海参加军事演习,为什么又要骗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南宫熙?
身后格子间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言洛希没想到洗手间里有人,她抬头看向镜子,就见穿着高级定制的香奈儿套装的南宫熙从格子间里出来。
南宫熙脸上丝毫没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尴尬,她骄傲得像孔雀一样走过来,在言洛希身边站定,她将手放在水喉下方,饶有兴味道:“夜祈哥哥告诉你,他去沿海了?”
言洛希盯着镜子里南宫熙的脸,她的神情很是得意,似乎在嘲笑她后院起火,她慢条斯理的挤压了洗手液洗着手,继续煽风点火,“他说谎了,他根本就没有去沿海,而是一直在军区,不过没有回家罢了。”
厉夜祈行程南宫熙再清楚不过,此刻看着言洛希的脸色一点一点变了,她微微一笑,“言洛希,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南宫家和厉家打算联姻,今天我们两家来碰个面,商量联姻的细节。”
言洛希脸色大变,南宫熙见状,她漫不经心道:“言洛希,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和夜祈哥哥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现在在军区,想要上升得快,只有我能帮他。”
言洛希抿了抿唇,她冷声道:“如果他想借助裙带关系往上爬,他早就是华国最年轻的首长了,南宫熙,我和他认识许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或许他今天对我说谎了,但是绝对不是你说的这个原因。”
“呵!”南宫熙轻笑一声,“言洛希,你是不是忘了有句话叫做故人心易变?以前,你还没有臣服于他时,他可能对你还有一点兴趣,现在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他说不定就腻烦了。”
南宫熙的话字字戳心,她越要让言洛希怀疑厉夜祈变心,她便越不让她如愿,“是么?倘若厉夜祈是这样一个善变的人,你又喜欢他什么?”
南宫熙脸色变了变,如果厉夜祈真的善变,或许等她将他勾到手,她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正是因为他对言洛希的感情坚不可摧,她才会想要得到他,想要让他也这样死心踏地的爱她。
她瞥向言洛希,心知她在攻心,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她说:“或许我只是喜欢征服一个男人的感觉,让他为我神魂颠倒。”
言洛希微微一笑,“南宫熙,难怪厉夜祈不会喜欢你,你身上也确实也没有他喜欢的东西。”
说完,她不再同她废话,她拿起手机转身走出洗手间,而站在她身后的南宫熙却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言洛希,就你伶牙俐齿是吧,我就坐等你哭的那天。
言洛希虽然在南宫熙那里扳回一城,但是她心里很不痛快,不管厉夜祈因为什么对她撒谎,他的行为都很恶劣,她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言洛希回到包厢,按铃叫来侍应生,然后点了该餐厅最豪华的一个菜,让他们送去厉夜祈所在的包厢,而这道最豪华的菜还有一个很骚气的菜名,叫负荆请罪。
侍应生愣了愣,那间包厢里的两个大人物都是平常只能在新闻联播里看到的,贸然送菜进去,万一被误会他们有所企图怎么办?
言洛希瞧他一脸纠结,她说:“去吧,告诉他们是一个姓言的小姐送的,他们不会怪罪你,出了事我一力担着。”
侍应生这才去加菜,十几分钟后,侍应生将‘负荆请罪’送到了厉夜祈所在的包厢,厉夜祈原本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言洛希那通电话。
直到这盘‘负荆请罪’送过来,南宫熙说:“我们没有点菜了,怎么还有菜送上来?”
她比较警惕,总统私下出行,只带了随行的两名保镖,万一出了什么事,对国家而言都会动荡不安。
侍应生生怕被他们误会他心怀不轨,他连忙解释道:“菜是隔壁521包厢的言小姐点的,她说这道菜是送给厉先生的。”
厉夜祈耳边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难怪刚才她会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还在沿海,她肯定看到他了,他却还说谎。
现在两错并罚,难怪她要点道‘负荆请罪’送过来,大约就是提醒他,她生气了。
厉夜祈连忙站起来,火烧屁股一样,一阵风似的卷出了包厢,厉首长根本来不及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