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被沈珏派了一张好人卡,后来她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车子停在梵客酒店外面,她才回过神来。
沈珏脸颊红扑扑的,对她道谢,“不悔,谢谢你啊,听我唠叨了一路,你别看我在荧幕上那么高冷,其实私底下的我就是个话唠少女,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不悔现在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她解开安全带,勉强笑了笑,“不用客气,我还要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进去了。”
沈珏见她要推门下车,她连忙叫住她,“不悔,等一下,我们还没有交换电话号码。”
不悔木然的和沈珏交换了电话号码,她下了车,站在地面上,却还有点像踩在棉花上那样不真实,沈珏朝她挥了挥手,“再见,不悔,我们下次再见。”
不悔站在路边,目送沈珏的车消失在眼前,她才收回目光,提着千斤重的双腿往酒店走去。
自从回来以后,她一直都在逃避墨北尘以及他对她的感情,现在出现一个沈珏那么喜欢他,她理所当然应该觉得松了口气,为什么心里却这样难过?
“不悔经理,你回来了,你生病了吗?脸色很苍白。”一名职员叫住她,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不悔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赶了出去,“我没事,我没事,老板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说起来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老板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名职员嘀咕道。
不悔想起那天的情形,她拎着公文包转身出了酒店,任那名职员在身后叫她,她头也不回,气喘吁吁地跑到栖园,她将门板拍得震天响。
不一会儿,田灵芸过来开门,看到她明显感到有些诧异,她道:“不悔,你怎么过来了?”
不悔心跳得飞快,她勉强平缓了呼吸,开口问道:“田姐,洛希姐在吗?”
田灵芸摇了摇头,“她不在,两天没回了,怎么了?”
不悔忧心忡忡道:“洛希姐从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一声交代都没有就失踪,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田灵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悔,有厉二少在,二洛不会有事,你别担心,这两天酒店的事情你就多费心看着点。”
“可是……”不悔还是没办法像田灵芸那样乐观,“我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安心啦,二洛会回来的。”田灵芸安抚了两句,看她还站在门外,“进来坐会儿吧。”
不悔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田姐,若是洛希姐回来了,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我挺担心她的。”
“好。”
看着不悔忧心忡忡的离开,田灵芸眉间也压着一抹阴郁之色,她自然也察觉到这次事情的不同寻常。她了解言洛希,而且她还察看了她的证件,身份证护照都在主卧室的抽屉里,说明她根本就没有踏出帝都半步。
所以她一定还在帝都。
这几天因为厉老爷子的死而满城风雨,说不定她现在在厉宅帮忙,顾不上和她们联系。可即便是这样想,她也隐隐觉得很不安。
二洛不回,小零不回,厉二少也没回,再加上她给言洛希打电话,基本都是不在服务区,后面再打已经关机了。
她揉了揉眉尖,现在除了安心等待他们回来,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月岛点了一队人马,厉夜祈带着他们趁夜包围了安全屋附近,安全屋是用来出任务遇到麻烦时的躲藏之处,如今却成了关住他女人的囚牢。
安全屋外面,一群人脸上抹了颜料,看起来像山贼一样,厉夜祈蹲在树丛之后,拿着望远镜观察安全屋附近的情况。
没有人把守,屋里一点亮光都没有,四周一片死气沉沉,他微微皱紧眉头,举起手来,然后重重一挥,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安全屋。
厉夜祈就地一滚,迅速找到遮挡物,他拿望远镜继续观察,然而安全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连着做了几个手势,然后率先朝安全屋滚去。
很快,他贴在安全屋的门上,他朝月岛比了个手势,月岛翻滚过去,他手里拿着一个扫雷探测仪,在门上进行一番探测,他道:“七哥,没有陷阱。”
厉夜祈点了点头,他从腰间拔出枪来,双手握住,然后站起来,和月岛相视一眼,两人一齐踢出一脚,门板被踢开。
安全屋里一室黑暗,两人举着枪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出来,厉夜祈警觉不对劲,他连忙伸手打开了电源。
身后一队人跟着进来,个个举着枪耳听四方眼观八方,刺目的灯光亮起来,众人都被晃得半眯起眼睛,待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才发现安全屋里什么都没有。
厉夜祈走过去,用力踢开一间屋子,里面空空如也,月岛等人也如法炮制,纷纷踢开了剩余关着的门,屋里没有人。
“老大,这里有封信。”
厉夜祈转过身去,疾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夺过了信,他拆了信封,将信纸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言洛希我带走了,想见她,就答应我的条件。”
厉夜祈怒不可遏,他用力撕碎了信纸,一脚踢在桌子上,将桌子踢翻,众人见他发狂的模样,都噤若寒蝉,也不敢劝。
“我们来晚了。”人已经被总统转移了,他想用这个方法逼他就范,简直是在做梦。
月岛眉角抽了抽,看着厉夜祈阴郁的神情,他道:“七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厉夜祈咬紧牙关,额上青筋爆出,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人不敢逼视,他冷哼道:“先回去,我不信堂堂总统如此卑鄙。”
月岛心知他在气头上,对总统也无计可施,只得朝兄弟们摆了摆手,那些人迅速离开,安全屋里只剩下厉夜祈和月岛两个人。
厉夜祈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他靠在墙壁上,掏出一根烟点燃,默不作声的吞吐着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