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拧紧眉头,这孩子的爱情观怎么会这么孤勇这么偏激?是她没有做好榜样吗?才会让他小小年纪就生出这样的心思?
“小零,爱情是需要两厢情愿的。”
言零认真的看着母亲,“我知道啊,所以我会给她三次离开我的机会,如果三次机会用完,那么以后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厉叔叔,你说呢?”
厉夜祈看着孩子眼中的认真与执着,这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还有主见,尤其是对待爱情的态度。而他呢?他的果决似乎还不如一个孩子。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言洛希。
言洛希被厉夜祈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她清了清嗓子,对他道:“时间不早了,感谢你抽空过来看小零,小零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赶他走。
厉夜祈倒也没有死乞白赖的留在这里,他站起来,道:“希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言洛希抿了抿唇,“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要照顾小零。”
“妈咪,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肚子好饿,厉叔叔,你也没有吃晚饭吧,我妈咪煮的东西可好吃了,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言零古灵精怪的朝厉夜祈眨眼睛。
“好啊。”
“妈咪,你快去拿保温桶过来,我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言零催促道。
言洛希只好先把赶人的事搁一边,先侍候了这个小祖宗再说。
吃完饭,厉夜祈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但是临出门时,他还是将满脸不情愿的言洛希拽出了病房。空荡荡的走廊里,一到晚上,就四处阴冷。
厉夜祈倚在墙壁上,静静的看着她,关于她和言零的事情,他都在掌握之中,自然也知道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我听说你竞标失败了?”
“原本就只有两家连锁酒店,失败应该在预料之中,我倒是没有多少遗憾。”言洛希盯着脚尖,不甚在意道。
厉夜祈双手抱胸,漫不经心道:“我可记得某人和我下的军令状,五年之内让梵客酒店成为帝都第一酒店,希望你不要食言。”
言洛希倏地抬起头来,也是一副公事公办道:“我记得,也不会食言,现在不是才过去不到半年,虽然丢了这次的竞标,但是对酒店的影响不大。”
之前中标的三家酒店,他们在大学城那边的酒店容纳来宾有限,已经有两家提出要和她合作,让梵客酒店配合他们安排运动员入住。
“那就好。”厉夜祈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状似随意的提起,“田灵芸和薄景年怎么样了?”
言洛希拧眉,“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了?”
厉夜祈垂下手臂,双手抄在裤兜里,“看来你还不知道,薄景年出了车祸,撞得挺严重的,听说救护车送来了中心医院,现在应该还在急救室抢救。”
言洛希双膝一软,险些站立不稳,“你说什么?”
厉夜祈眼疾手快,迅速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稳,他皱眉道:“他出了车祸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
言洛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惊慌失措的问道:“厉夜祈,你没骗我?”
厉夜祈不悦道:“这是能随便拿来骗人的事?希儿,你不要太小看我。”
言洛希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今天下午她还在婴儿店里看到生龙活虎的薄景年,怎么一转眼他就出了车祸?
言洛希松开他,跌跌撞撞往电梯间跑去,厉夜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面的醋坛子打翻,他若出了车祸,她会这样紧张着急吗?
电梯里,言洛希瞪着电子屏幕,上面的数字一直在往下翻,她咬着唇,心里有个声音,薄景年一定不会有事的,否则的话甜妞儿怎么办?
“他怎么会出车祸?”
厉夜祈倚在电梯壁上,一时负气不愿意开口,直到言洛希偏头看着他,他才不情不愿道:“我今天在左岸,听说他在停车场,突然被车撞了,那车撞了人迅速逃逸,没人看到车牌号码。”
“停车场?”言洛希皱紧眉头,一般出车祸都是在马路上,怎么会在停车场被人撞了?对方再无知,在停车场的起步的速度也不会有多快。
“嗯,已经报了警,但是停车场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极有可能是一桩悬案,薄景年大约只能自认倒霉。”厉夜祈对事不对人道。
言洛希怎么听都觉得他在奚落,她沉了沉眉,“我记得左岸停车场设有监控的。”
“这几天雷阵雨将监控打坏了,左岸那边正在更新新的设备,薄景年这几年名气越来越大,行事也古怪乖觉,得罪一两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厉夜祈,你怎么还有闲心说风凉话?”言洛希不悦道。
厉夜祈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他定定的看着她,“我会说风凉话,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的过度关心吗?”
“我关心他是因为甜妞儿,甜妞儿怀了他的孩子,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言洛希很想好好和他说话,可是从进了电梯,他就一直阴阳怪气的。
厉夜祈薄唇紧抿,“希儿,你就仗着我宠你爱你,你就可以对我横加指责,怎么伤我的心都可以是吗?”
“我不想和你吵。”言洛希自知理亏,她低下头去。
厉夜祈心下一片苍凉,“有时候我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些阿猫阿狗重要。”
说完,电梯开启,他拂袖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言洛希慢腾腾走出电梯,眼中莫名多了几分忧伤,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横着那么多的事情该多好,只要再简单一点,她就有勇气和他在一起。
言洛希小跑来到急救室外面,一眼看到薄景年的助理徐立焦虑得走来走去,而他身后站着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是韩峥。
她疾步走过去,徐立看见她,就像看见救星一般,“言小姐,你能联系上田小姐吗?老大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恐怕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