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瞪大眼睛,脸颊红得快要溢血,她箭步射了过去,一把抢过贴身短裤藏在身后,她红着脸道:“你坐着吧,待会儿我自己会收拾。”
墨北尘双手按在皮带上方,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他神情柔和下来,“乖,去烧水,我来收拾。”
顾浅头摇得像拔浪鼓,她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来帮她收拾内衣裤,她会羞耻死的,“你去烧水吧,我马上就收拾好。”
墨北尘也没有试图要把裤子拿回来,他弯腰继续收拾地上的垃圾袋,任劳任怨的模样哪里还有霸道总裁的范儿,分明就是忠犬大哥。
顾浅见他不理她,她心里终于没那么尴尬,她悄悄将短裤塞进被子里,转身去拿烧水壶去浴室接水。
将开水烧上,她不好意思出去,就一直站在那里等水开,磨蹭几分钟,水开了,她洗好马克杯,知道他的挑剔,她拿开水反复烫了两次,这才端着马克杯出去。
房间里焕然一新,像经过魔术师的手,一下子blingbling闪闪发亮,而男人正在整理她刚才塞进被子里的衣服。
她疾步走过去,走得太快,开水洒在手背上,烫得她倒吸了冷气,墨北尘抬头望去,看她手忙脚乱的伸手扶稳马克杯。
他连忙放下折了一半的衣服,大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手腕的同时,他拿走了她手里的马克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垂眸看着她被烫红的手背,眉心微蹙,“怎么这么不小心?去冷水下面冲一下。”
顾浅连忙要缩回手,“不用了,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烫伤不好好处理,起水泡发炎你就有罪受了。”墨北尘强势的将她拉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将她烫红的手背放在出水口下面冲洗。
冲了一会儿,他才关了水龙头,拿一旁的毛巾细细给她擦干水,看见她手背没有起水泡,这才放心。
顾浅怔怔的看着他紧张着急的模样,耳边忽然响起言洛希的话,她连忙移开视线,脸颊隐隐开始发烫,她怎么一直在想洛希姐的话?
难道她真的对墨北尘怀有不一样的心思?
被这个想法吓坏了,顾浅用力收回手,也不敢再看他的俊脸,仓皇的逃出浴室。
墨北尘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他眯了眯眼睛,她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吧?
顾浅看着叠整齐的衣服,穿过和没穿过的都被他分开整理好,她一直不知道他居然还是整理家务的好能手,瞧这忽然恢复整洁的房间,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不是偷偷请了保洁过来。
墨北尘走出房间,看她站在床边发怔,他倚在桌子旁,端起马克杯,透过氤氲热气,细细打量着她,“浅浅?”
顾浅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墨北尘摇了摇头,他轻轻吹着水面,水面骤然起了涟漪,他喝了半杯水,手机响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顾浅将干净的衣服放进衣柜里,脏衣服放在沙发上,打算等明天叫客房洗衣服务,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颀长的背影,她听不太懂他在讲什么,不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很好听。
墨北尘这个电话一讲就讲了快一个小时,他挂了电话,喝完杯里已经凉透的水,回头看见那个小家伙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俯身将她抱起来,她没有醒,像以往她每次在楼下客厅等他回来一样,他抱着熟睡的她回房间。
大概只有那个时候,她不会藏着害怕他。
将她放进被子里,墨北尘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脸颊染上绯色,尤其是那菱形的小嘴饱满鲜嫩,他眼神微微黯了下来,俯身吻上她的唇。
顾浅在梦中嘤咛一声,墨北尘察觉到自己即将处于崩溃的自制力,他克制的离开她水光潋滟的唇,不过再多看,怕再多看一眼就会不顾一切要了她。
他转身走到沙发旁,看着那一叠脏衣服,他弯腰抱起来,径直进了浴室。
翌日清晨,言洛希看着频频打呵欠的顾浅,她柔声道:“怎么这么累,昨晚几点睡的?”
顾浅没什么精神,她努力回想昨晚,她好像是听着墨北尘的声音入睡的,等她醒来已经早上,去浴室洗漱时,才发现她的脏衣服都已经洗好悬挂起来,其中还包括她的内衣裤。
想到她的贴身衣物被墨北尘碰过,她就羞耻的不行,脸颊飘起了红晕,“好像十一点,洛希姐,你看着精神也不太好。”
言洛希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眉头皱成一团,“查了点资料,不知不觉就弄得很晚了。”
苏娆走进餐厅,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带着助理走过去,“洛希,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言洛希抬眸望着她,苏娆气色不错,穿着酒红色的丝绒春裙,女王气场十足,她点了点头,“当然不介意。”
苏娆拉开椅子会下,助理极有眼色的去给她拿早餐,苏娆看着她的青色的眼窝,她道:“昨晚没休息好吗?黑眼圈这么重。”
言洛希轻抚了抚眼睛,她摇了摇头,道:“还好,就是睡得晚了些。”
“你还在准备成立慈善基金会的资料吗?我这里倒是有些现成的资料,我让秘书拿过来的,晚上下了戏你去我房间找我吧,我拿给你。”苏娆面对她时,就像一个贴心的大姐姐。
言洛希喜形于色,“谢谢苏娆姐,我正愁没有多的资料可以研究。”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的,你要成立慈善基金会,只要开口,厉总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你达成所愿,你又何必折磨你自己?”苏娆也是看了最近的新闻,才知道言洛希居然已经和厉夜祈领了结婚证。
上次在邮轮上,她在监控室里看着他们离开邮轮,那时她只以为他们就是金主与情妇的关系,想想,言洛希也真是好命。
言洛希脸上的笑意缓缓落下去,她低声道:“唯独这件事,我不想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