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格子间的门被甩上,言洛希回过神来,格子间里只剩她一个人,想到刚才厉夜祈说的话,她双腿一软,跌坐在马桶盖上。
事情似乎又回到原点了。
可是她知道,这不是原点,而是另一个开始。
厉夜祈光明正大的走出女洗手间,一眼就看到倚在对面墙壁上等待的傅伦,他双眼微眯,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大步离开。
“厉先生,请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说。”傅伦站直身体,冷冷的看着厉夜祈的背影。
厉夜祈脚步微顿,他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傅伦,态度轻慢,“你想和我说话还不够格,另外,我奉劝一句,不要在我太太身边打转。”
看到这只苍蝇,他心里就不舒服。
傅伦脸色微僵,他一直都知道厉夜祈很嚣张,那种名门之后的优越不仅是表现在言行上,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他冷声道:“我相信厉先生很清楚你与洛希之间的差距,如果你继续纠缠下去,只会伤人伤己。”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第三者在这里说三道四。”厉夜祈说完,不再听他的废话,转身大步离去。
傅伦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厉夜祈傲慢的背影,他皱紧眉头,暗暗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超越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言洛希整理好心情回到座位上,一路走过来,厉夜祈和傅莜然刚才坐的座位已经空了,她抿了抿唇,他们应该已经换地方了吧。
也是啊,他们这样在同一个地方用餐,到底还是尴尬。
傅伦若无其事的打量她,她脸上还未曾散去的潮红,他抿紧薄唇,道:“洛希,你在想什么?”
言洛希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拿起刀叉道:“吃饭吧。”
“好,最近你有没有接到好剧本?”傅伦拿起刀叉,边切法式鹅肝,边和她闲聊,其实也是在打听她的下一秒计划。
“暂时还没有,最近活动有点多,打算忙过这段时间再看看。”言洛希道。
“嗯,你最近连续拍了好几部电视剧,也该休息一下,保持好精力,争取今年在演艺事业上再上一层楼。”傅伦微笑建议。
言洛希点头,“嗯。”
吃完饭,傅伦送言洛希回去,在车里,他绝口不提刚才厉夜祈从女洗手间出来的事。明明心里疯狂的嫉妒着,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他好不容易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不能因为厉夜祈又再度疏远。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言洛希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傅伦忽然道:“我有点口渴,可以上去打扰你,讨杯水喝吗?”
言洛希一怔,她有一万种理由拒绝他,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道:“没事,我正好有点事情要问你。”
两人乘电梯上楼,言洛希拿钥匙开门,门厅的灯亮起来,她径直走进去,“请坐吧,我去烧水。”
傅伦看着她走进厨房,他打量着眼前的公寓,很少女的装修风格。面积不大,三室两厅的格局,大约一百多个平方。
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到处摆着粉丝送的小玩艺儿,还有她得奖的奖杯,墙上挂着她的巨幅海报,是她第一次出演的角色造型。
樱花树下,她一身白衣飘飘,手里拿着碧玉箫侧头看着镜头,又仙又唯美。
言洛希倒了杯热水出来,看见傅伦站在海报下面,她有些窘迫,“这是前不久一位粉丝寄来的,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演技真是青涩又尴尬。”
“演得很好。”傅伦回过头来,以予了她肯定。
当年她凭借这个角色一炮而红,在演艺圈里走得比别人稍微顺畅一点。原以为她能够迅速走红,可是没想到她三年来隐而不发,一直没有爆红。
言洛希将水杯递给他,“坐吧。”
傅伦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言洛希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她双手交握在膝盖上,“其实最近有一件事让我感到非常困扰。”
傅伦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着她,“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洛希双手握得更紧,她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她的女儿,虽然我打从心底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它就是事实。”
傅伦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已经猜到她想要问他什么,他道:“嗯,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
否则,他不会一直关注她。
言洛希并不意外,她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望着傅伦,“前不久,她和我说她和厉夜祈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言洛希知道,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哪怕事情的真相会让她难以承受。
傅伦靠在沙发背上,他道:“这件事其实由我来说并不合适,但是既然我刚才已经承诺过你,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么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嗯。”
“事情的起因应该从24年前说起,你母亲出任务的途中出了事故,导致失去了记忆,从而遇到了你父亲,不久后两人结为夫妻,生下了你,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吧?”傅伦淡淡问道。
“嗯,上次她说过。”
“你八岁那年,她恢复记忆,因为家族的事业岌岌可危,她必须回去主持大局,那个时候若她把你带走,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才会将你留在你父亲身边。”
言洛希下意识握紧成拳,“这些我都知道,你继续。”
“她回去以后,用了整整六年,才重新接手了家族事业,同时调查到你外公的死,是因为厉家人,她为了报仇,原本打算袭击厉夜祈,最后却阴差阳错绑了厉莜然,制造了厉莜然死在厉夜祈面前的假相,就是要让他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言洛希听着傅伦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怎么会死人?“傅伦,为什么她父亲的死,会与厉家人有关?还有她绑架了厉莜然,又制造了她假死,难道这不是违法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