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然搁在被子上的手悄然握紧成拳,“洛洛,是人都会犯错,我已经知道错了,并且愿意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进行弥补,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言洛希淡淡的望着他,“不是所有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背叛,尤其不可原谅!
“洛洛。”陆昭然挫败的轻喊,“我知道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变。”
言洛希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与陆昭然认识八年,相恋三年,他是她整个青春里唯一美好的记忆。
幼时,她父母离异,母亲跟着有钱人走了,父亲没过多久,娶了李智媛的母亲,她彻底成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八年前,继母在与她争执时从楼梯上滚下去,当场流产。
她听说孩子已经成形,是个男婴。
父亲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将她赶出家门,她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陆昭然。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陆昭然将她捡回家,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对她说了一句她今生都难忘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他温暖了她的整个青春,却在一朝将她打回原形。
言洛希回过神来,她站起来,淡淡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先……”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陆昭然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平日里总裁的高冷范儿也不要了。
言洛希心里很不自在,想要将手腕抽出来,“我晚上有一场夜戏,再不过去就迟到了。”
陆昭然眉眼落寞,苦笑道:“拍戏比我还重要吗?洛洛,别走好不好?”
言洛希垂眸看着脆弱的模样,到底不忍心,她抽回手,重新坐下来,“你受伤了,李智媛怎么没来医院陪着你?”
陆昭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脸黑沉下来,“洛洛,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言洛希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需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的懂事并未让陆昭然宽心,她不想让他插手,不过是不想再与他纠缠罢了。
有时候想想,她可真是无情得让人心寒。
“这件事本来就是媛媛的错,我已经让她反省了,她若再敢针对你,我会将她雪藏。”
言洛希对此不予置评,昨天的事情闹那么大,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又坐了一会儿,她抬腕看时间。
陆昭然见状,体贴道:“你要赶着拍戏,就先走吧,老王在楼下,让他送你去片场。”
言洛希摇头,“不必了,我打车过去就行。”
“那怎么行,昨天闹了那么一出,你现在单独出行很不安全,明天我就让公司找两个保镖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真的不用,我先走了。”言洛希再次拒绝,也不去看他难看的脸色,拎着包径直离开。
离开病房,她正准备戴上鸭舌帽,一行人从走廊尽头朝她走来。
为首那人,就是昨晚在她身上逞凶斗狠的那人。
她惊慌失措,来不及避开,连忙转身面对着门,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他发现。
厉夜祈被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走过来,落后他一步的主治医生道:“刚才给夫人做了检查,除了脚扭伤了,并无大碍。”
这事说来也让他哭笑不得。
厉夫人从小就有侠女情结,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年她与厉首长认识,厉首长正在抓捕一名十恶不赦的人贩子,姑娘二十芳华,愣是只手进入狼窝,帮助厉首长破了案。
然后两人便看对眼结了婚,这么多年相亲相爱,厉首长实力宠妻,将她宠上了天。
今天厉夫人在车上,不经意看见路边一个小偷正在扒别人的包,她立即叫司机停车,踩着高跟鞋追过去,二话不说抡着新买的lv包包,砸得小偷晕头转向。
结果小偷恼羞成怒,将她推倒在地,因此把脚给扭了。
“梁叔,让你费心了。”厉夜祈客气道。
“哪里的话,夫人年纪大了,你劝着点,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现在的小偷特别猖狂,前段时间我还看到新闻上说,因为旁人提醒,小偷恼羞成怒将人活活捅死。”
厉夜祈想想不寒而栗,“我知道了。”
他一抬头,看见前面病房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与梁院长说了几句,梁院长带着人先行离开。
他缓缓走到那个躲躲藏藏的女人身边,沉声道:“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言洛希心里咯噔一跳,他发现她了?
她装死不理。
厉夜祈薄唇轻抿,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刚从我床上下来,又不认识我了,嗯?”
声音里,已然多了几分不悦。
言洛希咬了咬牙,在心里低咒了一句阴魂不散,她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好巧。”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双手优雅的插在裤袋里,慵懒而矜贵。
他的五官深刻,微微眯起的双眸,带着身居高位者的审视,眼底一切色泽不可见,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来看朋友?”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她,朝病房里看去。
言洛希下意识伸手挡住他的视线,见他眯眼看着她,她心里忐忑不安,连忙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我正要离开。”
仅一眼,厉夜祈已经看到病房里是何许人。
他不动声色道:“就这么放不下他,自己还伤着也要赶过来看他?”
在男人的目光的逼视下,言洛希感觉自己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乱了方寸。
她甚至想不起来,他昨晚才那样残暴的掠夺过她。
“我没有,我就是顺路来看看。”怕他,是从骨子里衍生出来的惧意。
厉夜祈的眼神更黑更冷,毫不客气的拆穿她,“从左岸名都到这里,穿越了大半座城,厉太太,你告诉我,你这是顺的哪门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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