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是打架。
他们是为了他而哭了……
唐槐给他们的亲子报告,他们哪会相信?
现在亲眼看到自已拿回来的报告,他们相信了吧?
所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把家里搞得这么狼藉……
其实,这个并不是张军殿想看到的结果。
他多希望父母看到这张报告后,淡然地说:“没血缘关系也无所谓,只要心系在一起,他们永远是家人。”
张军殿把屋里收拾好,然后进厨房熬了粥。
还炒了一个面,煎了一盘蛋,还倒了一碗榨菜。
做好这些,他从厨房出来,本想叫醒他们的。
来到客厅时,张锦涛和张夫人都醒了。
他们怔怔地坐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
听到张军殿的脚步声时,双双回头看过来——
张军殿,多帅气啊!
要是以前,张夫人见到这样的张军殿,心里那是自豪得乐开了花。
现在,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样,想哭。
她也真的哭了,眼泪啪哒啪哒地掉出来。
张锦涛看张军殿的眼神,很是复杂。
张军殿咽了咽口水,嗓音低沉:“阿爸阿妈,我把晚饭做了,你们洗漱一下,过来吃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
他盛了三碗粥放在那里凉着,筷子也摆得很整齐。
张锦涛和张夫人进来时,他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见他们进来,他对他们清浅一笑:“阿爸阿妈,吃饭。”
张锦涛和张夫人真的饿了,心情再糟糕,也要吃饭啊。
他们坐下来,表情复杂到不知道怎么形容。
张军殿说:“本来想煮饭的,又怕你们没胃口,就熬粥了。”
他把榨菜推到他们面前,“微辣的,能开胃,阿爸阿妈,不管发生什么事,饭总是要吃饱的。”
张锦涛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榨菜放进嘴里。
而张夫人,坐在那里抽泣着。
多乖巧的儿子啊,为什么不是她生的?
她多希望这是个梦,梦醒了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的诗兰诗芳还在,她的诗婉还在,她的儿子也还在……
可是,这不是梦,要是梦,她的心就不会这么沉痛。
“阿妈,别哭了。”张军殿深深地看着张夫人,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阿殿,你一定是看到……看到那报告了……”张夫人哭着说。
家里都被他收拾了,他肯定看到了那两张报告。
“看到了。”张军殿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他们:“现在医学只会发达不会退后,报告已经出来了,结果也摆在眼前,这不是造假的……你们说,接下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张锦涛问。
张军殿无奈地笑了一下:“阿爸阿妈要是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就不会哭得这么伤心了,不是吗?”
张夫人一听,又一次伤心,哭声低低地在餐厅传了起来。
张军殿复杂地看着她。
张锦涛看着张军殿的眼神,有些淡然,不像严父严肃看儿子的眼神,而是一种排斥的眼神。
“你认为呢?”他喉咙干干地开口。
张军殿很认真地看着他们:“我不会被这些报告成改变的,一切在于你们的看法。”
“唐槐那张报告,真的没有造假?”张夫人抽泣着。
“没有。”张军殿深邃地看着张夫人:“阿妈若不信,可以拿我的头发,跟我生母的遗发去做化验。”
一句生母,刺得张夫人和张锦涛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唐槐是害死你两个姐姐的凶手!”张锦涛目光赤血地瞪着张军殿。
他的意思很明显,张军殿要是想继续留在这个家,他就必需得跟唐槐那边的人彻底断了关系。
否则,他不会认他这个儿子的!
反正,他也不是他张锦涛的骨血,即便将来,张军殿再有出息,娶妻开枝散叶,也不是为他张家壮丁,是为了唐槐家里壮丁。
“阿爸,唐槐没有害死我的姐姐,说到错,都是二姐三姐故意去招惹唐槐的。阿爸,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这么糊涂,一味地认为,唐槐害死了二姐三姐?”张军殿在这方面解释显得很无力,张锦涛和张夫人顽固得很,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还会认为,他的解释,是在袒护着唐槐,他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说:“现在不说唐槐害不害死两位姐姐的事,儿子此今就要你们一句话,要我留在这,还是离开这?”
“你想离开这个家?”张夫人震惊地看着张军殿。
张军殿就算不是她的儿子,也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她生了第四胎,看到是儿子,心情大好,吃得那个香,奶水很足,比前面三胎都足。
他可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要是张军殿离开了这个家,她肯定不舍。
可是不离开……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疼爱他……
“我当然不想离开这个家,我会一直把你当亲生父母看,我会替你们养老,会孝敬你们……”
不等张军殿说完,张锦涛突然开口:“好,既然想要孝敬我们,就跟唐槐断了所有的联系,终身不得见面,就算她找你,你也要拒绝不见。更不能到双龙村去给她死去的父母上香烧纸。你要是做到,我们也会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
“你不喜欢副厂长家那个女孩没关系,我不逼你,毕竟对方智商有点问题,娶个傻子回来,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傻子,你跑到京都去,或跑到国外去,不要再回k市来。”
这个要求,虽然很过分,但也是考验张军殿,到底是不是真的孝敬他们。
张夫人闻言,都惊讶地张了张嘴巴,有些失措地看着张锦涛。
儿子要离开吗?
一辈子都不回k市,那他们这辈子是不是就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了?
“阿爸,我做不到!”张军殿一点都不犹豫,就给了张锦涛肯定的回答。
他可能不到生父生母的坟前上香烧纸,但是做不到永远不联系唐槐。
现在,他看待唐槐,已经不是喜欢她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