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别吓我啊。”林威看向俞晚舟，他发现俞晚舟真的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不是不自信，而是俞晚舟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中了什么邪似的，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让林威非常震惊，他师弟别出什么事情啊。否则，陈远教授肯定是饶不了他的。

    “我说师弟。”林威小心翼翼地看向俞晚舟，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点纠结，“其实这个课题确实挺困难的，你真的不要想太多啊。”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俞晚舟了。

    劝一个人好难，心也好累。林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息了一声，“师弟，你别乱来啊。”

    俞晚舟看向林威，吓得林威一蹦三尺高，倒退了好几步。这才伸出手说道，“师弟，你别乱来啊，师弟。”

    “你想什么呢？”俞晚舟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别胡思乱想。”

    “我就是没有弄懂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出来这个问题。”俞晚舟叹息了一声，“太难了。”

    “先去吃饭吧。”林威沉吟着说道，“反正你现在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先吃饭，然后在琢磨一下？”

    “也行。”俞晚舟颔首，和林威一同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外的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威还喋喋不休地劝说俞晚舟，“师弟，说真的，你真的别这么拼。今天真是被你给吓到了。”

    “我很吓人吗？”俞晚舟有点无语，“我不过是在想事情罢了。”

    “你没看见你那个样子，真该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简直……”停顿了一下，林威继续说道，“跟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俞晚舟笑了笑，不再说话。

    “你啊。”林威叹息，“别太强迫自己了，就算是强迫自己，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

    “想什么都没有用。”

    “所以？”俞晚舟看向林威，“师兄的意思是，让我顺其自然？”

    “恩。”林威颔首，“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那我再顺其自然地想想这个问题吧。”

    “……”林威也很无语，在学术上较真确实没有什么错。但这本身就解不开，这么较真，实在是让人头疼，俞晚舟究竟想要做什么。

    总不可能认为自己今年就可以讲这个朗兰兹纲领给全都做出来吧？

    疯了吗？

    林威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打算，显然，看俞晚舟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做好这样的打算。他有点无奈，是不是师弟之前的研究实在是有些太快了，所以现在研究速度一下子放慢，他有点不太适应？林威想了很久的时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来。

    摇摇头，林威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个，师弟啊，你也别太着急，你想想看，研究这个东西吧，它肯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师兄知道，你以前的进度很快，以前进度快，不代表现在的进度就一定会很快对吧。况且，这个朗兰兹纲领呢又和以前不太一样。研究速度肯定要慢很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林威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研究就行。”

    “恩……”俞晚舟点点头，不在说话。

    “我说。”林威看向俞晚舟，“师弟不会认为今年就能做出朗兰兹纲领吧？”

    “我是有这个打算来着。”俞晚舟摊开手，“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可……真敢想。”

    “……”俞晚舟没有在说话，而是继续吃饭。吃完之后，回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他继续做自己的研究，他就不相信，他真的搞不定这个玩意儿。虽然，现在他确实有点痛苦。说实话，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在办公室里，俞晚舟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痛苦，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样下去，别说是今年了，大概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出来还不一定呢。看着草稿纸上的公式，说实话，俞晚舟现在表情都有点古怪、复杂。

    手中拿着笔吧，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东西出来。好像写什么都不太对。

    就这么待在办公室里一整天的时间，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依旧什么都没有能够想出来。晚上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俞晚舟整个人都是处在一种崩溃的状态之中。

    他在想，为什么自己想要做一个朗兰兹纲领就这么困难呢？不应该啊。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是的，朗兰兹纲领确实有难度，但是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出人意料了？

    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实在是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躺在沙发上，空洞地看向天花板，俞晚舟觉得自己都快要崩坏了。

    本身七月的天气就让他很烦躁，现在更是……说实话，俞晚舟整个人都要变成一个人形自走炸弹，一点就炸的那种。

    太恼火了，什么都想不出来。他明明记得，自己肯定是能够想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的，怎么到现在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呢？这不应该啊。

    脑袋有点疼，俞晚舟起身叹息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坐在椅子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就不相信，即便是硬刚，他也要将这玩意儿完全给硬刚下来。

    拿着笔，俞晚舟开始硬着头皮计算起来。

    “沙沙沙”笔尖接触纸张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俞晚舟写一会儿，琢磨一会儿，然后又开始写，别说看上去速度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研究的速度，明显还是没有增长，好像也就那样了。

    倒也不至于真的心态崩了，只是俞晚舟的表情不是特别好。怎么说呢……俞晚舟现在整个人吧，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不停地写着，速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

    “啊……”杨正奇伸了伸懒腰，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天气真好，这种时候，确实挺适合待在家里的。因为——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杨正奇，杨正奇！”有人正在楼下叫他，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杨正奇看见外面的人冲着他招手，“你快下来啊。”

    “……”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杨正奇嘀咕了一声，他刚回国不太久，还没有怎么休息，这就开始叫他出去玩了。

    “正奇。”母亲走过来说道，“江博叫你出去玩呢，你赶紧的。”

    “人家江博也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呢。”

    “……”杨正奇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和江博其实并不是特别熟悉，倒是和许涛挺熟的。可是，许涛这不是没有回来吗？他和江博也没有见过几面，干嘛突然找他玩？

    “走吧，正好去江家。”杨正奇的母亲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对杨正奇说道，“对了，你在普林斯顿大学明年就毕业了，研究生的导师找好了吗？”

    “找好了。”杨正奇点点头，杨正奇的母亲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多问，等杨正奇和母亲下楼之后，江博这才嘿嘿地笑着说道，“许伯母好。”

    “小博啊，你来找正奇呢？”

    “不是，我妈让我来告诉您一声，说是让您去家里做客来着，我琢磨着这里正好对着正奇的窗户，就——先叫了正奇了。”

    “正好准备去呢。”杨正奇的母亲笑着说道，“对了，小博，小玺怎么样了？”

    “挺好的。”江博想了想，“嫂子快要生孩子了，玺哥那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哟。”因为杨正奇的母亲刚从外地回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杨家都不在家里。杨正奇的父亲自己开公司，每天全国各地都在跑。杨正奇的母亲也是大型公司的高管，很多事情要忙，好在杨正奇没有大人管，但自己挺争气的，去了普林斯顿大学。

    “我看小玺打小就不爱和女孩子玩，倒是这么快娶媳妇儿了。”杨正奇的母亲停顿了一下，“你毅哥呢？”

    “毅哥刚回家没多久，应该还没有谈恋爱吧。”江博拿不准。

    “你呢？”

    “我还早着呢。”他们打车来到大院门前，下车后，走路进入江家。

    江毅正在吃水果，琢磨着要不要给俞晚舟发信息过去。母亲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哟，来了。”

    江博打开门，杨正奇和他的母亲站在门口。

    “小奇也在啊。”

    杨正奇？江毅愣了一下，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么个人。还记得俞晚舟还给他说过来着，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名字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转过头，杨正奇感觉到江毅凌厉的目光，往后倒退了一步。

    母亲没有发现，对着江毅说道，“小毅都这么大了。”

    “姨妈，你来啦。”江毅站起身来，他像是一个衣架子似的，高高大大的。

    杨正奇的母亲还拉着杨正奇说道，“小奇，还记得毅哥吗？”

    “这孩子，当初看见小毅就哭呢。”

    江毅微微颔首，看向杨正奇，上下打量着。

    杨正奇往后缩了一下，江博在他身后说道，“你怕什么啊？我哥又不会吃了你。”

    “诶。”江博突然转了个话题，“杨正奇，我听说你在国外读书？”

    “哟，就是。”江毅的母亲也附和着说道，“小奇在哪里读书来着？”

    “普……普林斯顿。”

    “这个学校啊。”

    江博急忙接过话，“俞晚舟不是在那个学校吗？他是什么教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