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小姐还活着?”赵素宁又向祖父和爹爹确认了一遍赵老太爷点了点头,道:“听齐家的人说,她外出去潭柘寺给齐老太太还愿,结果遇到绑匪。她自己逃了出来,正好遇到二少从外面练兵回来,便将她救回顾家去了。”
赵素宁的眉头皱了皱,手里一块帕子绞成了麻huā“那她现在在哪里?不会还住在顾家吧?”赵大老爷点点头“还在呢。说是顾夫人担心她的伤,便留下在顾家住下了。
大概要等伤好了再回去吧。”
赵素宁默然了半晌,又问道:“那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二少可有过来吊唁?”
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一齐眉头紧锁,很是不高兴的样牟。
“素宁,你就算自己不回来,我们也会派人去接你回来。你知道,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如今既然想通了,就事不宜迟,赶紧将亲事办了吧。”赵老太爷叹了口气。赵家的家产被顾远东拿了一半走了,他们家如果还不能将女儿嫁过去,这个亏怎么咽得下?!
赵素宁脸上红了一红,一只手松了劲,不再拧着帕子,嘴里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曾祖父才刚刚过世。,…论理,她至少要守一年的孝才行。
赵老太爷见赵素宁不再抗拒这桩亲事,心头大喜,一拍大腿道:“守孝的事,你不用担心。长辈过世,头一百天是热孝,嫁娶都是无碍的。一你等着,我马上派人去顾家给我们顾家的姑奶奶送信,仔细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赵老太爷嘴里的姑奶奶,便是大都督顾为康的娘亲,顾老夫人顾赵氏。本是赵家远支,因为顾为康出息了,才被纳入赵家嫡支,和赵老太爷做了兄妹。
赵素宁伸手止住赵老太爷,仰着头微微笑道:“祖父,这件事先不忙。您刚才说大都督也病倒了。我看,还是我先去赵家,看看姑祖母,再去探望大都督。”
赵老太爷粘着下颌的短须连连点头:“宁儿不愧是在外洋回来的,行事做人都比前稳妥了许多。你这个样子,祖父就放心将你嫁过去了。”赵素宁笑了笑,对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都福了一福,道:“素宁今日刚回来,先去收拾收拾,然后去给曾祖父灵前上香烧纸。明儿再去顾家请安去。”赵老太爷连声应允,叫了丫鬟过来,陪着赵素宁出去见赵老太太去。
赵老太太看见赵素宁出来,便笑着道:“给你的屋子都安排好了,就在我院子里的东厢房。西厢房是你妹子素英住的,她一心要跟你住在一起,你看看怎样?”
赵素宁在心里冷哼一声。刚刚还说要让自己的妹妹赵素英搬出去,自己不过跟着祖父和爹爹进去说了会儿话,妹妹就又说得祖母就改主意了……
赵素英偎在赵老太太身边,望着姐姐赵素宁浅笑。
赵素宁也对着她笑了笑,便对赵老太太道:“祖母,祖父说,马上要给素宁筹办婚事。
素宁担心到时候和祖母太过忙乱,又有些东西是未嫁姑娘不能知晓的,唯恐怠慢了妹妹……”
赵老太太大喜,忙起身走过来,拉着赵素宁的手问道:“老爷真的说要马上办?!”赵素宁悄角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重重地点点头。
站在赵老太太身后的赵素英霎时间脸上变得煞白,如丧考妣一样看着赵素宁,嘴唇翕合了两下,才细声细气地道:“祖母,不是曾祖父才刚刚过世,姐姐怎么能就办喜事呢……”赵素宁看着赵素英的样子,心里如同伏天饮冰水一样畅快,却并不答话,只是看着赵老太太笑了一下。
赵老太太对过世的公公早就十分不满了,如今听了赵素英的话,头也不回地道:“你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乱说话。”说着,已经下了主意,叫了自己的婆子过来,吩咐道:“将二小姐的东西搬回她自己的院子去。给大小姐多准备几个人,她眼看就要嫁了,人多才好办事。”
屋里的婆子丫鬟立时上来给赵素宁磕头,恭喜大小姐,又忙忙地出去按照赵老太太的吩咐行事。
赵素英眼睁睁地看着大姐一回来,便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赵大太太将二女儿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上前拉了赵素英的手,道:“英儿,我们先回去吧。,…说着,将木木呆呆的赵素英拉出了赵老太太的院子,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
赵素宁这边跟着赵老太太的丫鬟婆子去了给她准备的东厢房,先去净房沐浴,洗去一身的尘土。
换上孝服,赵素宁又去了灵堂给曾祖父和三老爷上香磕头烧纸。
等一切都忙完了,已经到了深夜。
赵素宁草草地吃了一碗燕窝粥,便倒下睡了。
这边顾家的梧桐院里,齐意欣却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灯火发呆。
眉尖打着呵欠走进来,问齐意欣:“三小姐,天不早了。要不要奴婢服侍三小姐歇息?”
齐意欣无精打采地在手里把玩着一枚鸡血石的印章,对眉尖道:“你先睡吧,我不困。”
今儿轮到眉尖值夜,齐意欣不睡,眉尖是不能睡的。
眉尖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对齐意欣福了一福,道:“奴婢失礼了。”齐意欣有些愕然,抬着头打量了一下眉尖,见她已经换上了中衣,微一沉吟,便明白了为什么,忙起身道:“也好。天色也是不早了,我就去睡吧。”眉尖赶紧过来扶着齐意欣来到床边,帮她脱了鞋,服侍她在床上躺下。然后又抱了一床铺盖过来,铺在齐意欣睡的床前面的脚踏上。
齐意欣屋里的灯终于熄了下来。屋里静悄悄地,只有些微的呼吸声间或可闻。
眉尖睡了一觉醒来,听见齐意欣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忙轻声问道:“三小姐,可是有心事?”
齐意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问眉尖:“是我吵着你睡觉了吗?”眉尖骇笑着连连摇头“三小姐再这么客气,奴婢真的是要给三小
姐跪下了。”齐意欣自失地笑了笑,跟眉尖说起了自己的心事。
今天白天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齐意欣的丫鬟翠袖又从齐家过来,给她送来了专门盹的竹丝乌骨鸡汤,说是她以前最爱喝的,也极补身。
齐意欣受了伤,胃口不大好,看见那油腻腻的鸡汤就恶心,本来不想吃。那时候上官铭正好也过来了,看见那鸡汤,说是很对齐意欣的症状,让她多少喝一点。
齐意欣忍着恶心,喝了一小碗,结果当场就吐了。不巧顾远东也过来跟她说话,听见说是齐家送来的鸡汤让她吐了,立时就拔了枪,要一枪打死翠袖。
翠袖吓得huā容失色,扑过来抱着自己的腿直叫救命。
齐意欣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远东打死翠袖。
再说,鸡汤是齐家送来的,跟翠袖一个奴婢有什么关系?而且这鸡汤并没有毒,不过是自己不喜欢吃这样的味道而已。
自己那会儿本来坚持不吃的,还是因为翠袖一句话,说三小姐以前挺爱吃的,怎么受了伤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口味都变了?一自己才勉为其难,喝了一小碗。
从这位齐姑娘的记忆里,齐意欣确实知道,她是爱吃竹丝乌骨鸡汤的,从十岁一直吃到十五岁,天天都吃,从不间断。
自己喝了那汤,也跟这位齐姑娘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并没有多一些,或者少一些东西在里面。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真的是变了一个人。
自己并不是原来的齐意欣……
后来顾远东饶了翠袖,但是也没有跟齐意欣说话,转身拔脚就走了。
上官铭在那里安慰了齐意欣好半天,才告辞离去。
齐意欣后来跟翠袖说了,让她不要再送这汤过来了。翠袖不敢不应,便带着食盒回齐家去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齐意欣听说顾远东出去兵营里去了,暂时不在家里,心里更是有一丝惶恐。
她很害怕顾远东生她的气。
听了齐意欣的顾虑,眉尖笑了笑,安慰齐意欣道:“三小姐,您真是多虑了。二少不是生您的气。”
“那他生谁的气?”齐意欣皱着眉头问,只觉得顾远东有些喜怒无常。
眉尖的眼珠在黑暗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斜睨了齐意欣一眼。见那鲂绡帐子里面,齐意欣一张雪白无暇的面庞衬着月光,一脸的忐忑不安,便笑着劝齐意欣:“二少可能是生上官七少的气。”
齐意欣惊讶地回头看着眉尖:“怎么可能?他为何要生七少的气?”眉尖抿着嘴笑:“三小姐想一想,您今天不想喝那鸡汤,七少还非逼着三小姐喝,就算是奴婢,也有些不忍的。”
齐意欣失笑,道:“这不算什么。他觉得是为我好”说完齐意欣也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不再言语,翻了个身,对眉尖道:“天晚了,睡吧。”
两人晚上睡得晚了,第二天便走了困。
另一个丫鬟蒙顶在外面看见日上三竿了,齐意欣屋里还没有动静,赶紧忙忙地过来瞧,又对齐意欣道:“三小姐,赵家的大小姐赵素宁从外洋回来了,刚刚到了咱们家,要给老夫人、大夫人和大都督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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