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盼着有人来救她,经常有流浪汉失踪,她相信一定会有人发现异常找到他们。
这里有人非法研究k病毒,非法制造活实验体,政府不会不管……
但是没有,所有的人都被挡在外面,因为这里只有总统下令,才可以搜查……
她每一次听到外人的声音都无比期盼,但每一次,就好像那些鸟一样,看不到,很快就会离去。
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下破土而出!
商臻突然发狂一样的尖叫一声,然后扭头就跑!
封行焱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商臻的反应这么激烈,他肯定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但情急时刻,他的骨头却突然错位一样,让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流出浓稠的血来,但是他没办法注意自己,他盯着商臻的背影,惊恐的叫她的名字!
“臻臻!”
商臻猛地停了下来。
即便是从身后看,商臻的身体也好像蓄意攻击的猎豹一样,紧绷着,双手皆握成拳!
见她停下来,封行焱喘息一声,忍着剧痛站起来,他额头鬓角不停的落下冷汗,一瘸一拐,非常小心的靠近她,用最不会刺激人的声音说。
“臻臻……没事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丈夫啊……”
商臻还是没动,但是肌肉却以肉眼可见的力度松弛下来,让封行焱紧绷高悬的心,微微放松。
他俊脸紧绷,深吸一口气后,慢慢的朝她伸出手。
“臻臻……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一定会帮你!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话,让商臻突然转身,封行焱的手抓空,然后抬眼就看到了商臻的脸,那一刻,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紫色的瞳孔中,突然显露出恐惧!
“臻臻!你……怎么了?”
商臻后退一步,她在笑,双眼却不住的流下淡红色的眼泪,那一刻,她的表情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封行焱实在分辨不出她到底在笑还是在哭,那紧绷的面部肌肉和僵硬的笑,都不及她的眼神矛盾。
那是一种哀拗到极致的疯狂!眼底写着痛,却在他的认知中折射出快乐的信息。
她站在摇曳的花海中,实际上却是站在悬崖边沿,仿佛轻轻碰触,都能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而她刚好是特殊病例,你会不会用她做活实验体,去救另一个人?”
商臻的声音很平静,仿佛那些没入花丛中的血泪都是幻觉。
封行焱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紧!而眼前的人又一碰就碎,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不会……”
“你会。”商臻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就好像万绍伦,你其实很想让他在死前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只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先杀了他。”
这一刻,封行焱心乱如麻!他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反驳。
“因为他是坏人,他还想伤害你……”
“对,和万绍伦比好像有点过了。”
商臻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几乎冷酷的分析道,“你对她讨厌,但是又有一点责任,确实和万绍伦不一样。”
她冷笑,“如果有一天,当你身边重要的人染病,当别人告诉你,你讨厌的她也病了,而且她还是特殊感染体的时候,你会允许别人研究她吧?
但是出于那么一点责任,你又会要求研究员务必要留着她的命,实验成功之后,立刻治好她,也算对得起她了。
或许别人还会告诉你,她不做实验体可能很快就死,但是成为实验体还有机会活下去,还能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至于痛苦,反正最后能活下去,对她已经是恩赐了不是么?”
商臻突然逼近一步,直视封行焱的眼睛,用一种很轻忽的语气说完。
“……出于对她的讨厌,你不会去查她为什么染病,也不会去查她是不是真的,不成我实验体就会死,更是怕有些人伤心,干脆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对么?”
她的推断很符合逻辑,两害取其轻,物尽其用,这都是很正常的上位者心理。
但不是这样的,封行焱感觉到恐慌!
她条理清晰的话绝对不是疯言疯语,她仿佛在阐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她就是那个被牺牲的特殊实验体,而他,为了别人的命折磨她,不在乎她的命!
这怎么可能?!
“臻臻!你或许出现幻觉了,你是不是对迷迭香过敏?”
封行焱飞快的想到一个最可能的因素,急切的想靠近她,轻颤的语气近乎哀求,“他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去看医生……”
他伸过来的手被商臻狠狠打开!
封行焱踉跄了一下,膝盖一股血涌出来,顺着小腿往下流。
那一刻,封行焱的心仿佛也破了一个很大的洞!凉风透过,让他疼到窒息!
“……臻臻……”
他无助恐惧的看着她,不是这样的,之前,他有任何伤口,商臻都会很紧张,不是像这样,她不会这样对他!明明在她心里他是特殊的不是么?
“别碰我!”
商臻不再流泪,而是用一种冷酷又尖锐的视线盯着他,眼中的血丝一点点集聚,就好像野兽一样,爆发出可怕的攻击性!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我只是你情绪的玩物罢了,你能捧我上天,也能让碾我成泥,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还有谁……”
她扫了眼前仿佛世外桃源的地方,看着那个宛如碉堡的建筑物,眼神一点点冰冷嘲讽。
“呵……还有谁,能拥有这样的权利,建立这种地方?我早该想到的。”
“臻臻!”
封行焱抓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次商臻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她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他的视线!那决绝的背影让封行焱突然有种失去她感觉!
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这栋房子?还是这个地方?这片花草?臻臻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