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主母,不管跟她们立规矩也好,打骂一顿也罢,她们是没有任何资格反抗的。
因此,看着她跟着秦妙可一起离开,为了撇清跟那俩人的关系。其余的姑娘都没有离开,在人家大喜日子,就算是不能送上祝福也不能过来添堵啊?
秦妙可是秦国公的老来女,全府上下都宠着惯着,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儿。平时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就算是有些话说的不好听,一般人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那个蒋倩倩算哪一个?一个蒋国公家的庶女而已,也是最近才得蒋夫人看重,带出来见世面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嫡女了?
听到两人走后,吴敏才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两人能旁若无人的挤兑自己的姐姐,不是她们胆子大,而是她们有足够的资本,不管是比家世还是待遇,她们都是各自府中的娇娇女。所以,从头到尾,她们根本就没把吴家放到眼里。
吴家和两个国公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自己真的闹起来,那些人也未必站在自己这边。
在上京这个旋涡里,家族地位和出身确实决定一个人的骄傲。这些资本,刚好都是吴家三房所欠缺的。
那种让人欺负的滋味,让人看不起的滋味,她从小就开始尝试了。捧高踩低,就是所有人惯用的手段。
就像现在,她们敢当着自己的面理论这些,一点也不怕南宫府为难,无非认为南宫珏尘是府中的庶子,就算南宫府重视,也只是表面而是。到底比不上嫡子尊贵。
所以,她们说起话来,才会毫无顾忌。对于这些,她心里虽然很是窝火,但却有种无力感。
今天好歹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她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留下任何阴影,也不想让南宫家的人看笑话,认为她们三房的教养真的有问题。
所以,她必须忍耐,如果真的闹僵起来,到最后毁坏的还是她们姐妹的名誉。
万一事情传到吴府,万一让祖母和几个伯母听到了风声,到时候为难的还是母亲和姐姐。谁让她们三房在吴家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呢?
母亲性子懦弱,出了事儿除了哭就是哭,因为这些年受得气太多,眼泪也流的太多,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眼睛就开始不好了。
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她心里憋屈的事儿太多。但凡想要反抗,母亲就让她忍着,说是等长大了就好了。
现在她们姐妹长大了,可是日子还是不好过。母亲又告诉她们,三房没本事,所有的嫁妆都得祖母准备,不但要忍下去,还得讨祖母欢心,只有这样,才能多得点的嫁妆,才能在婆家直起腰杆。只要以后嫁个好夫君,日子就好过了。
对于母亲的谬论,她不止一次的反对。她告诉母亲,祖母不喜欢她们三房的人,因为三房的人没有给吴家带来任何好处。不管她们怎么乖巧,都不会得到祖母的喜欢。
但是只要她这么一说,母亲是就会强硬的告诉她,让她们多为自己的弟弟着想一下。弟弟是三房的希望,是吴家的子孙。老太太不会不管不顾的。
听着母亲的鸵鸟的心态,吴敏心里就很悲哀,她知道母亲最担心的就是弟弟一个人,至于其余的女儿,她选择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就算知道她们被堂姐妹欺负,也选择漠视。
就是因为如此,时间长了,她那几个堂姐妹才会肆无忌惮的下狠手,要不是母亲的漠视,大姐也不会变得这个样子。原本大姐是个聪明又伶俐的姑娘,比大堂姐二堂姐好的可不止一点点。
就是因为大堂姐她们妒忌大姐的容貌,才会无下限的一直欺负她。要不然,大姐也不会中招变成单纯的模样。
说不怨那是骗人的,与其怨恨大房二房的人,倒不如怨恨母亲多一些,就是因为她的自私,才让大姐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她凡事都要求忍,或许也不会出现一系列的麻烦。
心里有了隔阂之后,如果不是必要,她很少跟母亲说话。时间长了,她也养成冷漠的态度,对什么事儿好像都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自己出嫁了,可她的嫁妆呢?除了一些装门面的东西,没有一个实用了。要不是自己咬牙争取坚持,连南宫府的聘礼都差点回不全。
以大伯母和二伯母的意思,南宫家家世丰厚,不会在乎这点聘礼的。刚好这些年三房花费了太多银子,趁着现在补偿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听到伯母们的建议,就连祖母都是一脸精明的看着自己一家人。等着母亲或者父亲开口承诺些什么。自己当时可能是气急了,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她就笑着询问祖母,如果让外人知道吴府竟然贪图孙女的聘礼,不知会如何感想?
虽然自己的一席话成功的打消了伯母们的心思,但也成功的激怒了祖母。她告诉自己,虽然嫁给南宫府,可喜可贺,但到底是庶子,不用随太多嫁妆,以她嫡女的身份,就是不带嫁妆也足够配南宫珏尘。
看着伯母们得意的嘴脸,吴敏知道她们的目的得逞了。不管是留下聘礼,还是少添妆,对于其他两房来说,都是高兴的事儿。
回到自己的院子,虽然母亲看着自己本想要埋怨两句的,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其实母亲就算是不说,她也知道,依着母亲和父亲懦弱的性子,如果自己当时不反对,她们肯定会听从伯母们的建议,留下一些聘礼的。因为伯母们说的确实没错,父亲除了会读几本书之外,确实没为吴家做过任何贡献,既不会赚银子,也没有考上功名。
就连今天出嫁的时候,她还能听见自己的那些姐妹时不时地嘲笑她,说她就算是嫁到南宫府又怎样?一个庶子而已,有本事就嫁给人家的嫡长子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