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后台医疗室。
医护人员已经被卫朗和落雨强行丢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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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仰躺在医疗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商郁始终一言不发,薄唇抿得发白,神情严肃而阴沉。
拳馆内置的医疗室设施简陋,除了必备的药品,连检测仪都没有。
男人单手拉过医疗车,挑选了几只葡萄糖,又撕开注射针的包装,动作娴熟地把葡萄糖药剂抽到针管里。
放眼望去,白色的医疗室,只有商郁那道惹眼的黑色身影一直在病床前忙碌。
他给黎俏注射了几针葡萄糖,眼神偶尔瞥过她的脸颊,眸底暗影浮沉。
这时,南盺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一看,犹犹豫豫地走到床边,“俏俏,阿昌的电话。”
黎俏刚伸手准备接过来,沉默许久的商郁沉冷地开腔,“免提。”
南盺觑着满身戾气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接听并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端,阿昌稳重的嗓音传来,“七小姐,您在哪儿?药已经拿回来了。”
“医疗室,过来吧。”黎俏软声说了一句,阿昌应声就挂了电话。
商郁还在医疗台附近忙碌,陡地听到对话,他侧目投来视线,深邃的眼眸愈发漆黑骇人。
进入拳馆之后,阿昌并没跟进来。
如此一看,小姑娘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会受伤,所以提前安排阿昌去拿了药。
男人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地紧绷起来,他闭了闭眼,压下胸口的躁怒,匀称的手指攀上黎俏的侧腰,刚碰一下,就察觉到她的身躯轻颤。
“肋骨没断,我摸过了,可能是骨裂。”黎俏按住商郁的手腕,眼神清明地和他对视。
登上擂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晚想在丹敏的手里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常年在地下打黑拳的女拳王,哪有那么容易败北。
她也无非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才会弄伤了自己。
但结果比她预想的好很多,至少肋骨没断。
商郁低垂着眼睑,额前的发丝也荡下了几缕。
他挪开黎俏红肿的手背,声音如同含了沙,“忍着点。”
见状,黎俏抿唇点了点头,任由他以指腹探伤。
十几秒后,许是确认了黎俏没说谎,男人阴郁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哀嚎。
落雨和南盺刚准备出门一探究竟,阿昌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医疗室外的地板上,还躺着几个被他放倒的拳馆打手。
阿昌对着黎三等人点头示意,尔后匆匆走到病床前,把手里的一个小布袋递给了黎俏,“七小姐,全都拿来了。”
“辛苦。”黎俏撑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但肩膀一沉,被商郁给按住了。
他顺势接过布袋,打开后就看到里面有几个白色小药瓶。
黎俏自知受伤理亏,乖巧地躺好,对着布袋努努嘴,“每瓶两粒。”
商郁没多问,依她所言倒出药片送到了黎俏的嘴边。
接下来的五分钟,男人拉上病床前的帘子,用布袋里的创伤膏给黎俏受伤的部位涂抹了一遍。
他的话很少,甚至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
唯有掀开黎俏的衣摆,看到她泛着青紫色的侧腰时,眼里瞬间风起云涌。
若非不合时宜,他断不会这么草率地给黎俏上药。
等帘子拉开,一阵浓郁的药味漂浮在四周。
阿昌见黎俏唇色发白,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见怪不怪了。
他向前两步,一板一眼地提醒道:“七小姐,我刚才回来,看到拳馆负责人正在召集人手,听说丹鹰快到了。”
“嗯。”
黎俏淡淡地应声,动了动腿,感觉筋疲力竭的状况减轻了一些。
虽说她伤得不轻,但大多是皮外伤导致的肌肉酸疼无力。
倒也不至于像个病号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
“俏俏,一会出门你跟着我们,别再动手。”
黎三适时出言叮嘱,而南盺则在医疗室里逛了一圈,最后……推着一把轮椅来到了病床前,“宝贝,你坐这上面,我推着你走。”
黎俏:“……”
她嫌弃地瞅着轮椅,想都不想就拒绝,“不用,我能走。”
商郁幽深地眸扫她一眼,把手里的药品重新放到布袋里,扬手丢给阿昌,俯身从床上抱起黎俏,步伐凌阔地往门口走去。
南盺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轮椅带上。
一会真动起手来,好歹俏俏能坐着轮椅看戏。
……
正如黎俏所说,她重伤丹敏,丹鹰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边南是丹鹰的势力范围,两年前夺走地下集市的掌控权,也吸引了不少周边势力纷纷投靠。
丹鹰和黎三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长久以来算是互相平衡的状态。
但此时,场馆门外已经被拳馆的手下包围的水泄不通。
近五十多名打手以弧形站位堵在正门外,人群前方伫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西装男人。
对方是拳馆主事,看到商郁等人,踌躇了几秒,还是信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标,是黎三。
“三爷,今天这事您也看到了,我们大小姐重伤,那双眼睛能不能保住还说不准。我也是奉命行事,您别让我难做,只要把黎俏留下,您几位可以随时离开。”
三哥黎承目光睥睨地看着拳馆主事,听完他的废话,顿时浓眉紧蹙。
他扭头看着商郁怀里的黎俏,略显不满地问道:“丹敏的眼睛还能保住?”
拳馆负责人:“?”
黎俏撩开眼皮,懒懒散散地开口,“保不住。”
她那两拳,一点没手软,还有重击丹敏太阳穴的加持,她的视神经没可能恢复。
黎三欣慰地点头,“嗯,那就好。”
拳馆负责人和一众小弟:“???”
你们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就这么讨论他们家大小姐的伤势,嚣张的过分。
拳馆主事敛去笑意,幽幽瞪了眼黎俏,“三爷,您要不好好考虑一下,不然等我们先生过来,恐怕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黎三单手入袋,从兜里掏出烟盒,站在弧形包围圈中,旁若无人地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