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场面更难看？”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尔吉·隆巴还有些打颤，听到艾伦的回答顿重复了一遍，他觉得这甚是可笑，语气中也明显透露出他的这份想法。

    抬起视线，艾伦毫不偏移的双目直视邓布利多，“我给了你很多机会，邓布利多，我刚才也一直试图从道理和责任上说服你，但你最后决定不和我讲道理和责任，然后小天狼星出现后他试图用霍格沃茨董事会所谓的‘内部方法’说服你，但你还是不为所动，但这种情况下，我也决定再给你一个机会，所以我主动退让，合法的想自己建立一座魔法学校来完成自己的教育理念，但你还是同样的拒绝了我最后的好意，你拒绝了你的学生们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现任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先生，现在你将要被我正式开除了。”艾伦的脸部表情纹丝不动，目光又扫向那些脸上挂着疑惑不安、或是嘲笑不屑表情的纯血校董们，继续说道，“还有诸位纯血家族的董事会成员，你们非法占有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多年后的今天，也将会被驱逐出这所学校。”

    “该死放开我，他想动武！”疯眼汉穆迪粗声粗气地对着他身边的卢平和唐克斯吼道，他一头长长的花白头发下鼻子上缺了一大块肉，此刻正眯起两只不对称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艾伦。

    听到穆迪叫喊，那些纯血校董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和学生们对峙的魔杖对准了中间的艾伦。他们聚拢在一起，后背相对围城圆形，还有一些机警的、有过战斗经验的校董将魔杖指向了场边的武装傲罗们——虽然在做完这一些后他们才发现一直呆在原地的对方似乎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我没理解错的话，哈里斯先生，你的意思是，是要开除我和全体霍格沃茨的校董？”邓布利多挺直了腰，扬起眉毛问道，他认为觉得到了这种地步，艾伦·哈里斯一直有如卢平透露过来他的打算一般没有动手就应该不会真动手，但是他的手还是摸向自己的魔杖，“能否请你更详细的解说一下你的…要求？”

    突然仿佛就像在回应邓布利多的问题一般，拉文克劳的学院幽灵格雷女士凭空出现在场地中间，“那不是一种要求。”

    这吸引力了持有各种不同立场巫师们的全部注意力。只见格雷女士高昂着她精致的下巴，举止端庄地向艾伦飘过去，背脊挺直让本来就很高大的她看上去更高了。

    “格雷女士，她在这种时候出来是…”金斯莱·沙克尔他独有的浑厚嗓音发出了疑问，但平时很能安抚人心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却对周围人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我之前和艾伦有过交流，他曾亲口承认他不会依靠暴力强制让别人屈服，他看上去十分自信，并不担心邓布利多和校董们的联合…”卢平惊疑不定地看着女幽灵，“我刚以为艾伦打算建立一所新学校就是他的终极手段，但现在格雷女士出现了…他还声明了要开除霍格沃茨的校长和校董…”

    唐克斯有些苍白地心形面庞显得有些呆滞，她想起了闺蜜对格雷女士称呼上的那种随意和亲密，但并不知道全部内情的她此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视线从艾伦放在了女幽灵身上的邓布利多此时微微皱起眉头，格雷女士从艾伦·哈里斯还是个低年级的小巫师时，就和幽灵不一样，不肯再给自己提供对方的情报，而作为霍格沃茨学院里资历最老也最特殊的一员，作为霍格沃茨魔法学院创始人之一的女儿在这种时候主动显身，这让邓布利多内心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看着格雷女士向他们不断地靠近，邓布利多主动往前走了两步，专注地凝视着格雷女士，苍老的声音响起：“尊敬的格雷女士，如果不建议的话，否能告知我你到这里的目的…我是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为你效劳吗？”

    “谢谢你邓布利多‘先生’，我只是来迎接霍格沃茨真正主人的回归。”海莲娜面无表情地拎起裙子，对邓布利多礼貌地回礼道谢。

    海莲娜在“先生”一词的发音上咬得很重，这引起了下面的喧哗，巫师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和发现——格雷女士居然不再称呼邓布利多为校长了。

    “不可否认，哈里斯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巫，加上又善于言谈，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格雷女士不会是被哈里斯迷住了吧？”阿米利亚·恩斯女士说，她两条浓眉扬得高高的，抬起手扶了扶似乎快要掉下来的单片眼镜。

    “格雷女士，你一定是被哈里斯骗了。”阿尔吉·隆巴顿伸出手指向艾伦，黢黑的脸上五官有些狰狞，焦躁地说道。其他纯血校董连连附和，纷纷出言七嘴八舌地劝说格雷夫人擦亮双眼，不要被艾伦·哈里斯迷惑。

    邓布利多眼神闪了闪，他想起了格雷女士曾经被汤姆欺骗而失去拉文克劳冠冕的事情。和当初的汤姆相比，无疑现在的哈里斯更为优秀，更具有魅力也更加习惯用他的这种优势来博得女性的好感。而格雷女士这几年和哈里斯的关系非常密切，甚至连城堡都很少出的她在假期的时候都愿意离开霍格沃茨跟他回家，这些无疑不在表明格雷女士恐怕已经被哈里斯蛊惑，哈里斯愿意出资为她的母亲拉文克劳建造神殿，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他进行他对教育的激进改革外，另外一方面则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讨好格雷女士——在之前的交往中，经过观察的邓布利多也认为格雷女士虽然作为一名拉文克劳，但性格上是非常容易陷入别人操控的。

    “不止是我，而是整个霍格沃茨。”海莲娜平静地说道，脸上的神情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忽然，在海莲娜的身后涌现了一大群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它们凭空出现在场地的中间，瞬间占满了中间的场地——不少幽灵并不算活跃，除了在开学分院时会出现外，很少有人能看到他们，而现在包括哭泣的桃金娘也不在尖叫和嚎哭，不算真正幽灵的调皮捣蛋鬼皮皮鬼也顺从的呆到队伍里，霍格沃茨幽灵鬼魂的齐聚瞬间让场地的气温下降了不少，而其行动的诡异也让不少人开始打颤，胆子小的已经开始了尖叫。

    麦格教授在幽灵中发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作为格兰芬多的学院幽灵的他并不可怕，性格也非常和蔼和滑稽，觉得自己平时和他相处的不错的麦格便对他小声询问：“尼古拉斯爵士，你们这是？”

    差点没头的尼克挥着一只优雅修长的手却不小心让自己仅有一层皮相脑袋掉在了脖子上，他忧郁地看向麦格教授，用手按在脑袋上左右摇了摇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哈里斯精通亡灵法术，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强行控制了幽灵们？”本·伯斯德被肥肉挤成了一线的小眼睛里满是猜疑，他发现他以前的学院幽灵血人巴罗也混在其中，这个可怕的幽灵有这空洞的眼睛消瘦的脸，长袍上还有银色的斑斑血迹——但此时却有些畏缩在其他幽灵身后似乎有些怕被艾伦·哈里斯注意到。

    “哦天呐，先生你的想法太可怕了！不是这样的，这只是霍格沃茨的意志。”赫奇帕奇那位僧侣打扮，矮而胖的学院幽灵胖修士听到了他的问话，便友好地为这位校董解了惑，说了他能说的部分——胖修士有着赫奇帕奇人典型的友好和慈悲，霍格沃茨里没有其他人肯接受皮皮鬼，只有他肯，他是唯一一个看到皮皮鬼潜在优点的。在每年霍格沃兹开学时，胖修士都试图说服其它鬼魂让皮皮鬼参加宴会，虽然没一次成功过。

    回答了问题不搭理愣住的校董，胖修士加快了漂浮速度赶了上去，霍格沃茨的全体幽灵浩浩荡荡地在格雷女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艾伦面前，海莲娜拎起裙摆，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优雅的宫廷礼仪，其他幽灵们也都向艾伦躬身行礼——包裹皮皮鬼都收起了嬉皮笑脸脱下了帽子，像之前对韦斯莱双胞胎一样认真地鞠了躬。

    然后幽灵们如翻涌的潮水般分列两侧让出了一条通向霍格沃茨礼堂的道路。

    邓布利多这才发现自己失去了霍格沃茨幽灵们的控制，不止是格雷女士，而是全体幽灵，他把自己不安和愤怒的视线压制成为了严肃，让它从海莲娜身上回到了艾伦身上，“那么，艾伦·哈里斯先生，接下来你的行动是什么，让我们直接一点吧。”

    “如你所愿，邓布利多。”艾伦说完，在众目睽睽下举起了自己的手，打了一个响指——邓布利多突然感到有什么事情变得很不对头，一度他什么意识都没有，只觉得血往上冲，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空虚让他视线涣散，蹒跚得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