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哈里斯?你是欧文的孩子?”卢平教授拿起了一块儿蛋糕,打量着艾文。
这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艾伦的预料。
“您认识我的父亲?”艾伦诧异地问道。
“当然,欧文在拉文克劳可是很有名气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卢平教授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笑得开怀。
艾伦发觉这位看上去穷困潦倒的教授其实相貌英俊。
哈利三人坐在一旁,静静地吃着手里的食物,但是眼睛却没闲着,都在悄悄打量着这位新教授的言谈举止。
“教授,您当时在霍格沃兹的哪个学院?”艾伦明知故问。
哈利三人停止了进食,一脸的兴味盎然。
“我当时就读于格兰芬多。”卢平教授友善地冲着哈利三人笑了。
“哈利?波特,我听邓布利多说起过你,一位真正的格兰芬多。”
哈利受宠若惊,而赫敏和罗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么,教授,您一定也认识哈利的父亲了?”艾伦问出了哈利心中想问的话。
“当然,事实上,我和詹姆关系很好。”卢平教授温和地看着哈利。
“教授,那你——”哈利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想询要问自己父亲的事情,可是被开门声打断了。
门口出现了三个哈利最不喜欢的人。
德拉科?马尔福,一左一右跟着他的两个死党: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
“嘿,看看这是谁。”马尔福拉开隔间的门,用他那懒洋洋的、拖着长腔的口吻说,“鼻涕和喂死鸡。”
克拉布和高尔像巨怪一样粗声大笑。
“马尔福!”艾伦不赞同地出声制止。
“艾伦!”马尔福收起了那副怪模样,“你最好还是不要和这些人在一起,会降低你的格调。”
接着,他将矛头转向了罗恩。
“我听说你爸爸今年夏天终于弄到了点儿金子,”马尔福说,“你妈妈是不是吃惊死了?”
罗恩腾地站了起来,把克鲁克山(赫敏的新宠物)的篮子碰翻在地。
卢平哼了一声。“那是谁?”马尔福说,他看见卢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新来的老师。”哈利说着也站了起来,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把罗恩拉回来,“你刚才说什么,马尔福?”
马尔福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不是傻瓜,不会在一位老师的眼皮底下惹是生非。
“走吧。”他懊丧地对克拉布和高尔说。
三个人消失了。
哈利忙着安慰怒气冲冲的罗恩,倒是将询问自己父亲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吃完了食物后,卢平教授借口需要找个安静的隔间补眠,走了出去。
“哇哦,哈利,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一定会很棒!一位格兰芬多毕业的教授!”罗恩按捺不住兴奋,和哈利议论起来。
想到拉文克劳毕业的吉德罗?洛哈特,艾伦忽然有点儿闹心,不想看哈利他们那一脸庆幸的模样。
尽管艾伦打心眼里知道,吉德罗真的比不过卢平!
艾伦站起身来,也走了出去。
火车继续朝北疾驰,雨越下越大,车窗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渐黑了下来。
最后,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一下子都亮了。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点啪啪地敲,窗外狂风呼啸,漆黑一片。
“佩内洛!”艾伦看到珀西步步紧随佩内洛,在巡查列车,安抚着躁动的小巫师们。
“艾伦,快回到你的隔间去,现在雨势很大,过道湿滑,最好不要乱窜。”珀西厉声呵斥道。
艾伦看了看过道上关闭得好好的车窗,无语地看着珀西。
明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但只要佩内洛和自己凑在一起,珀西的脑子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走廊里哪里湿滑?再者,艾伦只是在走廊里活动一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佩内洛不客气地替艾伦辩驳。
珀西的耳朵滚烫,配上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就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你们有没有觉得火车好像慢了下来?”艾伦还不想和珀西撕破脸皮,毕竟假期和韦斯莱先生一家相处得还算愉快。
“还不可能到呢。”珀西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坐了七年的霍格沃兹特快,他心里有数。
“那为什么停下了?”佩内洛惊疑不定地问。
火车越来越慢。
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整个车厢里,无数颗脑袋从隔间里好奇地探了出来。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整列车厢中,尖叫声、怪叫声此起彼伏。
“可能是列车坏了,作为学生会主席,我有必要去看一下情况。”珀西一脸高傲地离开了。
佩内洛抱歉地看了一眼艾伦,也匆匆离去。
一些小巫师跑到了走廊上,被佩内洛和级长们赶了回去。
“荧光闪烁。”艾伦镇定自若地走回了哈利他们所在的车厢。
一路上,看到他的小巫师们都有样学样,星星点点的荧光在黑夜中带来了光明,也带来了安定。
艾伦拉开了车厢门,发现纳威和金妮也在这个车厢。
大家看起来都有些惶惶不安。
看到艾伦手中的亮光,大家纷纷抽出了魔杖,小小的隔间瞬间就亮堂起来。
耳畔传来刺耳的吱吱声,是罗恩。
他正在车窗上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往外面张望。
“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动,”罗恩说,“好像有人在上车……”
“艾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哎哟!”赫敏痛呼出声。
“对不起——”纳威不小心撞到了赫敏。
就在这时,滑门慢慢打开了。
在六根魔杖发出的荧光下,可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
他的脸完全藏在兜帽下。
斗篷下一只手伸了出来,灰白色的,阴森森的闪着光,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就像某种死了以后在水里腐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