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半眯起来变得越发危险之际,温木兮才恍然的反应过来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玩意。
“等弄完了就不敢了。”沈璧寒重复着她的话,清冷的声音像是询问她意见般:“那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还要继续下去?”
温木兮只能说本能真的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虽然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沈璧寒的注视下,她当然只能是连忙的在那摇头。
“不是,应该是从现在开始就不敢了。”
听着那改口也改得根本听不出半点诚意的话,沈璧寒原本心里的怒火已经开始往外冒了,但是看着她这一副邋遢样可怜巴巴的他就算是想收拾也实在是下不了手。
“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再跟我说话。”他只能无奈的开口。
温木兮闻言当即利落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要往浴室的方向冲过去,但是刚准备进浴室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来工作间的东西根本没收!
要是被沈璧寒看见了的话,那她准备的惊喜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当温木兮停在浴室门口,一脸忐忑的盯着其中一个房间的方向时,沈璧寒就已经猜到她忙这么多天准备的东西在哪了。
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所以沈璧寒还十分好心先说了一句:“我没有在别人家里随便乱看的习惯,谁知道屋子里有多少细菌干不干净。”
温木兮在听到沈璧寒的这句话后,这才整个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心的从她拿过来的行李里拿上衣服进了洗手间。
而她就是太相信沈璧寒了,所以完全不知道她才打开淋浴喷头开始洗澡时,屋外那已经站起来的人,白色的手套也同时抚上了工作间的门把手。
刚才还说没有习惯乱转的人,已经十分坦然的推开了工作间的门,简直就跟进自己家一样,半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行为有任何失礼或者是骗了温木兮的意思。
他是带着目的性跟目标性的看,所以跟他与温木兮承诺的东西并不违背。
沈璧寒推开门的时候,那凌乱的工作间,各种随意扔在地上的设计图草稿还有各种散落的布料跟样板纸就叫他皱起了眉头。
除了因为这地方的脏乱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担心温木兮又捡起了曾经的梦想。
她明明都已经有他了,难道还想要梦想。
怀揣着种种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负面情绪,当沈璧寒看见那张被放在白板上定稿的设计图纸,以及旁边那一串他的身高三围以及臂长腿长之类的数据时不由的转化成一抹笑容。
在仔细的看着那张设计图上的东西,想起温木兮说她已经定好了礼服,让他别操心之类的话,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温木兮究竟想做什么。
心里的嫉妒跟猜疑被摆放在眼前的事实冲开,虽然肯定不如温木兮突然将成品送上来的那么惊喜,但也这种幸福感跟喜悦感却是相同的。
倒不是他不想等温木兮给他惊喜,只是与其让他这段时间瞎想什么的去猜忌她,沈璧寒更愿意早点先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从工作间退出来,沈璧寒轻轻的关上工作间的门,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重新回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虽然说他不是很喜欢这片属于花君的领地,也更不喜欢温木兮出现在这片领地上,但是为了自家小娇妻的那点不成熟的小心愿,他倒也愿意去再忍耐一下。
浴室里的温木兮对沈璧寒已经进过工作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洗完澡穿着居家睡袍包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前先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的观察着屋外沈璧寒的情况。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才这么一眼她就被那根本没往这个方向看的人给抓住了。
“既然洗好了就出来吧。”
沈璧寒语调如平常般四平八稳,但心虚过头的温木兮总有一种他是在叫她过去领死的既视感。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按捺不住心里对沈璧寒的思念,朝着那沙发上的人小跑着扑了上去。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温木兮扑倒沈璧寒的怀里,直接用抱着他脖子的方式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头发还滴着水也往我怀里扑。”沈璧寒嘴巴上嫌弃着的叫她:“坐好。”
但是当温木兮在他的腿上坐好时,他已经开始用她头上的白毛巾替她擦拭起湿润的头发。
“别以为撒两次娇,我就能放过你。”沈璧寒如此说着,但声音明显不自觉的软和了不知道多少。
温木兮不由欢快的上扬起笑容,声音也是越发的有恃无恐:“那撒两次娇没用的话,我就撒三次好不好?”
听着她这得寸进尺的话,沈璧寒只能抬手根本就什么力道也没用的往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与其说是在教训她,倒不如说是在宠溺着。
“少给我钻这些字眼,有时间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解释这几天的事,对了,还有那个小恶魔的事。”虽然动作上克制不住的宠溺,但在言语上沈璧寒却是半步也不让。
以沈璧寒的性格,其实这样已经可以说是最大程度上的宽容了。
除了熬夜熬成这样,还有她在做的事情不能说之外,其他别的事情温木兮还是很乐意与爱人一起分享的。
就跟寻常的夫妻小情侣一样,温木兮坐在沈璧寒的腿上一边享受着那双平时签的都是资金上亿合同的手,全方位服务的替她擦着头发,一边与其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其实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除了肖阳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她倒是很快就说完了。
沈璧寒听了之后,虽然没说话,但好看的眉头却紧蹙的皱在了一起。
他怎么越听就越有一种,他似乎多了一个在叛逆期儿子的既视感?
“璧寒?”一直没听到他声音的温木兮不由的叫了他一句,好奇的问他:“你想什么呢?”
片刻的愣神之后沈璧寒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似不经意般的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小孩子太讨厌了,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小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