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兮真演起来的时候,即便是沈璧寒也看不出破绽的。
沈璧寒还真以为她是在做假设的来调侃他,所以亲自下场,以身体行动来仔细的教了一下温木兮——要是真有那天的话她该怎么做。
最后的结果温木兮自然是差点死在床上,还是连连求饶了好久他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仍然还是一副没能餍足的模样。
温木兮临睡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听见沈璧寒抱着她在她耳边笑着轻喃的声音。
“还是这样你才会乖点,这么好欺负的样子才最可爱了。”
听着他那还渗着笑意的语调声,温木兮特别有一种想要跳起来咬其几口的冲动,不过眼皮太重,身体的能量已经被消耗空了,所以她现在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想埋头睡觉。
借着壁灯暗幽幽的微光,沈璧寒伸出那双苍白得有些透明感的大手,替她将那皱起的眉头给抚平了后,垂首在她的眉间轻轻的吻了一下。
伴随着这个温柔的亲吻,温木兮索性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靠在沈璧寒的怀里闭着眼睛进了梦乡,迷糊间她隐约的听到那如山泉流水般的声音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想集中注意力去分辨他的话,最后却还是抵不过周公的招揽,完全睡了过去。
……
一夜好梦,温木兮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连余温都没剩下半缕。
冰冰凉凉的,只有那种白玫瑰味道混着淡淡消毒水气息的余香还在,温木兮一个激灵当下就给吓清醒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沈璧寒已经彻底不要她了。
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温木兮这才看见沈璧寒留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烫着金色纹路的白底卡纸。
上面遒劲有力的笔画,龙飞凤舞的洋洋洒洒的写着好听的情话。
——老公去上班赚钱养家了,老婆好好在家休息,公司已经给你请了假,饭菜在微波炉里,一定要记得吃。
全世界最爱你的老公xx年x月x日留。
“这遒劲有力的笔迹用来做字帖、签公文明明才是最合适的,你居然用来写这么腻歪的留言。”
温木兮嘴巴上在嫌弃这里面的违和感,但唇角上却已经控制不住的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确还是很幸福的。
至少……在那些暗地里悄然流动着的隐患爆发之前,她都是如此幸福的。
温木兮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才猛的发现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中午了,天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才醒的。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温木兮这才从恒温的微波炉里拿出还热着的饭菜,完美的将早餐还有午餐合并成一餐的给解决了。
反正公司那边沈璧寒已经给她做了请假处理,她这‘没什么长进,整天尽知道偷懒的总裁夫人’的名号,估计在秦文跟姜雪的心里早就被坐实了,温木兮也懒得再做挣扎,开始思量着自己下午的安排。
冰箱好像也差不多快空了,她自个的零食也是,所以可以去超市逛逛,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段能自己独处的时间。
温木兮将自己的行程给安排上了,乐呵呵的出了沈公馆。
只是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这才走出公馆附近那片没什么人跟车流量的地方,来到马路上正准备拦辆出租车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走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温木兮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被别人给欺负的温木兮了,看着这神色冷漠但身上明显泛着冷劲的陌生男人,她微眯了一下眼睛之后反倒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温木兮主动的开口问着,笑得灿烂的表情下其实握紧的拳头都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要是什么绑架勒索之类的,温木兮保证她能直接把眼前这个看起来高大的男人给踢成三级残废,让其去监狱里好好的呆着。
温木兮心里还在这么想着,那男人却半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还有些客气的意思。
“温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温木兮一时间脑袋也没转过弯来,还冷笑的问:“不知道是那位夫人,请人的时候是用这种方式来请的?”
那男人没再回答她,而是将手伸向口袋,似乎是在摸索着找什么的样子。
温木兮的警惕心一下子上升到最高,随时防着眼前这男人掏出什么加了药的喷雾或者毛巾之类的。
那男人的确也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只不过他却是将那块手帕递到温木兮的面前,伸手将其打开了些。
白色手帕上那只绣得精美的蓝色蝴蝶翩翩起舞得像是随时会变成真的飞出来一样,而温木兮也是在看见这只蝴蝶标志的瞬间,就像是看见了噩梦般,整个人的血液从头冷到脚。
不需要来人多加说明,她已经知晓那位要‘请’她过去的夫人是谁了。
秦美淑。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温木兮唯一一个惧怕到不行的女人,每每看见那个知晓并还替她隐瞒了一切的女人,温木兮心里所剩的东西可不是心虚这两个字就能说明的。
“走吧。”温木兮没再多问,而是过了将近五秒才终于从有些沙哑的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
男人伸出手示意着前面的方向向温木兮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一辆看起来寻常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车旁停下后,男子伸手替温木兮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温木兮都已经要上车了,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突然放到了车门上,阻止了那男人要关车门的动作。
本来心里就还怯着的温木兮在看见那个清冷的身影时,心头更是猛的一跳,顿时凉了半截。
这被吓到的人也不仅是温木兮,就连那个男人也被吓了一跳,他显然也是认得沈璧寒那张脸的,所以立刻将准备关门的手收住了,暂时没敢动弹。
沈璧寒也没先搭理温木兮,而是淡淡的与那男人说了句:“既然母亲有请的话,想必我一起去她应该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虽然嘴巴上是在询问着,但沈璧寒的手却已经先一步的打开车门跟温木兮一样坐进了车的后座。
那男人也没敢吭声,暂时退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应该是在汇报沈璧寒突然出现的这个变故。
身旁的人依旧还是平日里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却叫温木兮怯得不行,喉咙里就像是堵着一块什么东西似的。
她想解释或者说些什么,但根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这微微张了张的嘴,临到要开口之际又给闭上了。
她到底该怎么解释,怎么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