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姨很快便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柔声问道:“小姐,要不要送您去医院,您这眼睛怎么会突然就……”
叶琳伸手拉住欢姨解释道:“我之前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过,是因为我受伤的缘故,所以双眼会充血,我会暂时的看不清东西,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吓到你。”
“疼吗?”
她摇摇头,往床头摸索着:“欢姨,这抽屉里有药,你帮我包住双眼,如果爸妈回来,你就告诉他们这是医生为了我治疗我的双眼才这么做的。”
欢姨点点头,拿了药小心的替她包了起来,扶着她平躺在床上,掖好被子道:“要是有什么事,您叫我就好,没什么事我都会在门外守着。”
叶琳简单的回应了她便恢复沉默。
没过多久,便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欢姨走了进来轻声唤她:“琳小姐,您睡着了吗?”叶琳微微侧过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爸妈回来了?”
欢姨有些为难道:“不是,是祁小姐来了,说是要见您。”叶琳顿时皱眉:“帮我把纱布取下来。”
“可是……”
“取下来就好,带我下楼。”
双眼的疼痛虽然褪去了些,但是想要看清楚却还是有些困难,便由着欢姨扶着她朝着楼下走去。
祁绯蓝看着欢姨搀扶着她走了下来便讽刺的笑道:“不过是个捡来的野丫头,居然还端着这么高的架子,不过也算是能看出来,你和寒野走得那么近,无非就是想当南宫家的少奶奶而已。”
坐在沙发上,叶琳目光低垂,声音清冷:“是不是捡来的,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今天来不就是想告诉我,你要和南宫寒野结婚吗?这些事我已经听得滚瓜烂熟了,要不要我把新闻上的那些内容背给你听听?”
“叶琳!你居然这样无视我?”祁绯蓝看着她始终不肯看自己一眼,顿时怒火升腾。
欢姨上前解释道:“祁小姐,琳小姐她身体不太舒服,已经跟您说过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闻言,一声冷笑:“呵,不太舒服?我看她牙尖嘴利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身体不舒服的人,我猜,你是因为南宫寒野最后娶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正伤心难过吧?”
祁绯蓝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叶琳始终耷拉着眼皮,满心得意。
叶琳却笑道:“伤心难过?正如表姐说的那样,我不过是想要一个身份而已,又何必一定要嫁给南宫寒野呢?毕竟不只是他一个人能称得上豪门,表姐认为呢?”
欢姨递过去一杯咖啡,祁绯蓝伸手便要抢:“我也要喝!”却没想到,叶琳的双眼看不清,滚烫的咖啡顿时洒在她的腿上,叶琳顿时站起身瞪大了双眼。
“叶琳!你!你的眼睛!怪物!啊!”猝不及防的对上她的双眸,一片血红,祁绯蓝顿时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欢姨赶紧拿了一条毛巾跑了回来,替她擦拭着腿上的咖啡,原本白皙的大腿上,已经有些红肿,叶琳却没有吱声,只是沉默着,看着她的样子,既无奈又心疼,最后只能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她的眼睛没有变成这个样子,又怎会让她这么委屈?
第二天一早,叶琳还没有睡醒,便被楼下一阵嘈杂声搅得心烦意乱,穿好了衣服下楼才发现大门外围着不少的记者,刚露脸便是一阵按下快门的声音。
不等她反应过来,记者已经挤进了客厅,无数的摄像机对准了她,记者生怕错过了头条一般将她团团围住。
“叶小姐,听说您的双眼在愤怒的时候会变得血红,是真的吗?”
“这种情况在您的控制范围内吗?”
“这是属于病变还是您的一种特技呢?”
“您可以现场为我们展示一遍吗?”
“有传言说您这种情况属于变异,那您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吗?”
“是会变成怪物一类的吗?会不会像电视剧里的一样,变成吸血鬼?”
“叶小姐,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面对无数人的追问,叶琳慌乱的想要离开,却被无数的手拉住了手臂,按下快门的声音越来越多,欢姨想要靠近她,却因为记者太多,被远远的挤了出去。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叶琳越发的手足无措,怪物?难道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怪物?
鼻腔阵阵发酸,越是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越是控制不住,欢姨不停的喊道:“麻烦你们离开,琳小姐身体还没恢复,请你们不要再逼问她了!”
欢姨的话音刚落,客厅瞬间寂静了下来,其中的一名记者手臂不停的颤抖着,半晌才哆嗦着说出话:“真的……变红了……”
“怪……怪物!”
叶琳的双眼再次模糊,却蓦然的大笑着:“怪物?是怪物又怎么样?看够了没有,看清楚了吗?”
看着她那双诡异的双眼,记者快速的拍下照片,录像后纷纷逃离,那模样,如临大敌。
记者都已经离开,叶琳无助的跌坐在地上,欢姨看着她一张惨白的脸蛋,心疼得掉眼泪,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过来:“琳小姐……”
叶琳却只能皱着眉头哽咽,即使她再悲伤,眼眶除了会有充血的反应,根本不会掉下一滴眼泪,在旁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欢姨……”许久,她才哽咽着说出一句话,靠在欢姨的怀里,连最后一丝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晚的新闻头条便是叶琳那双血红的眼睛,南宫寒野看着荧幕上她那绝望无助的笑,心狠狠的抽痛着,一拳打碎了身前的茶几暴怒:“谁干的?”
身后站着的保镖纷纷低下头,他的双眸却像是要喷出火一般,这么多天,他生怕会再伤到她的眼睛,可是这些人,竟然敢……
“给你们一天时间,给我查出来是谁把记者带去叶家的!”南宫寒野一字一句的说完,双手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被茶几玻璃划破的地方,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此时的他却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受了伤。
身后的人恭敬的鞠躬后离开了他的休息室,心里却在担心着她,现在是怎样的痛苦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