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人,无奈的摇摇头:“还没醒,医生说她还得熬半个月,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过去。”
医生走到两人身旁,手里拿着她的检查报告道:“叶先生,叶太太,她的脑部之前受到过较为严重的创伤,加上这一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你说什么?”俞静顿时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叶枫赶紧扶住她蹙眉道:“医生,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啊?”
“在这次事故之前,她就已经受到过严重创伤,脑部和身上也有骨折过的迹象,这一次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就算是她能醒过来,最好的情况也是智力如同一个孩子,且没有任何记忆。”医生无奈的看着两人说着,不停的摇头叹息。
俞静抬眸看了叶枫一眼,泪眼婆娑:“阿枫,你一定要救救她,之前她遭遇的那些事,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死她,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哪怕只是这一次见死不救,从前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浮云了。”
“小静,你别激动,小心点身体,我们当然要救,不光要救,还得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对她下毒手,让凶手绳之以法。”叶枫正色道,俞静擦擦眼泪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第一眼看到奄奄一息的人时,就有一种不论如何也要救她的决心,或许是因为她深埋心底的母性被唤醒。
监护室外,俞静和叶枫两人,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哪怕是她轻微的一点动静,都会让俞静情绪激动。
半个月后,医生欣喜的告诉她,监护室里的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俞静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道谢。
医生拉住她的手有些不安道:“叶太太,您和叶先生这些年做过无数慈善活动,受恩于你们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我还是得劝您一句,如果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想要离开,那你们又该如何呢?”
俞静笑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一天她能恢复记忆,回到她自己的世界,我们自然也会替她开心,但是前提是,没有人伤害她,在那之前,有关于她的所有事,希望您能保守秘密。”
医生点点头道:“好,现在只要等她醒过来,观察一段时间,至于她脸上的伤,还要等到她的身体完全恢复才能再次手术。”
她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俞静也得以能陪在她身边,每天像母亲照顾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身子,生怕自己的动作重了些弄疼她。
“疼……”昏迷中的人皱着眉头呢喃着,俞静赶紧停下手,跑出去叫了医生,然而回到病房,床上的人却没有了动静。
n。s集团的办公室,秘书跟在南宫鹰身旁不安道:“董事,总裁他这几天状态不大好,交代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办公室的。”
“连我都不能进了吗?”说着,南宫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脸上写着怒气。
透明的玻璃墙,南宫寒野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一切,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了那个叫洛映水的女人了,只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至少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放弃。
“你先出去吧。”南宫鹰对着秘书说了一句,秘书抬眼看了看另一个人,转身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南宫鹰换上一副慈爱的神情走到南宫寒野身旁轻声道:“寒野,我知道你一直把她看得很重,只是你身为南宫家的总裁,向来都是站在最高处,不能有太多的喜怒哀乐,这些爸都知道。”
“爸,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南宫寒野淡然却又似恳求一般的说着,南宫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以,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自己走出来,别压抑得太久。”
南宫寒野脱下了外套放在办公桌上,红着眼眶走出了办公室。
对他来说,这样的身份说到底,也是他一生的囚笼,从前,洛映水是和他一起被关在这囚笼里,他多少还能有快乐,可如今,她也不在了,他便想要逃离了。
一片陵园中,南宫寒野站在一块墓碑前沉默了许久,看着那张照片,握紧了拳头道:“妈,当年的您,是不是也怨恨过爸?就像她如今的离我而去一样?”
时值初秋,天气渐渐转凉,此时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雨滴顺着发丝流淌了下来,南宫寒野双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和雨水掺杂到了一起,从脸颊上滑落。
“我曾经信誓旦旦的跟爸说过,绝不会放弃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想要放弃我,这一点,她跟您很像,一旦放手,就是永不再见。”任由泪水在他的脸上疯狂肆虐着,只是心口处的痛却愈演愈烈。
手机铃声响起,南宫寒野接了电话,另一边的秘书有些不知所措:“总裁,那些提供线索的人都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看来是比我们快了一步。”
“那份文件,你看到过吗?”
秘书顿时紧张道:“总裁,您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碰那份文件,所以我……”
“好了,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打扰我。”说完,挂断了电话,看着墓碑前的花束道:“妈,我还有事要去做,就不陪您了。”
开车直奔蓝墨的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打他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医院的人也只是告诉他,蓝墨请了长假,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
“寒野……”身后的一个女声传来,满心欢喜的转身,却在看清来人时的那一刻僵住:“怎么是你?”
“我知道她不在了你肯定会来找蓝医生,毕竟她曾经和蓝医生是最要好的。”平儿走到他身前满目心疼的说道。
“你知道我会来?”南宫寒野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平儿微微蹙眉:“寒野,你是在怀疑我?你觉得我是害死她的凶手?”
“我又如何知道不是你呢?”南宫寒野的声音冷了下来,平儿上前道:“要真的是我,我不是应该逃走了吗?怎么还会留在这里?你就那么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