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水有早睡的习惯,时间一过十点,她便上床了。回国,心里总觉得踏实,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做梦了吗?
梦中,她看到了南宫寒野,他满目深情,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吻个不断,轻声细语,诉说着爱意。
这个南宫寒野同现实中的南宫寒野差别太大了,他对她的每一次碰触都小心翼翼,就连贴上她唇畔的唇都那般轻柔。
他开始吻她了,从唇边一直吻到颈下,停在她脖子处那条项链处。“水儿,我终于明白你这条项链上的字母所代表的含义了,你的心留在了七年前的夏天,是吗?你肯定不会忘记,那段日子是在南宫别墅度过的。”
是的,他说得没错,上面的字母代表着那个夏天,那个夏天,她因为腹内的一个小小生命而欣喜,而幸福着。
他怎么会知道的?
“水儿,我想你了。”
他低身……
洛映水以为是一场梦,极力配合。
南宫寒野越发兴奋……
安静下来时,她伸伸手臂,很快触到了一副火热的胸膛。
怎么会?做梦的感觉竟如现实一般真实。哦,不对,她的手分明被另一只手握住,正放在唇间轻吻。
不是做梦!
洛映水猛然睁开眼,看到了最为暧昧的画面。
一个男人,确切点说,是南宫寒野,正和她盖的同一床被子!
“天啦!”这真的不是梦!洛映水差点尖叫,她一转身爬起,马上看到了地面上凌乱的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我……”她试图用被子将自己抱紧。
他们都做了些什么?洛映水不可思议地看着床单上明显的痕迹,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你……怎么进来的?”约翰不是派了不少保镖保护她吗?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走进来?
南宫寒野深情的眸光始终没变,如在梦中一般。他笑笑,笑里竟充满着庞溺。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洛映水重复着问题,这才是关键所在。
南宫寒野眸子迷蒙,泛着某种光芒,落在她无意露出肩上。“水儿,想要见你,便没有什么东西拦得住我的脚步。”
洛映水尴尬极了,她想滑下床远离这个男人,却又害怕他露出更多的身体。呆在床上,她只能无助地提醒:“你快走吧,不然我马上就叫人。”
“叫吧,我不在乎。”南宫寒野一副巴不得的样子,差点将洛映水气疯。一向冷静的她,也有被人逼急的时候。
她想起了妹妹曾说过的话:“姐,如果哪天,哪个人能让你面色大变,定是你爱上了他。”
她和煦如风,温柔如水的性格,的确鲜少有人能真正激起她的火气。她甚至不曾刻意地表现过着急。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太静了,静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文静的一个人,被眼前这个大胆爬上床的男人逼得快要疯掉。
她摇摇头,根本不相信自己会爱上这个撒旦般无数次折磨过她的男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的语气软下来,知道吓不走他,只有好好谈了。
“我希望你嫁给我。”他的语气变得真挚,眼睛变得深沉,完全一副相当正经的模样。
嫁给他?洛映水直接的反应是摇头。她不想嫁给他,也不要嫁给他,这个男人,她已经受够了,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水儿,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你刚刚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南宫寒野指的是刚刚的*。洛映水的脸继续红着,为刚刚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怯,却并没有耻辱感。
她是怎么了?她应该给他扇一个大耳瓜子,然后大叫*的,可她却安静地坐在这里,听这个男人讲什么结婚。
她一定是疯了。
“你走吧,否则我真的要叫人了。”洛映水指指不远处的一个按钮,只要她一按下,所有保镖就会冲进来。
南宫寒野眸子再度闪闪,流露出些许伤感。“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当然。”洛映水毫不考虑地回答,转而想想,接着到,“不,你不配!”
连恨都不配,这句话狠狠地砸向南宫寒野,他坐在床上,一声不语,似乎在消化着这句话。
洛映水对他刻意的疏忽令他难过。他以为她至少会恨他的,如果这样,也代表着她对他还存在的感情。一句“你不配”直接将他打入地狱。
“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都不曾留恋过?我们一起在床过有过那么多次,多到已经数不清次数,水儿,你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南宫寒野无力地发问,他像被打蔫的茄子,就算问话,都透着痛楚。
“没有。”洛映水低下头,用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如果硬要问她有什么感觉,便只有痛。心痛身痛,无一处不痛。
“水儿……”南宫寒野痛苦地呼唤,呼得她的心几乎碎掉,有那么一刻,她差点软下来,甚至差点将满面痛苦的他搂在怀里。
只是,过往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吃人不吐骨的恶魔,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整垮,根本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撒旦。
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
洛映水没有再说希望他离开的话,她将身体挺直,不去看他。完全地将他当成了隐形人。
她不想再和他共处下去,大胆地,拉掉身上的被单,赤身*地当着他的面,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拾起,套在身上。
“你……”
她理理发,向门的方向走去。
哦,她是准备独留他在这里了。
未走到门口,便有了敲门声。洛映水吓得脸色都白了。
“姐,在吗?”门外有人在叫,是妹妹!
“哦,我在。”洛映水口气不稳地答,看了一眼依然赤裸身体的南宫寒野,将卧室的门拉起。
好在,这是一个小套间。洛映水急急打开门,洛映月和约翰站在门外。
“姐,刚刚保镖说好像听到你在房间里叫,出什么事了吗?”洛映月走进来,四处张望着。
“哦,没有,只是做噩梦了。”她这才想到,担心她出事,在客厅的一个角落装了一个测声器。她的声音稍大一点,便会惊动外面的保镖。
洛映月还是不太放心,她朝关着的房门走去。
“唉呀。”洛映水吓得大叫。
“姐,你怎么了?”洛映月放弃了对房间的搜索,忙回身扶住姐姐,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只是扭到了脖子。我好累,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她不得不下逐客令,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他这么走出来,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
洛映月担心地望了洛映水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好吧,我们走了,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哦。”
在洛映水的千保证,万保证下,洛映月和约翰终于走出了房间。
洛映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
南宫寒野穿戴整齐,从房内走出来,迅速锁定沙发上那抹纤细而纠结的身影。
“怎么不跟他们说我就在里面?”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因为洛映水的刻意隐瞒感到开心,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你还在乎我,对吗?”
“不可能!”她抬起头,向他吼道。这话与其说是讲给南宫寒野听的,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刚刚确实很在乎他的安危,之所以支走妹妹和约翰,更大的原因是害怕南宫寒野被他们捉住。
妹妹对南宫寒野恨之入骨,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她不想他受到伤害,她想的不过是离他远远的,两人不要再见面!
“你的眼神和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南宫寒野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让洛映水又急又怕。南宫寒野一次次看透她的心事,站在他面前,她几乎透明。她真的很害怕这种感觉。
“你走吧!”洛映水拾起桌上的电话,照着酒店单子的一个电话拨了起来。
“你是想买避孕药吗?”又一次猜透了她的心事,这一次,南宫寒野的眸子里盛满痛楚。
“是的。”这几天刚好到排卵期,她不能冒这个险。
南宫寒野在袋中掏了掏,掏出一枚小药丸。“我带了,你服下吧。”
洛映水的手停在半空,她想不明白,南宫寒野怎么会随身带这样的药。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许别的女人怀孕,但男人总会有需求。”耸耸肩,他说得相当轻松。
洛映水相信了他的话,接过药丸伴水吞入肚中。
“如果你不走,我就会离开。”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再度发出警告。南宫寒野想了想,低声道:“当然,我离开。”
他无所谓一般,拉开了房门,深情地望她一眼后,消失在门外。
洛映水的心顿时空落落的,无处着落。半开的房门,里面凌乱的被褥说明了一切,人去楼空,她竟然感受到异常的孤独,还有落寞。
哦,不要再想了。
洛映水强迫自己忽视掉这种感觉,打开电脑,她借着设计新款首饰来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九月五号,是南宫寒雪的生日,离洛映水与南宫寒野对簿公堂仅一天之隔。应欧阳不凡的要求,洛映水还是去了。
这次,南宫寒雪的生日party没有安排在南宫别墅,而是移到了欧阳不凡名下的酒店。
走入以白色为主搭配的酒店大堂,洛映水感觉到了一种雪花漫天的意境。刚入秋季,冬就提前来了么?
白色的水晶吊灯呈六角形,带着雪片的银白,就连上面射出的光束,也是雪般的白。白色的彩带,白色的丝缎,还有白色里夹杂的带粉的花瓣。哦,这是人为营造出来的冬的影景像。
南宫寒雪!看来欧阳不凡为了这次的party费了不少心思。
人并不多,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熟人。
人影闪动,洛映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南宫寒野。
她以为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