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想在我的后园拍几张照吧。”南宫寒野紧盯着眼前的敌人,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摇摇头,欧阳不凡当面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双手置于贴身的牛仔裤袋中,痞痞地笑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来看看奶奶,当然还有这位小姐。”
他指指洛映水,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洛映水很快接受到南宫寒野一记严厉的瞪眼,委屈地低下了头。
他一定以为自己和欧阳不凡有什么约定吧,那次得救后,她根本没有时间和欧阳不凡说什么,他就赶到了。
“听说,她是你的佣人?”欧阳不凡并不收敛,反倒向洛映水投去安慰的目光,惹得南宫寒野拳头紧握,差点扣动扳机。
“关你什么事!”他冷冷地回应。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你的佣人,不如送给我吧,我保证让她坐上欧阳夫人的位置,当然,还会送你更多的美女。”欧阳不凡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洛映水尴尬得从脸一直红到脚根。
“你——休——想!”冰冷的语气吐出的那一刻,黑色的枪洞对准欧阳不凡就是一枪。
呯的巨响吓坏了洛映水和奶奶。想也不想,洛映水扑在奶奶身上,保护着她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尖叫!
呯呯呯!更多的枪声响起,洛映水唯一能做的是拥紧奶奶,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消失,一阵呛鼻的气味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恐怖。只有在电视里面才可以看到的情景竟然在南宫别墅的后园里上演,她一度吓得差点晕倒。
身体被人拉起,南宫寒野冷然的脸出现在面前。
四周平静下来,并没有如预期中般看到欧阳不凡的尸体。他跑了!
这个男人真的了不起,竟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躲开枪射,并成功脱逃。
洛映水的记忆再次回到那场枪击……
“你怎么可以开枪,你不知道会伤到奶奶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害怕吗?”她疯了一般对着南宫寒野一阵猛捶,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粉拳被南宫寒野握住,无情的声音涌入她的耳膜。“我看你在乎的不是奶奶,而是欧阳不凡吧,怎么,他也是你的男人之一?”
这有意的中伤让洛映水的情绪迅速低落,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野儿,你不好,你怎么可以赶走不凡,他是你的好朋友呀。”从振惊中醒转的奶奶对着南宫寒野又抓又打,老泪横流。
南宫寒野不避也不回手,淡然地道:“奶奶,他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他是我的敌人。”
“哼!他不过是不喜欢弥纱儿,捉弄了她,那又怎么啦?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奶奶!不准你抵毁我的纱儿,她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女人,在我的心里,妻子的人选永远只有她!”南宫寒野的低喝打断了奶奶的话,同时也表达出了对弥纱儿最为刻骨的爱。
“带奶奶回去,这里不安全,现在起,奶奶住前院。还有,把今天所有值班的安保人员都撤掉,去给我找更好的保安。”一阵吩咐后,血炎领命而去。
“你!”他反手握住洛映水的手,眼里流露出鄙夷。“如果再让我发现和欧阳不凡眉来眼去,一定会让你死!”
重重地一甩,洛映水被控制的小手得到自由,手腕处传来深深的痛感,而此时,她更痛的是心!
好羡慕那个叫弥纱儿的女人,死了还有人深爱着。不像她,活得如此狼狈,还要承受替身的身份。
她真的不想!
那夜,洛映水再次感受到了撕裂的痛楚。南宫寒野喷薄着酒气,在她的…… 。
她知道,他并没有醉,只是借着酒意对她施加惩罚。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弥纱儿的名字,还不忘纠住她的长发,逼迫她承认就是弥纱儿。
“我不是!”她的心逐渐在死亡,不甘做替身,反抗的因子升起,就算面对力量悬殊的南宫寒野,她仍不愿屈服。
要死就死吧!妹妹已经解脱,她对得起父母了。
南宫寒野没有让她死掉,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撕裂的时候,滑下了她的身体,丢给她一盒药剂。
“把它吃了,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上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所以,不要枉想,更不要耍小把戏,否则,你会很惨的!”
洛映水虚弱地绽开绝美的笑容,她不会做纱儿,也不要做他的妻子。她想要的,不过是自由,三年,三年很快就会过去!
门无情地关闭,洛映水忍着即将滚下的眼泪,一闭眼,将药片吞下!
“恶——”一阵反胃,感觉不妙的她还未冲到洗手间,便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悉数吐出——包括那粒红色的药片。
一阵接一阵的反胃让她吐得酣畅淋漓,直到将胃液吐出,她的身体才略略好受一些。品尝着苦苦的胃液,她透过镜子看向里面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月事好久没来了,算算,迟了快一个月吧。莫不是?抚抚肚子,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她这才记起,最近有过的两次,她没有吃避孕药。
难道真的有了?不会这么准吧。
客厅里,安妮翘起嘴巴,将一个长条的东西丢进垃圾筒。
“唉,又没有,真扫兴!”她背倚着沙发,堵气般将桌面上的一个塑料袋也扔了进去。涂了红红指甲油的尖细指头放在肩头,朝向指起。
“安妮姐,别担心。你和我哥这么恩爱,肯定很快就会有的,到时奉子成婚,一定会成为大新闻呢。”南宫寒雪在安妮的指导下,打了数个耳洞,穿上了超短迷你裙,身上配戴着最时尚的首饰。
看到安妮不开心,不忘移身过去,安慰她。
“那是当然。”安妮的脸一白,转而恢复。
怀孕,哪里有这个可能。幼稚的南宫寒雪听信了她的片面之辞,以为自己和她的哥哥真的那么难舍难分。哪里知道,来了这么久,除了第一天那晚,他们有过肌肤相亲,南宫寒野就再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更别说做那些事了。
就算那夜,南宫寒野也没有释放,就更不可能在她体内留下一星半点的种子了。
她时不时地高调测孕不过是想让南宫寒雪及南宫别墅的佣人们形成假象:她和南宫寒野恩爱异常,南宫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唉呀,不说了,我带你出去逛街吧。”安妮拉拉唇角,一时想不到勾引南宫寒野的方法,只能借助购物来缓解郁闷。
南宫寒雪很快表示支持,两人相携而去。
站在楼梯口的洛映水一直没有走下来,南宫寒雪和安妮对她的态度明显不过,为了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耐心等待两人离去。
奶奶还没有醒来,她想下楼来坐坐。
垃圾筒里丢着的那根安妮用来测孕的棒子,斜斜地躺在那里,提醒着洛映水,她的身体变化情况。
这几天,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尤其在早晨,总要吐个大半天。而且人也越来越懒,做点小事就会气喘不已,还动不动就想睡觉。
这一切症状跟以前一起卖水产的王嫂怀孕时的情况十分相似,她不会真的怀上了吧?
垃圾筒里,安妮把几根没有用过的测孕棒也扔了进去,好在用袋子隔开,没有受到污染。
洛映水蹑手蹑脚走近,抽了一根握在手心。
去测测吧,她小心翼翼地返回房中。
当两根线同时出现在测孕棒两端时,洛映水惊呆了。她反复看着说明书,不错,呈阳性,这表明——她已经——怀孕了!
天!
洛映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差点跌倒,南宫寒野那夜的话那般清晰地响在耳边。
“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上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他一定不会要的,她该怎么办?
抚抚尚平坦的小腹,洛映水一时没了主意。
她是可以将它打掉的,但天生的母性情怀使然,她不忍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扣扣的门声响起,陷入沉思中的洛映水身体一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
“谁……呀?”她小心翼翼地问,将验孕棒折成几段,丢进了垃圾筒。
“是我,弥小姐。”外面不甚热情的声音是红姐的。洛映水挪动身体,拉开紧关的门,红姐那张一惯冷然的脸出现在眼前。
“红姐,我姓洛。”对于弥小姐的称呼,她相当地反感,妹妹出国了,她再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还要顶着弥纱儿的名字?
红姐阴阳怪气的眼在她的身上盯了足有半分钟这久,似乎在掂量她的分量,最终才冷声道:“少爷吩咐,你就叫弥纱儿,我当然需要称呼你为弥小姐。”
“你……不……”
“少爷让你穿回原来的衣服,还有发型,也要变成原来的。”递上一套衣服,红姐径直打断了她的话。
洛映水想要反抗,想要和红姐讲讲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更包含着父母的期盼与爱意,她不能轻易改变。不过,红姐似乎并没有心情听这样的倾诉,衣服一放下便快步离开。
弥纱儿!
“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上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南宫寒野的话再次响在耳边,洛映水抚抚肚子。“宝宝,如果妈妈愿意做弥纱儿,是不是代表着可以将你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