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的变故,却是足以要人性命的。
“小青蟒!”
白凰喊了一声,缩小了身子藏在白凰袖子里的小青蟒迎风暴涨,一尾巴就将那些跟随着汉子的小弟全都碾压成了肉酱。
那些怪物在第一时间失去了自己主人的命令,一个个和二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白凰看着倒在地上生命垂危的境军,蹲下来直视他。
“能活吗?”
近乎于残酷的一句问话。
那位境军浑身颤抖,他双眼赤红,咬牙,石子儿都渗进嘴巴里和他因为剧痛不断张开嘴巴流出的口水混合在一起。
“能活!”他固执的在地上蠕动着身躯,“我想活下去……救救我,救救我!”
他双眼一片浑浊,可能根本都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但‘活着’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好!”白凰轻笑了一声,取出一百颗三阶的灵矿,“用吧!”
雪落长剑重新凝聚在她的手上,她转身狠狠一剑,居然没有将那铁笼给劈开。
“这个你是劈不开的。”境军在里头狼狈的闪躲剑花,不过剑花压根儿就没伤到他们,白凰对剑术的控制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你须得找我们城主过来。”境军虚弱的看着白凰,“小姑娘,很谢谢你救了我们,但这里离主城距离非常的遥远,且一路上绝对是遇见怪物和那些流亡人的概率更大。
” “你不要管我们了,能保证我们几人不死在那些卑鄙的流亡人手上就已经十分感谢你了。”其中一个已经有了白发的中年境军叹气道:“你还年轻,不该陪着我们冒这个
风险,若是可以,你就帮我们给城主带个口信,让他帮忙照顾一下我家中妻子,怨我连儿子都没能给她留一个,但不留也好,至少她可以安心的改嫁……。”
“我不会帮你带话的。”白凰垂头,开始剥那汉子的衣服,这群流亡人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特制的,都挂着一个个小小的鹰爪。
“你的话太多了。”
白凰冷淡抬眼,冷冷的昵了那头发半百的男人一眼。
男人有些尴尬,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这不是觉得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吗? “只要有一个和我说想活下去,我就会带你们回家!”白凰拉起负责运送笼子的那只矮脚战兽,它好似不太乐意,被白凰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脑袋之后委屈的叫了两声
。
“你们真的不想活下去吗?”白凰厉声质问。
像是在质问他们,也像是在质问已经死去的那些亡灵。 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羽煞军惨死的画面还是在她眼前缭绕,那是不论身边有了多少朋友,白日里经历了多么开心的事情,一到晚上噩梦惊醒之后都会频频
出现的可怕心悸。
似乎将这些人带回去,她心中的愧疚感就会少一分一般。
白凰近乎固执的看着境军。
那几人瞳孔震颤,半响之后肩膀发抖。
他们才是保护着,保护着这群稚嫩的半大孩子。
镜主和他们有过约定,他们这些守卫在各大秘境的人,凡是子女能修炼的,都会无条件送到各大学院去,接受最好的教育。
所以!
所以看见他们,这些境军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在别的秘境,他们的战友们,也是如此护着他们的崽子。
理当视如己出!
可现在他们却要崽子们来帮助他们。
“请……请你带我们回去!”最终,那位年长的境军咬牙,“我想回家,我们都想回家!”
白凰用绳子捆住了那十几个已经不动弹了的怪物,再将绳子绑在笼子上。
自己又背起那位失去了双臂失血过多的境军。
“嘿!”靠在她背上的境军声音都哑了,却笑的淳朴,“小丫头,你是不是训练过?”
白凰脚步一顿。
就听见背后那声音得意又骄傲。
“我就知道!只有咱们出自军队之中的孩子,才有这样用折不弯的脊背,还有凌厉的眼睛。”
“教出你这样孩子的军队……一定非常的优秀!”
白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住涌上喉咙的酸涩。
她咬牙,往前迈步。
“你废话真多!”
……
洛景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看不见白凰的时候,身上的阴郁几乎就要从身体各处破出来缠绕住周围人的脖子。
“洛景!”
赵雨溪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压不住,她走到洛景身边,“咱们学院就只有咱们两个人被分到了一起呢,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即便已经目睹洛景对白凰的不同,可赵雨溪真的是一点放弃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多年来站在高出的公主病发作,洛景越不喜欢她,她就越是非洛景不可了。
洛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露出娇羞女儿家模样的赵雨溪,冷眼道:“你离我远一点。”
赵雨溪咬牙,“你就这么喜欢白凰?她不过就是一个没长大的被宠坏的女孩子!”
赵雨溪振振有词,“你听说了吗?她进了咱们魔战学院把碑灵骗出去,完全不顾两个学院的情谊,可不就是没长大的孩子?被宠坏了!”
洛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现在是来指责我?”洛景扬眉,“你是说我平常太宠着她所以把她宠坏了,她才回来魔战学院闹腾的?”
赵雨简直心酸的猝不及防。
“赵雨溪,或许在你眼中白凰是个任性的人,但是在我眼中她就是最好的,甚至这一份任性说不准都有我的一份责任。”
“你简直就是被她给迷了心窍!”赵雨溪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都不明是非了吗?”
“白凰便是最重要的‘是’!”
“那她犯了错你也包庇?”赵雨溪痛心,更多的是被羞辱的不甘心。
“亲与理,你选哪个?”洛景失笑,“赵雨溪,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帮理不帮亲的人。” “更何况,我的凰凰不像你,她虽然有时候有些坏,可她坏的坦荡又光明。”洛景瞥了她一眼,“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不像你,永远只会躲在暗处妒忌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