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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侍.寝
    第160章 侍.寝

    第160章侍.寝(二更)

    他俯身抱起她, 她身上衣衫能褪去的都已尽数褪去。

    她不着一缕偎在他怀里,仅存的衣裳也滑至脚踝边, 在玉足上轻轻滑落。

    她红着脸, 眸间潋滟。

    应是许久未曾同他亲近过,他方才掌心轻抚过她肌肤,她便已双唇紧闭, 眸含春水。

    她那样轻。

    他抱着仿若无物, 指尖却抚上她后背光滑莹润的肌肤,引得她在他怀中轻颤。

    呼吸起伏着, 仿佛这个人都娇软在他身前。

    他抱着她, 她正好揽上他的后颈。

    早前这样的姿势, 他同她亲密过无数次, 而眼下, 他虔诚而缓慢得吻上她的修颈, 锁骨,而后至某处停留……

    她美目含韵,脑中却似嘤嘤空白, 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与她……

    丰和殿分外殿和内殿。

    她的衣裳都落在外殿的案几边, 他抱她, 还未入内殿, 她已忍不住软在他身上。

    整齐的六扇屏风前, 映出两道绮丽朦胧身影。

    他抱着她,她搂着他的后颈, 轻轻仰首轻叹。

    后下一刻, 轻叹声便被他含在唇间。

    他的亲吻至额前, 自眸间,至耳后, 似春风拂面,又似骄阳如火,若春秋交替,又若冬日一抹傲雪的腊梅,幽幽绽放着……

    她双眸朦胧,似求饶般轻声开口,“炎哥哥……”

    只是话音刚落,他的亲吻骤然落在她心尖上。

    她微微怔住。

    他伸手绾过她的耳发,眸间缀着浓郁的爱意与执念。

    他眉心尚余理智与清明。

    他爱她,想要她,但同样护她,爱惜她……

    取悦她的方式亦有多种,他熟悉她身上每一处敏锐,“小阿锦……”

    他的声音里装满了绮丽和浮华……

    终是到了内殿中,锦帐放下,她脸上皆是没有褪去的绯红颜色,她慵懒而酥软得趴在龙塌上,任由他吻上她后颈,后背。

    她双眸盈盈水汽,待得他再抱起她,又是一轮天日。

    “炎哥哥……”她微微咬唇,目光盈盈看他。

    他今日若侍.寝一般,小心又温柔地亲吻与安抚,又耐得住性子,频频将她抛入云端。

    “炎哥哥……”她攀上他后颈。

    他亦揽她至怀中,怀中之人双颊绯红,千娇百媚,亦在他耳旁呵气幽兰。

    他舍不得放下。

    她深吸一口气,羽睫轻轻颤了颤。

    纤手抚上他衣领处,低声道,“炎哥哥,阿锦侍.寝可好……”

    他喉间微微颤了颤,稍许,嘶哑的声音应道,“好。”

    她伸手替他宽衣。

    他一直看着她,她目光低垂着,温柔,妩媚,却似不敢看他。

    待得宽衣,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怕我?”

    苏锦眸间微怔。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小阿锦,为何不敢看我?”

    就一方灼热天地,苏锦目光无处躲藏。

    许是他目光就临在眼前,许是当下香帏中只有他和她,苏锦跪坐上前,温柔够上他的双唇,轻声道,“怕你看出来,你的小阿锦,有多喜欢你……”

    他呼吸微凝,整个人似是都僵住。

    “有多喜欢?”他喉间微咽。

    “你猜……”她的亲吻似糖如蜜一般,从他的唇畔,到他的心上,到他想念而压抑了许久的爱慕……

    她半跪在帷帐前,青丝拂过他腰间。

    殿外,夜色渐晚,宫人陆续开始掌灯。

    殿内,锦帐香暖,隔绝了一方天地,他沉浸在她的温柔与妩媚里。

    “阿锦,阿锦……”他喉间闷哼,至骤然清明处,他忽得抱她起身,重重压在床榻上。

    “炎……”她惊呼。

    他含住她双唇,不让她再出声。

    ……

    晚间时,沐浴更衣。

    两人一道在丰和殿外殿用晚膳。

    四平布膳。

    苏锦已换了一件平常衣裳,刚好遮住方才露出来的若隐若现的痕迹。

    早前一幕,两人似是都不大好意思看向对方。

    只是各自低着眉,各自笑着。

    仿佛已经许久,两人未坐在一起一道用饭。

    苏锦觉得眼下的平静安宁,似是有些像梦里。

    他与她夹菜。

    她听话照单全收。

    她盛的汤,他亦一口不剩喝掉。

    整个晚膳期间并无太多话,却都默契而愉悦着。

    他看她的眼神足以。

    稍许,丰和殿外四平入内,朝柏炎请示,“陛下,人带来了,在御书房内候着了。”

    柏炎其实已经用完,听完四平的话,顺手放下碗筷。

    四平提醒过一遍便是,陛下心中有数,他也不再多话,退至一侧。

    “朝中有些事,我去去就回。”他起身,吻上她额头,轻声道,“你今日累了,多歇一歇。”

    苏锦脸色涨红,口中的汤险些一口未咽下,呛到。

    连咳了两声。

    又怕被他听到,看到。

    柏炎偷偷笑了笑,装作不察,出了殿外,同旁的内侍官一道往御书房去。

    苏锦心中唏嘘。

    她其实亦用得差不多,遂也放下碗筷。

    四平上前,“娘娘还用吗?”

    苏锦笑着摇了摇头。

    四平遂上前,让人将用过的晚上撤走。

    四平又道,“娘娘,晚些时候,宫中会有位老嬷嬷来。”

    苏锦看他。

    四平笑道,“娘娘是万金之躯,身边自然需要人伺候,陛下特意寻了宫中一位老嬷嬷来娘娘身边照顾,宫中诸事,也可替娘娘分忧。”

    四平言罢,丰和殿外有脚步声传来,正好有旁的内侍官入内,“娘娘,古嬷嬷来了。”

    古嬷嬷?苏锦恍然想起。

    早前柏炎与她大婚,母亲从宫中请来的教习嬷嬷,便是古嬷嬷。

    柏炎请来她身边的,应当就是这位古嬷嬷。

    四平也好,古嬷嬷也好,甚至旁的伺候的婢女,要么是她在府中见过,亦或是熟悉之人,他是怕她在这宫墙中不习惯,才处处上心。

    古嬷嬷入内,苏锦起身相迎。

    古嬷嬷行礼,“老奴见过娘娘。”

    苏锦上前扶她,“嬷嬷不必多礼。”

    古嬷嬷早前便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今日还有缘分在宫中侍奉她,古嬷嬷笑道,“老奴的福气,还能服侍娘娘,自当竭心尽力。”

    许久未见,这宫中的礼仪规矩又多,马上就是登基大典,古嬷嬷在,苏锦早前心中的紧张似是都去了七八分。

    同古嬷嬷一处说话,时间倒是很快便过去了。

    ……

    御书房内,内侍官推门,柏炎入内。

    殿中的傅瑶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你……”

    柏炎瞥目看了看她,如今去掉了中宫的行头,只有一身素衣,全然没有了早前中宫的气势,却依然在他面前做出盛气凌人之姿。

    柏炎入内,看守的内侍官和侍卫才拱手离开。

    只是已入夜,柏炎亦让留开了殿门。

    他与她并无猫腻,如此反倒自在。

    柏炎在月牙桌前掀衣落座,口中平淡道,“听说,你在四处遣人打点,想见苏锦?”

    他瞥目看她。

    傅瑶心中怔了怔,他知晓了她的目的,还让人带她来御书房。

    傅瑶心中猜到,她许是见不上苏锦了。

    柏炎亦淡声道,“你见她,同见我都是一样的,此事她做不了主,你也无需央求她,或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便求不到她,也给她心中添堵……”

    他言罢,凌目看她。

    似是心思被柏炎戳穿,傅瑶喉间紧张咽了咽。

    可毕竟是早前的中宫,这些慌乱不会轻易浮于面上,很快,镇定下来。

    “说吧,朕听着。”柏炎似是慢慢失了耐性。

    既知见不到苏锦,傅瑶放手一搏,“成王败寇,如今已成定局,陛下已被你扣押,我亦会陪葬。我儿子已死在你们手中,只是女儿尚且年幼,根本不知朝中之事,她没有错,没了母家支持,她日后也不会威胁到你柏家的江山,留她一条性命,就当为你和苏锦行善积德。”

    柏炎缓缓放下茶盏,“我为何要帮你,行善积德?”

    傅瑶眸间氤氲。

    柏炎沉声道,“容鉴当日召苏锦入宫,用的是你的名义,你不会不知晓……”

    傅瑶怔住。

    柏炎沉声里带了怒意,“你们将她胁迫入宫,险些要了她和孩子的命,那时怎么没想过,苏锦还有身孕在,她腹中亦有我的孩子?”

    傅瑶全然语塞。

    柏炎垂眸,“你的女儿没有错,旁人的儿女可有错?”

    傅瑶鼻尖微红。

    柏炎低声道,“她没有错,她只是选错了父母。”

    傅瑶只得咬唇,“柏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柏炎轻嗤,“我遭报应?傅瑶,范允夫人遭人轮番凌.辱,你同容鉴不怕遭报应,范允一门一百余口,晋王一门两百余口,秦王一门三百余口,连一丝血脉都没留,许昭死得不冤吗?我母亲死得不冤吗?他们有什么错?你同容鉴都不怕遭报应,我柏炎应当遭什么报应?”

    傅瑶僵住。

    “来人。”柏炎言罢,唤了一声。

    早前候着的内侍官入内,手中的托盘里放着杯盏,白绫和匕首。

    傅瑶会意。

    柏炎道,“本是登基大典之后,再行过问容鉴和你之事,但苏锦这里,朕不想你再扰她安宁,你选一样吧。”

    柏炎言罢起身,头也不回出了御书房中。

    身后,是傅瑶笑容,和着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柏炎,我们今日有报应,你日后也会有报应!”

    柏炎微微敛眸。

    ……

    回丰和殿时,古嬷嬷已经离开。

    苏锦正在丰和殿内殿的小榻上看书,内殿中有陈书格和多宝格数个,陈书格中有不少是她早前想看,但未曾寻到的孤本。

    是他特意寻来,放到内殿中的。

    苏锦心中微暖。

    听见脚步声,苏锦抬眸看他,“回来了?”

    “嗯。”他轻声应她,而后上前吻了吻她额头,“明日老师和钱老回京,我怕是要忙上一整日,阿锦,你同我一道见见老师和钱老吧。”

    她轻声应好。

    他似是眸间有倦意,她不知晓他方才做何事去了,但他不想说,她亦不多问。

    ……

    再晚些时候,她又看了些许书,先歇下。

    他亦在外殿忙碌到夜深时候。

    床榻上,她侧身而卧,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安稳和平和,竟是这许久以来,他最安心的一幕。

    他轻声,怕吵醒她。

    阖眸前,埋首在她发间,轻轻蹭了蹭,才伸手环在她身前,和她十指相扣。

    她在何处,他的心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