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只要一听到驰锦昀这三个字,他整个人就智商下限变得不可理喻了。
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了。
说也说不过他,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钱米也跟他杆上了,气冲冲的起身离开,连晚饭都不想吃。
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唐亦洲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上面的汤匙颤了颤。
入夜
唐亦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原本摆放在右侧的枕头也消失不见了。
黑眸沉了沉,连头发顾不上擦,换了浴袍便朝婴儿房走去。
走到门口,握着门把转动了几下,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薄唇抿了抿,他也没说什么,转身朝房间走去。
其实门锁微微响动的时候,钱米就已经听到了,还以为他会气急败坏的叫她开门,没想到这么快就没有动静了。
看来是知难而退了。
婴儿房间还有一张大床,一般孙嫂会在这里睡觉,以方便看着毛毛。
但今天她不想看到唐亦洲,所以让孙嫂去另一间客房睡觉。
毛毛还小,十分贪睡,刚刚跟她玩了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他可爱的笑颜,钱米居然开始羡慕自己的孩子了。
唔,还是当小孩子好啊,什么烦恼都没有,想要睡觉就睡觉。
可恶的唐亦洲,这男人大男子主义还可以再重一些,明明他们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总是要将驰锦昀当成假想敌。
这种公报私仇简直不要太过分。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道人影朝她走了过来。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吓尿了,可她认出这道身影的主人是谁。
除了唐亦洲还会有别人吗。
男人微微弯下腰,定定的看着她。
在他过来的时候,她也闭上眼睛,装作是在熟睡的样子。
一声低沉无奈的叹息在头顶响起,接着她身子一轻,身体就腾空,几秒钟之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钱米本来想要挣扎,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在熟睡的状态,所以只能忍着,任由对方抱出去。
等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她也没有挣开眼睛,而是顺势翻了一个身。
钱米紧紧的闭着眼睛,呼吸也尽量控制着匀称,但心口却噗通噗通的跳动,总觉得接下来唐亦洲会做一些什么。
正想着,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长指轻轻的将她落在唇边的发丝拨开,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尤为魅人。
“我也知道自己卑鄙,公报私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想到驰锦昀对你存在不轨之心,我就恨不得宰了他。”
像是自言自语,男人慢慢的说到。
闻言,钱米暗暗的抽了抽嘴角,什么叫驰锦昀对她有不轨之心啊。
“我承认,我对你的占有心太重,可是我失去你好几次,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离开我身边,我整个人就坐立不安。”
抿了抿唇,他继续低低倾诉:“可能你不知道,那次眼睁睁的看着你掉到断崖底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也死了。”
他说的太专注了,或许是在黑暗之中,所以他没发现钱米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爱这个字眼对我来说十分虚无缥缈,但真正接触之后,我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
“其实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究竟喜欢你什么,论优秀,你比不过宁薇,论贴心,你也比不过蓝玲珑。”
听到这话,钱米心里忍着一口气,默默的磨着牙齿。
“你爱贪小便宜又爱说谎,而且喜欢跟我抬杠,总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喜欢忤逆我,甚至做个菜都能火烧厨房……”
呵呵,谢谢你哦,你还真是了解我。
原来她的毛病这么多啊。
钱米默默的咬着被子,把它暂时当成唐亦洲。
“可我不喜欢宁薇,不喜欢蓝玲珑,偏偏就对你死心塌地,你不愧是小偷,偷东西的本事一流,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偷走,可我却觉得十分荣幸。”
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在黑暗中瞪着对方:“劳资偷你什么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天知道,她虽然是偷儿,但唐家的东西,可没有偷走一根针一根线的。
‘啪嗒’一声,灯光亮起,一室明辉。
明亮温暖的灯光充盈了整个房间,唐亦洲看着自家老婆气鼓鼓的脸蛋,摇头失笑了一下。
“你偷走了我,难道我不是唐家最重要的?”
嘶!
真是防不胜防啊。
“唐亦洲,你这么会说情话,你爸妈知道吗!”
觉得被哐了的某女气急败坏的哐当一声躺下,将被子拉高,索性对他眼不见心不烦。
“还生气?”他拍了拍被子。
“没,我怎么敢生堂堂大总裁的气呢。”
话是这样说,语气可冲的很。
“难道为了一个驰锦昀,我们要一直置气下去。”
被子呼啦一声又被掀开,钱米忽的坐起来,眼神亮晶晶的,当然是气的:“明明是你的错。”
“好,我的错,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老婆,你知道被你无视的这几天,我吃不好喝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了。”
说着,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脸上贴去。
钱米咬了咬唇:“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就别为难驰锦昀了好不好。”
驰锦昀驰锦昀,这个男人真的是阴魂不散。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驰锦昀并不是当一个领导者。”唐亦洲突然一本正经说到。
她愣了一下,呆呆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屑去了解对方,但在你假扮驰思晗的时候,为了以后我们美满的幸福生活,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解他。”
听到这话,她脑补了唐亦洲一边看驰锦昀的照片资料一边紧锁眉头,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男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钱米赶紧正襟危坐,“你继续说。”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的音乐天赋的确不容小视,在我看来,他更适合弹钢琴。”
“更适合弹钢琴……”
她忽然想到有一次驰锦昀弹了一首曲子给她听,虽然已经忘记名儿了,但那个时候的驰锦昀却真的跟往日不一样。
在音乐面前,他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驰爷爷也说过,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发生,那他现在没准已经是一个大钢琴家了。
还记得驰锦昀说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人生才会觉得快乐。
“你在想什么?”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唐亦洲问道。
“我在想,你说的可能有道理,也许不当总裁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唐亦洲“……”
“我听过他弹钢琴的,弹的真的很好,我觉得追求自己梦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驰爷爷说,他为了驰家,放下了自己喜欢的一切。
听到这话,唐亦洲的脸却黑了,他的重点放在了前面那句话上:“你说什么,他给你单独表演过?”
什么叫表演啊,又不是马戏团的。
钱米不是笨蛋,跟唐亦洲在一起这么久,现在对他脸上的神情变化是再了解不过了。
见他脸色都变了,钱米汗哒哒:“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他一字一句从齿缝之间逼了出来,“他弹什么曲子给你听了。”
“哈?”这什么问题。
谁还记得是什么曲子啊,时间都过去那么长了,而且当时也只顾着好听了,像她这种音盲,哪里还会记得什么曲子。
依稀记着,有安妮两个字。
“快睡觉。”见她还在冥思苦想的回忆,唐亦洲胸腔的醋又开始上升了。
“我本来睡的好好的,是你吵醒我的,而且还在我耳边不停的说话,跟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吵死了。”
“你说什么!”一个晚上连连被打击的某男真的开始抓狂了。
见他变了样子,钱米赶紧眼疾手快的盖上被子,将自己裹的一个结结实实。
翌日
一大早的,外面怎么这么吵。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因为起床气的缘故,她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这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隔音效果很好却不代表任何声音都能屏蔽的。
打了一个哈欠,正准备掀开被子起来,卧室的门被一只大手推开,唐亦洲穿着整齐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看到他,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然后穿了鞋子去浴室,全然当他不存在。
被无视的男人也不恼怒,只是交代了一句洗漱完就快点来楼下吃饭。
切,你说快点就快点啊,她还记得他们在冷战呢,翻了一个白眼,但刷牙洗脸的速度却快了许多。
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当看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黑色钢琴之后,她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这,这……”
原来一大早吵吵闹闹的声音就是这个,唐亦洲有毛病吗,没事买钢琴做什么?
“喜欢吗?”男人从她身后走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喜,喜欢?”个头啊。
她转过头抓着男人的衣服开始炸毛:“你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没事买这么一个钢琴干什么啊?”
先别说她对钢琴了不了解,就光看着黑色钢琴的外表就知道价值不菲。
唐亦洲淡淡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钢琴面前,将她按压在琴凳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喂喂喂,你到底要干嘛啊?”
他不说话,将琴盖掀开,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试音了几秒,接着流畅的音调像是水一样倾泻而出。
漂亮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宛如上好的艺术品。
呆呆的看着唐亦洲俊美的侧颜,耳边是如水一般轻柔的琴声,她一时之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一曲完毕,最后一个流畅完美的音调收尾,唐亦洲望向她,唇瓣噙着魅惑的笑意:“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钱米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带带的问道。
“我弹的怎么样?”
“很,很好啊。”她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倾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声音沉沉:“那你觉得是我弹的好听,还是驰锦昀弹的好听?”
啥玩意?
他这么兴师动众的买钢琴然后一大早表演这么精彩的一幕就是为了跟驰锦昀比较?
这男人还可以再幼稚一点。
“恩,很难抉择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眉头微微折起。
看着他折起的眉眼,她先是定定的看了男人片刻,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之中爆笑出生。
“唐亦洲,你真的太幼稚的,我说听过驰锦昀弹钢琴你今天就较劲买钢琴,那如果我说我见过驰锦昀扫厕所,那你是不是也要当清洁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