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钱米涨红了一张脸,气急败坏的看着他。
“不骗你,你愿意跟我回来吗?”
“你……”她无话可说。
“还想跟我犟到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长睫垂下,某女一声不吭,跟一个雕像一样,站在原地。
蓦地,一张纸张出现在她面前。
好奇的抬头一看,她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将纸张夺了过来,看了一眼,小脸皱起:“这不是我抄写的号码吗,你拿这个给我看干嘛?”
“看另一面。”男人施施然道。
另一面?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钱米一边嘀咕,一边将纸张翻转过来,当看到角落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的时候,小脸僵住。
下一秒,脸色瞬间爆红。
这,这,怎么,怎么会?
啊啊,她当时怎么会吃饱撑着写下这三个字的。
眼神死死的盯着唐亦洲三个字,某女石化成了一个雕像。
当时,自己是怎么一个头脑发热写下他的名字的。
“恩?”温热的呼吸随之而至:“你明明心里有……”
“有你个头。”想也没想,钱米将那张纸张揉成一团,径直朝他脸上扔去。
被扔了一个正着的男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她越是气急败坏,心里越是有他。
这个小妮子,就是嘴硬的很。
“那你为什么会写我的名字?”
都说心随所动,如果心里没想着他,怎么会下意识的写下他的名字。
“写你的名字是为了诅咒你!”某女转过脸,瞪着水亮的眸子看他。
“因为你太恶劣了,所以我写名字诅咒你,难道你以为是什么?”
她开始瞎掰。
“恩,是这样吗?”唐亦洲显然不信,眸子带着揶揄的轻松笑意。
自知理亏,又说不过对方,她转身跑到楼上,气急败坏的将房门拍上。
……
一个晚上,钱米都闷声不吭。
等唐亦洲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呆呆的坐在床边,动都不动。
“去洗澡吧。”男人边擦头发边道。
钱米睨了他一眼,不说话。
“恩,难道还要我帮你洗?”沉稳的脚步渐渐逼近。
“唐亦洲你……”某女抬起头,眸子瞪着,小脸一派委屈。
“恩,我什么?”
“你……”
你了半天,发现你不出一句话来,她心烦意乱的很,径直跟对方擦身而过,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等泡在浴缸中,脑袋才恢复一丝清明。
现在被这男人骗回来,想要再轻松的逃走已经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让他放下疑虑,然后另想办法。
婚礼前,婚礼前她一定要逃走。
而且,还要带上季风。
还要去找师父。
想着想着,思绪渐渐的漂远,眼皮也越来越沉,脑袋跟煮过的粥一样,混混沌沌的。
也许是这几天没睡好,也许是泡在浴缸里头太舒服了,钱米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等唐亦洲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幕。
半个小时之后
脸色黑沉的男人盯着面前的家伙恨恨谴责道。
“泡个澡都能睡着,你是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浴缸淹死的人吗。”
穿着浴袍的娇小女人低垂着头,对着手指,一脸心虚:“我不小心睡着的。”
“不小心睡着,你一个不小心,命都差点没了知不知道。”
无端端被这么冷斥,她觉得心里头委屈的不行:“淹死就淹死,要你管啊。”
“还嘴硬。”
唐亦洲磨着牙齿将她整个人塞进被窝中:“闭嘴,睡觉。”
“闭嘴你个头啊闭嘴,我干嘛……唔……”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猛然堵住。
“喂,唔,你放开,放开啊。”
“再乱动,别怪我不客气。”放开她的唇,男人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钱米被迫紧贴着对方宽阔的胸膛,闻着男人身上沐浴过后清然的气息,气息慢慢的均匀了下来。
见这小妮子安静下来,男人缓了脸色:“以后不准泡澡,直接淋浴。”
想到这个家伙刚刚整个脑袋都淹在水里,他的心就一阵阵紧缩。
“凭什么啊,泡澡都不让,你恶霸吗?”
“我就是恶霸。”
“你……”圆圆的大眼瞪着那张俊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想要泡澡,也可以,前提是,跟我一起。”
回答他的,是某个女人狠狠的一拳。
“泡你个头,你自个一个人泡去吧!”钱米炸毛,小脸气的通红。
被突然擂了一拳的男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好心情的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我比较喜欢一起洗。”
啊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简直可恶至极。
兵荒马乱中,她最终还是沉沉的的睡着。
抱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小女人,唐亦洲微微勾了勾唇角。
“晚安。”
沉而柔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慢慢漾开。
……
而在唐家别墅,赵琴雅却彻夜难眠。
丈夫今天去了朋友家中,她在床上转辗反侧了一会儿,心里觉得烦,决定下楼喝杯水。
原本以为他回来可以阻止这场荒谬的事情,去没想到……
没想到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让他们两个举行婚礼。
这简直就是一记当头棒喝,狠狠的砸在她头顶上。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宁薇才是她肯定的儿媳妇,才配做唐家的少奶奶,那个女人究竟算什么!
刚走到楼下,她就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这么晚了,谁还在那儿?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女儿。
“悦儿,这么晚不睡觉,你坐这儿干嘛?”
唐舒悦低头正看着什么,闻言被吓了一跳,慌忙中,手里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赵琴雅走了过来。
情急之下,她用脚一扫,将那东西踢到了茶几底下。
“悦儿,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唐舒悦缓了缓心神,抬头一笑:“没事的妈妈。”
“没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疑惑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看什么?”
“没有,您看错了妈妈。”她模棱两可的搪塞过去。
赵琴雅不疑有他,将睡袍理了理,坐在了沙发另一边。
“妈妈,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睡?”她自嘲一笑:“我现在还睡得着吗?”
“妈妈。”唐舒悦担忧的唤到。
“从你爸爸回来说要让他们结婚开始,我几乎没一个晚上能安心睡得着。”
“妈妈。”
她理了理鬓角,神色有些落寞:“我以为你爸会站在我这边,可惜……”
唇角自嘲的勾起:“可是,他还是跟从前一样。”
“妈妈,也许,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呢。”唐舒悦小心翼翼道。
“转圜的余地?”
赵琴雅冷哼一声:“婚期已经定下,请帖已发,新闻稿也发了,这已经是榜上钉钉的事情,还怎么转圜。”
“其实……”唐舒悦张口欲说,却在下一秒止住了话头。
“恩,其实什么?”
敛下复杂的眸光,唐舒悦轻轻摇头:“没,没什么?”
“悦儿,你这几天也是怪怪的,也是在为了你哥的事情担心对吧。”
“恩。”
“算了,洲儿大了,现在也不听我的话了,他跟他父亲一个脾气,要做的事情,谁拦得住。”
“只是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越说,她的眉眼越加阴郁。
“妈妈,你早点去休息吧。”她道。
“你也早点去睡,你还年轻,晚睡对皮肤不好,快上楼。”
“好的妈妈。”
“别好的好的,一起上去。”赵琴雅嗔怪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好。”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容,她挽着赵琴雅的手往楼上走去。
……
翌日
海悦别墅
等钱米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发现唐亦洲已经不在旁边了。
脑袋瞬间清醒,她赤着脚下床,在别墅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他的身影。
他这是出去了?
那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家里?
脑海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逃走,那等他回来,还有机会吗?
所有的计划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太周全了,反而最后束手束脚没法离开。
还不如速战速决,出其不意。
先离开这里再说,等出去之后,她再去找季风,然后跟他火速离开这里。
心下想着,她匆匆忙忙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小包中,一切准备就绪,背着包包准备脚底抹油。
可是,才刚刚迈出脚步,却又顿住。
回头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钱米发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她都记得很清晰了。
例如那个很土豪的吧台。
唐亦洲心情好的时候,都会坐在吧台上,或者慢慢的品酒,或者,就坐在那儿,看着她跟泡沫玩。
视线扫向沙发。
有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神色悠然的看着报纸。
还有厨房,还有餐厅……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有他的气息,也有她的。
眨了眨眼睛,她提了提身后的包包,轻声说了一句:“唐亦洲,再见了。”
还有别墅,再见了。
以后,自己跟这里,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
“唐亦洲,你不要怪我,我也是……”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算我对不起你,假如以后你抓到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钱米吸了吸鼻子,长睫垂下:“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走了。”
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切,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就算自己自私吧,泡沫是没法带着一起走了,念君,她也没办法跟她道……
别了!
马蛋,这是什么情况?
当大门打开,钱米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外。
好像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她劈的魂不守舍。
听到开门声,站在门口犹如雕像的五六个黑衣保镖齐刷刷的弯腰鞠躬:“少奶奶好。”
好,好什么好啊!
这个世界太玄幻,她需要静静。
请问谁能告诉她,门口杵着的这些家伙,是来干嘛的?
“少奶奶,您要去哪儿在?”为首的一个保镖眼尖的看到了看到了她背后的包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