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错对吧,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跟一只狗吃醋了,跟一只狗吃醋了!
这个世界太玄幻,她真的需要静静。
“你,开玩笑的吧?”
跟一只还不到几个月的小狗吃醋,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一个眼神就能灭了对方的唐亦洲吗?
“没完玩笑。”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扭头:“我早就想把它扔了。”
这个它,当然指的是泡沫。
说完这句话,他又将俊脸转了过来。
可不同的是,耳根处,似乎有微微的红爬了上来。
“噗。”这样别扭又可爱的唐亦洲,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这女人居然还敢笑他,真是胆子肥了不成。
横过去警告一眼,但奈何这一眼毫无威胁性。
“噗哈哈。”
钱米看着他这个别扭的模样,突然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好似被开启了笑穴了一般。
在对方肆无忌惮的笑声当中,某个男人的耳朵尖尖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而她笑的越来越欢,越来越欢。
“唔……”笑声戛然而止,某女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
唐亦洲这次不再命令这小女人闭不闭眼睛了,而是伸出没受伤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进驻的更深。
钱米原本两只手掌是僵硬的放在身侧的,随后慢慢的伸出来,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
一吻结束,她的脸已经烫的可以煎鸡蛋。
看着面容娇羞如同一朵花的小女人,唐亦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某一处,热气蒸了上来。
而这个旖旎的时候,楼下却传来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
某女回过神来,跟后面有狼追一样,咚咚咚的就跑到楼下去开门。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唐亦洲的眸子越发的柔和。
……
钱米一开门,泡沫的脑袋就钻了进来,她惊喜的伸手抱住泡沫,转了一个圈圈。
才几天没见,这个泡沫又重了不少,看来念君把这小家伙照顾的很好。
“念君,谢谢你了,帮我照顾泡沫。”
钱米将小家伙搂在怀里亲了一下,然后将它放下来。
泡沫得了自由,不仅没撒欢的跑走,反而围在她脚边,小尾巴死命的摇晃的。
唐亦洲从楼梯上走下来,正巧看到某个女人亲吻泡沫的一幕,顿时一口血涌到喉咙里。
一定要让这家伙刷牙!
难道以前这家伙再背对着他的时候,经常亲吻泡沫?
想到这点,男人全身的鸡皮疙瘩又一寸寸的爬了起来。
泡沫本来嗷嗷的叫着很欢,突然察觉到一股煞人的气场。
它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双愤怒到要杀人的目光。
“呜呜。”泡沫被这个眼神吓到,怯怯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进来进来。”钱米丝毫不理站在楼梯上的男人,兴高采烈的将沈念君迎了进来。
“你真的没事了吗,这样出院可以吗?”
沈念君问道。
去医院看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是碰到她在睡觉,所以也就不打搅了。
想到单之润说她从高楼坠下,现在想起,还觉得心有余悸。
“怎么了,干嘛发呆啊,坐坐坐,我去给你倒茶喝。”
钱米热情的将对方按在沙发上,又风风火火的跑去厨房泡茶。
唐亦洲朝她点了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钱米正在泡茶,突然背后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了过来。
回头,就看到唐亦洲脸色不善的站在后面。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道。
“你,经常像刚才那样?”
“哪样?”这说话没头没尾的,她怎么听得懂。
男人眉头折了一下,削薄的唇抿了抿:“你是不是经常抱泡沫,还有……亲它。”
某女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这男人一脸严肃的要做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
这有什么好问的啊真是奇奇怪怪?
“对啊,我经常抱着它,你不是都看着,至于亲它,泡沫那么可爱,肯定的啊。”
听到这句话,唐亦洲浑身一张,如坠深窖。
“喂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的问这个问题啊?”
该不会又是吃醋了吧?
不是吧,泡沫它只是个孩子,不,只是一只小狗,这男人,真的有必要吗!
“以后不准再对它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否则我这次真的会扔它出去。”
“喂唐亦洲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恩?”他威胁的横她一眼。
钱米在他这充满威胁警告的一眼中败下阵来:“算了算了,我答应就是了。”
真是龟毛的男人。
跟一只狗较什么劲儿。
“还有,泡完茶,去把牙刷三遍。”
“刷牙干嘛啊?”这次她真的炸毛了。
这男人,怎么接二连三的这么多的幺蛾子啊。
蓦地灵光一闪,刚刚进门的时候,自己亲了一下泡沫。
马蛋啊,这男人有必要锱铢必较成这样吗!
亲一下泡沫就要刷牙,那以后她抱一下泡沫,是不是还要洗三遍澡。
“不刷!”她把杯子端出去:“爱刷你自己刷去。”
被撇下的某个男人,眸子都快燃出烈焰了。
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这个女人收养那只狗。
……
等钱米泡完茶出来的时候,客厅又多了一个人。
“来,喝茶。”
钱米将杯子往沈念君面前一放,理都不理一直斜眼看她的单之润。
“有话就说。”钱米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
单之润不说话,而是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膝盖上敲着。
这个人,真的是阴阳怪气的可以。
钱米凑到沈念君身边咬耳朵:“这个家伙一直这么阴阳怪气的,你真的受得了他?”
她觉得,比起这个阴冷的跟毒蛇一样的家伙,脱线的孟轩显然可爱多了。
沈念君握着杯子的纤细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低垂下了眼睫,却不说话。
“麻烦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请小声一点。”
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漫不经心。
“哼。”她用眼角余光斜睨了对方一眼,再接再厉:“念君,我们不理他。”
“恩。”沈念君将杯子放下,抬起头,水眸流转着清浅的温柔。
这么温婉的女孩,配这么一个毒蛇真是可惜了。
“念君,我们不理他,咱们去楼上。”
“好。”她点了点头。
等两个女人相携着上去的时候,唐亦洲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单之润望了他一眼,熟门熟路的从酒柜上拿了一瓶红酒。
“要喝吗?”他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
“随便。”唐亦洲神情不耐的坐在沙发上,解开了衬衫最上端的一颗扣子。
倒了两杯红酒,单之润漫不经心的摇了摇。
潋滟的酒红色印衬着那双迷人的眸子,显得尤为妖娆迷离。
唐亦洲看了好友一眼,没头没尾的抛出了一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摇晃高脚杯的修长手指蓦然一顿。
半响之后,清冷的声音才缓缓而来。
“认真的。”
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没有让唐亦洲惊讶,调整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唇角微抿:“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单之润微微侧头,因为喝了红酒,整张脸都显得妖娆无比。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自有主张和打算,你的关心,我收下了。”
单之润不再端着一张漫不经心的俊脸,而是敛了神色。
他一严肃或者认真起来,其实有一种逼人的气场,只不过,这种气场,被平常的慵懒所掩盖罢了。
“你的家族,会接受她吗?”唐亦洲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并不是对沈念君的身世有任何诟病,只是单家是名门望族,他想要一意孤行的娶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单之润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以说是亲如手足。
即使长大之后并没有整天黏在一起,但有事情的时候,只要一句话,双方都会奋不顾身。
他们两个,其实很相似。
所以对于单家,自己也是十分了解,尤其是他的爷爷和父亲。
听到这个问题,单之润的脸色蓦然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就消散而去。
片刻之后,清冷的声音传来:“是我要娶老婆,不是他们,他们没有资格阻挠我。”
话是这样没错……
“可是,当年你大哥……”唐亦洲欲言又止。
修长的手指蓦然抖了一下,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至极:“他是他,我是我。”
话已至此,再说下去没没有意义。
唐亦洲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
单之润抬眸,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感激和暖意:“谢了。”
泡沫这个时候又跑过来凑热闹,好奇的迈着小短腿走到他们身边。
泡沫一靠近,唐亦洲就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阿嚏。”
一脸矜持高贵的男人却因为狗毛频频打喷嚏,饶是单之润,也忍俊不禁。
“快把这家伙拿远一点……阿嚏。”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喷嚏又喷涌了出来。
单之润从善如流的将泡沫捞了起来,递到他面前:“怎么,自己养的小狗,即使不待见也要认了。”
泡沫被一双大掌举着,好奇的睁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单之润。
当它转头看到一脸黑漆漆的男主人之后,嗷的退缩了一下。
“拿远点。”唐亦洲的口气已经变得非常不好。
泡沫被这一声吓的差点滚到地上去。
“你吓到它了。”单之润慢悠悠说到。
“我说拿远点,阿嚏。”又一个喷嚏忍不住冒了出来。
单之润不再恶作剧,走了几步,将泡沫抱到远处,等回来的时候,唐亦洲依旧一脸阴沉的坐着。
“你对狗毛不是一般的过敏,跟她说清楚,她会理解的。”
单之润悠然自得的坐回沙发上,神情怡然的提议。
“何况。”单之润眸子对上他:“念君也挺喜欢泡沫的,你把它给我,反正两家这么近,你的女人想要看泡沫,随时欢迎。”
唐亦洲有些心动。
可以把泡沫送走,而且就在附近。
最最关键的是,那个小妮子再也不会动不动抱着它,亲它,弄得一身都是狗毛,还有狗的味道。
“怎么样?”某男还在循循善诱。
“混蛋,你竟然敢肖想我家的泡沫!”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