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亦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黑眸无意在她右肩膀上扫了一下,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但几秒之后他又恢复淡然。
轻轻的揽着她的腰,温热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我有这个荣幸请驰小姐跳一段舞吗?”
她可以说不吗?
可显然,唐亦洲这个询问只是礼节性的。
他的请求很温柔但动作却很强势,钱米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硬生生拖到舞池中间的。
最可恶的是,在其他人眼中看着,她是小鸟依人的贴着他,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腰肢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着,这男人手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源源不断的传送到她的身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觉得,被这样揽着,浑身不舒服。
微微抬头,就撞上了对方揶揄的目光。
揶揄?
女人,记住,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心虚的一个激灵,钱米的舞步错乱了一下,细高跟踩到对方的皮鞋,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分。
“驰小姐。”男人突然停住步伐,微微倾身靠近她。
眼见那张俊脸越靠越近,钱米瞬间紧张成一只斗鸡。
“不……”她机警的后退一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在预想之中的亲吻并没有如期而至。
只是……
“驰小姐,或者准确一点是,右肩膀有月牙胎记的驰小姐。”男人一字一句慢慢道。
“你,你……”钱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左手也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肩膀。
只是,这个动作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她现在已经蒙圈了,整个人受的惊吓让她脑子有些混乱。
明明有头发挡着,这男人是怎么发现的?
唐亦洲一个用力,将她拉扯回自己怀中。
一手拥着她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一手缓缓撩开披在她右肩膀上的头发。
那个明显而又小巧的月牙胎记顿时失去庇佑,慢慢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邪魅一笑,黑眸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光:“驰小姐,亦或者偷闯我家的小老鼠,请问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我我我我我……”钱米紧张的结巴:“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呵。”低沉的笑声再一次划过耳边,温热的呼吸如期而至。
唐亦洲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在你对我投怀入抱的时候。”
生平第二次,钱米心如死灰。
她现在明白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己惹的男人,跪着也要接受。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看这个男人就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她只能争取宽大处理了。
还能宽大处理吗,那天他最脆弱的地方都被自己偷袭了。
响起那天他铁青的脸色和咬牙切齿的那句话,钱米的腿又开始软了。
唐亦洲并未说话,而是伸手将她一揽,将她带离现场。
“你,你要干嘛,杀人灭口?”
钱米一脸惊恐,情急之下脚紧紧的钉在地上。
见到她抗拒,唐亦洲低头警告:“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知道驰家大小姐半夜跑到我家,你说明天新闻会怎么报道?”
闻言,某女立马放弃抵抗。
她被带到了一个奢华无比的酒店套房中。
见男人关上门转身就走进浴室,钱米心跳了跳。
他不会是想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再把她吃抹干净吧?
可不太对啊,不应该是帮她洗干净吗?
浴室的门已然关起,钱米四处看了看,心下有了决定。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赌一把逃了。
再待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这头恶狼给生吞入腹拆皮剥骨,想到那个后果,她就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把裙摆扎了起来。
赶紧快速将床单扭成一条绳子,一端系在床脚,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
没办法,那些装置什么早在驰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没收了,她只能因地制宜了。
看到桌子上有一瓶油,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直接大大方方的撒在了阳台地板上。
如果待会对方发现追了出来,不仅可以拖延住他,还可以让他摔一个狗啃泥。
她真是太机智了。
来到阳台,只要跨过中间那道水泥间隙,她就可以翻到另一间房间,到时候就可以随机应变逃跑,不过……
看了看楼下比蚂蚁还要小的车和行人,钱米的心扑通扑通的狠命跳着。
这万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去,那应该不止摔成肉酱吧。
深吸一口气,她颤颤巍巍的一只脚跨上阳台边缘,顶着大风,抱住旁边的一个圆柱,慢慢的一只脚伸向水泥间隙。
可当她第二只脚跨到水泥间隙时,一道低沉带着薄怒的声音像是一团冷硬的冰迎面砸了过来:“你不要命了吗!”
“啊!”无端端被吼吓了一跳,钱米脚下一滑直接往下头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