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流云仙子
或许别人忌惮这归元宗的实力,但是剑十七却是丝毫没有在乎,毕竟凌霄剑宗的名头摆在那里,天下宗门战力第一,若非门中弟子稀少,人丁不旺的话,早就将这天下第一大宗门的名头取而代之了。那郑雨也是一脸的尴尬,面前这剑十七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忌讳,这让他的老脸有些搁不住,登时面沉似水,沉声说道:“剑十七,这小子在我归元宗动手伤人,莫非教训一下还不可以么?”
“少来那套!”甘平惊讶的望着一脸傲然的剑十七,没想到这剑十七长老还有这样一面,一脸的泼皮无赖样子,气得那郑雨脸色阵阵发青。剑十七显然是因为发觉了甘平居然悟出了这大罗诸天星辰剑,这才态度大为转变,原本他对甘平也只是略有好感,略微的赞赏而已,可方才那热切的眼神俨然当做子侄一般对待。
“谁也不是傻子,这情况一看便明,显然是你归元宗的弟子仗势欺人,加上技不如人,这才招来了这祸端,莫非你归元宗上下都是这货色么?”这一句话说出口,登时在场的归元宗修士纷纷变了脸色,凌霄归元二宗向来不睦,凌霄剑宗强横的战力让归元宗颇为的忌惮,若非这凌霄剑宗人丁凋零,这天下第一宗的名头早就易主,故此这归元宗在暗地里也对凌霄剑宗的发展做了不少的***,却也没少使绊子。
谁都不是白痴,凌霄剑宗自然察觉了归元宗的举动,然而却又没有办法予以反击,毕竟归元宗财雄势大,暗地里用别的手段打压自己,即便你是战力天下第一吧?也不能动不动便和人拼命啊。故此这凌霄剑宗对于归元宗的怨恨也不是一天半天,眼下见这郑雨如此,心直口快的剑十七立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住口!”当下里数位身着归元宗服饰的长老齐齐的向前踏了一步,口中舌绽春雷,那无边的威势宛若山崩海啸一般席卷而来,极其骇人。虽然是剑十七首当其冲,但是站在其身后的甘平和马玲儿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鱼,数位元神高手联手发出的神念威压,岂是一般人能承受?
即便是被散落的余威波及,甘平却也如遭雷击一般,身形一阵的晃动,脸色雪白,险些跌倒在地。而扶着他的马玲儿,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毕竟仅仅元婴境界,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压。一旁的无怒真人见此,脸色不禁一沉,刚想出手,却听见一声宛若金铁相交,龙吟剑鸣一般的笑声。
只见剑十七一身剑罡闪耀,虽然被数位元神高手联手压制,却是一脸的夷然不惧,整个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宝剑,寒光闪耀,剑气冲天,显然是一一人之力,与那数位高手相抗衡。这让在场的众人登时面露惊容,虽然都传言这凌霄剑宗战力天下第一,但那却也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传闻罢了,这凌霄剑宗中的人都是疯子,个个闭关苦修,不理世事,就连下山行走的都极少,或者说是懒得留名字。
至于那些高阶的凌霄剑宗修士,与其挑衅为敌的都成了死人,这凌霄剑宗的名头更是难以传出去。故此很多人都听说过这凌霄剑宗的名头,但是具体如何还真的不清楚,毕竟每一次的万宗归元大会,凌霄剑宗的弟子都是金丹境界左右,根本显现不出什么威力来。然而如今这剑十七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众人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睥睨捭阖,什么叫做战力无双。
到了元神这一修为的修士们,个个都是掌握领悟了一种法则之力的人物,可以说,都已经有了那么一丝天道的意味,仅仅是一丝这样的感悟,与元婴修士便已经是天地之差。元婴修士是借用天地之力,而元神修士则是掌控天地之力,二者相较,高下立判。
这样的存在已经是不死不灭,元神不死,元神不灭,这已经是世所共知的道理。除了那极少数几种能伤及修道人元神的物事,可以说修为到了元神就是不死的代名词。当然,元神也不可能永世久存,若是度不过天劫的话,便会在天劫之下,神魂俱灭,也有那没有胆量度劫的修士,施展了秘法将自己的气息修为***,然而若没有稀世灵药的支撑,随着时间的推移,元神便会愈发的虚弱。
元神不死,但是元神虚无,或许只有那几位传说中的道祖,才是永生不灭的存在,至于其他人,即便是仙界的仙人,也只是滚滚红尘中挣扎求存的蝼蚁罢了。活的越久,越知道生命的可贵,越是愈发珍惜自己的寿元,这才会拼了命一样勇猛精进,追求那茫茫大道。这也是这些修道人追逐丹药法宝,提升自己实力的原因,一切都为了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拥有一切。
修为到了元神境界,虽然有高下的差别,但是却也相差无几,同其他的境界想必,数名元婴或许可以围杀一名同阶修士,但是若换了元神修士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领悟了天地法则的元神修士,即便不能抵挡,但是全身而退还是勉强能做到。
然而眼下这剑十七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以一人之力,直面硬抗数位同阶修士的威压,然而却是隐隐占据上风。这是什么概念?这岂不是说,若真的一对一交手的话,同阶修士转瞬间就会被其斩杀?这让众人的眼底多出了一抹忌惮之色,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凌霄剑宗以一分实力能发挥出十二分战力的传言,果真非虚。
那几名归元宗的修士也是颇为的尴尬,原本以为只要出手稍作威吓,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便会知难而退,就此收声,自己等人便也不必做出那欺客之事,然而这剑十七的实力确实强悍如斯,仅凭一己之力,便同自己等人不相上下,这让他们不禁尴尬了起来。
双方僵持不休,一些同归元宗交好,托庇于归元宗的宗门修士脚步轻移,显然已经找到了立场,要站在归元宗这一面了,至于妙成宗和其他几个剑修宗门确实目光闪烁,身形不露痕迹的向着剑十七这方向靠拢。别看剑十七这一方人少,但是若真的动起手来,这人数占优的一方还未必真的能收拾得了这些以战力着称的剑修们。
一旁的郑远怀却是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程度,这凌霄剑宗居然会搅进来,若真的因为自己的举动不当而引发两宗大战的话,即便自己的身后有着强硬的后台,却难免要吃大苦头。这让他不禁恨死了甘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剑十七身后的甘平,怨毒之色溢于言表。
阵阵悠扬的琴声响彻天空,那舒缓悠扬的声音让众人不禁心头一松,在那空灵悠扬的琴声中,仿佛蕴含着那么一丝丝的天地至理一般,立时间,剑拔弩张的局面登时缓和了下来。“流云仙子!”甘平耳尖,登时听到远处有个年轻的弟子低声惊呼,当下里便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神骏异常的白鹤正在空中盘旋飞舞,那宛若潺潺流水的声音正从鹤背上倾泻而下,在那白鹤之上,隐约可以望见一道曼妙的身影。
“诸位,家师已经知晓了这里的事情,还请诸位暂息雷霆之怒,等下在那归元山燃灯殿之上,家师会备下奇果琼浆,款待各位。这事情,自然也就会有一个说法”声音宛若流水叮咚,却又宛若糯米绵软,听在心头让人不禁微微一动,虽然未见到容貌,仅仅是这声音就已经是绝代的妖娆。
居然是流云仙子,甘平倒也听说过她。这流云仙子位列紫华仙府七仙子之首,这紫华仙府七仙子,甘平已经见过了数人,碧柔情的冷若寒霜,碧心的温婉可人,冷月仙子的高贵威严,唯有这流云仙子让甘平有些看不透,传闻这流云仙子仅仅入门三年,便已经现出了峥嵘头角,立时被归元宗的当代掌教真人虚行空收为了关门弟子,短短百余年,便已经证就了元神,被称之为三百年内第一人,即便是碧柔情,也比她差了许多。
最让甘平诧异的是这流云仙子仿佛修炼了什么秘法一般,以自己的目力,竟然难以看透她身边氛氤的仙雾,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要知道自己的灵龙煞目诀,无往不利,即便是比自己高上数个境界的高手,自己也是一眼就能看穿,这也是甘平能屡次越阶挑战成功的主要原因。然而也不知道这流云仙子身上有什么,竟然连自己都看不透,甘平登时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这流云仙子是个大敌啊,若是这流云仙子也出手参加这次万宗归元大会的话,那自己能否获得冠军,领取那雪心丹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听到了这流云仙子的话语,剑十七登时神色一缓,身上的气息迅速的消散,转瞬间消失不见,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好!虚掌门摆酒,我自然要去,你们归元宗的凝玉露,我可是垂涎好久了”只见空中那道倩影向着剑十七微微点都,“师尊说了,若是前辈喜欢,尽可放开量畅饮”
“哈哈哈,果真畅快,你归元宗中,我就服虚掌门一人,我相信虚掌门定然会给这件事一个说法!好了,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也快走!”说着剑十七拍了甘平一巴掌,一道精纯的剑气立时从肩头涌入了他的体内,虽然那剑气浩瀚无比,却丝毫没有锋芒毕露的威势,所行之处,甘平破损的经脉立时纷纷痊愈。
甘平不禁面露讶色,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与人争斗,斩将夺旗的剑气,竟然还能用于疗伤,显然这剑十七的剑道修为已经到了那传说中的心剑之境,以心御剑,生死由心。甘平深信,若自己是这剑十七的敌人,这道在自己经脉中游走不定,温养自己经脉的剑气,立时会冲霄而起,将自己戳出千百个窟窿来。
而剑十七却是丝毫没有理会甘平的心思,一跺脚便已经化作一道剑虹飞去,那朗朗的声音传来,“某家酒虫上来了,先走一步,想要喝酒的随我来啊,归元宗财大势大,不会吝惜些许酒浆的”转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而无怒真人等剑修登时会心一笑,无怒真人更是回头看了甘平一眼,转身化作剑虹飞去。
那郑雨在远处吹胡子瞪眼,不停的看着甘平,但是却并没有再出手,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掌门,这流云仙子在侧,自己怎能出手欺负一个晚辈?当下里狠狠的哼了一声,一手拎起了委顿不堪,神色惨然的郑远怀,连那些受创倒在地上的弟子都没理会,化作一道宝光,飞向了主峰方向。
那流云仙子见众人散去,当下里一拨鹤头,那白鹤优雅的转了个身,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然而甘平却清晰的能察觉到那流云仙子临走前望向自己的一眼,其中不知为何竟然满含敌意,莫非这流云仙子与自己有什么过节不成?
见甘平还在呆呆的望着那离去的美丽背影,马玲儿登时身子前倾,贝齿轻轻开合,一口要在甘平肩膀的厚肉上,这让甘平不禁吸了口凉气。马玲儿已经是元婴修为,加上在温雷池中淬体,更是强悍无比,那美丽的贝齿虽然动人,但是比起一般的玄兵都不差分毫。
甘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以免自己身体本能的抵抗伤到马玲儿的牙齿,一边告饶,“铃儿,你这是要干什么?”拼命的咬了一口,马玲儿这才满意的放过了他,“莫非你以为我没看见么?怎么?看人家流云仙子漂亮,就不错眼珠的张望,人家走了,看着人家的后背也要盯上半天,莫非有什么企图么?”
听到这话,甘平不禁哭笑不得,伸手***了***被咬的生疼的肩膀,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自己对那个隐含敌意的女子,可是真的半点想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