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隐瞒的向她透露了朝堂之事,是否表示,在他内心深处,她是可以信赖的人呢?
男主外女主内,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可是齐洛城并没有因此而刻意淡化外头的风波,让她有一种被人尊重,被人看重的惊喜。无论能否帮得上忙,可至少知情。
虽说两人成亲才不过几天,可是却并没有一般人的疏离和陌生,就好像认识了许久一样,自有一番默契。林清音想了想,决定将事情悉数说出来,朝着墨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下人带了下去,看着她合上了门扉,才转过头来看着齐洛城。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林清音一回头,便接触到他柔和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处,突然变得格外满足起来。只是一时也无暇去多想,她撩开了内室的帘子,从炕头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匣子来,又从炕桌上的定窑花瓶里寻出一把钥匙,开了锁。
这样的谨慎小心,可见得这匣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寻常物事。
齐洛城的神色变得慎重起来。 女子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其下场可想而知。
齐洛城见她神色黯淡,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都过去了。”林清音猛的一颤,几乎以为自己的心事被看透。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诧异,从前只有乳娘这么轻柔的抚摸过她的头,充满了怜惜和宠爱,但那已是十分遥远的记忆了……
“别难过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是属于过去了……”齐洛城原也是寡言之人,甚少会安慰旁人,偏偏见她脸色黯然,只觉得一颗心浮浮沉沉,唯恐她不高兴。林清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主动将身子倾了倾,与他更靠近了一些,缓缓说道:“我与郑家姐姐相识不久,是在黄家的时候认识,那时候院子里开满了花,正是一派好风景,郑家姐姐就站在那花中……” 越美好的回忆,时过境迁之后,越能折磨人。
“后来她嫁到了曲家,一直到她离世,我们再也未能见面,后来絮漩,就是黄家小姐,将这封信递到了我手上。”说到这里,林清音很认真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郑家姐姐也是磊落之人,想来也不会构陷永昌侯的……因此,我觉得这封信所言,也不会有什么砌造之词。”
齐洛城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起来。
夺嫡之争,权利倾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然而此刻,心里却是一颤。他怕不能给自己的妻子一个好的交代,罔顾她对他的信任。那毕竟是她的朋友,又是不明不白死去的,更何况,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林清音对这永昌侯有些许怨恨……
“这事我会记着的。”齐洛城轻轻将她揽住,低声耳语。林清音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便温顺的伏在了他怀中,“也不必勉强,虽然报仇重要,可我还想和你细水长流的过日子。”齐洛城低低的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他的目光柔和的似能滴出水来,“我知道。”…
第二天,齐洛城进了宫,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回来。晚上又去了吏部尚书府上,再然后连着几天没有出门。林清音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多说,也没有过问他的用意。
半个月以后,传来消息,永昌侯谋害发妻,卖官鬻爵,被流放漠北。
接到这个消息的林清音正用早膳,闻言也不过淡淡说了句:“知道了。”面上虽然无波无谰,心里却百味杂陈。当初那样的卑微,最后却落得被毒害的结局。不得不说,曲瑞之可真是用毒高手,只怕郑家小姐也是为此所害。
有这一技之长,在漠北也不该太难熬才是。
岂料曲瑞之上路没有多久,突然暴病身亡,去问,自然也没有什么结果,一个犯人的死活,又有谁去在意。更何况曲瑞之一向养尊处优,被流放千里,长途跋涉,突染恶疾也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
这话林清音是从齐洛城口中听说的,看着他一脸的正色,险些就要被糊弄过去。林清音噗嗤一笑,“你这副模样,堪堪比得上学堂里的夫子了。”竟拿他比那些穷酸的士儒!齐洛城就瞥了她一眼,正要调侃几句,却见她揶揄的望着他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秋水粼粼,让他的心不知不觉变得十分柔软……
齐洛城不自觉的就倾身上前,在他耳边呵气:“我若为夫子,那夫人便是女博士……”这动作太过暧昧,林清音脸上滚烫滚烫的,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正要打趣几句,偏偏那人又粘了上来。
林清音也不敢当真满屋子丫鬟的面与他共效于飞,但想到齐洛城一向胆大妄为,说不定还真做得出那种事,立刻就站了起来,“今晚月色倒是不错,所谓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不知明日天气如何,若是晴天,可以去庙里上香…….”总而言之,很多的话。
齐洛城托着腮,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只管瞎掰。那模样,好像看着一个小孩子在闹腾一般。林清音不觉泄气,这个人,难道从来就没有失态的时候!正胡思乱想,却被齐洛城拽了一把,“这里月色最好。”
林清音一时站立不稳,扑在了他怀中,急急忙忙欲起身,却被按住。林清音顿时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屋子里就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大约是丫鬟们都退下了。“嗷!”林清音不禁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子夜回来了。
之前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来越发懒散,也就越不想敲字,拖延是一种病,得治啊!!!
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舍不得文字。喜欢就是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开心吧。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