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中秋,天还沒有完全暗下來,明月就高高挂在天空中了。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大地的万物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银妆。
这个夜晚,对杜家來说,就是中秋团圆之夜,因为明天杜夕颜就要离开,
这个夜晚,对杜家來说,就是中秋团圆之夜,因为明天杜夕颜就要离开,从此,除了杜家女儿这个身份之后,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萧家媳妇。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在杜家过中秋了,所以论是杜老爹还是白薇,又或者是杜朝颜,都倍加珍惜。
晚饭大家都沒有吃多少,因为还要留着肚子吃汤圆呢。柔和的灯光下,白薇和杜夕颜正在包汤圆,杜老爹正在看新闻,萧翎在旁边给老婆添乱,偶尔喂她一颗葡萄或者一块月饼什么的,而他的小姨子杜朝颜则效仿他在白薇身边添乱。
“老妈,张嘴。”杜朝颜叉了一块月饼放到白薇嘴边,卖乖道。[
白薇沒好气地斜睨她一眼,张嘴吃下她送到嘴边的食物。杜朝颜喜滋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水汪汪的双眼骨溜溜地转了转,笑着问杜夕颜:“老姐,你和姐夫的婚期定下來了沒有?”
杜夕颜抬头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可沒有停下來,微笑着问:“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題,急着想把你老姐嫁出去啊。”
杜朝颜连连摆手:“沒有,沒有,我可沒有这么想,我才巴不得你嫁不出去,永远陪着我呢,是你自己急着想嫁人才对。”
“我有什么好急的?你别胡说。”杜夕颜脸颊飞來红云,羞啐道。
“你要是不急着嫁人,你怎么就急着带姐夫回來见家长了?老姐,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就别再口是心非了。”杜朝颜吃吃笑着,啃苹果啃得咔嚓作响。
“闭嘴,有话快说有屁快说,哪那么多废话。”杜夕颜以嗔掩羞,瞪着这个古灵精怪口沒遮拦的小丫头。
“又要我闭嘴,又要我有话快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杜朝颜的含水烟眸眨啊眨的,表情很辜。
“有事说事,沒事闭嘴。”杜夕颜的眼神带着警告,死丫头你再口沒遮拦,有你好看。
“老姐,你要新娘,你最最可爱善良,最最青春美丽的妹妹,沒理由不是伴娘的最佳人选对不对?”杜朝颜终于步入正題,说出自己的目的。
伴娘?杜夕颜一怔,萧翎也是一怔,这个问題他们都沒想过,新娘子那么多,那得有多少个伴娘?
杜夕颜悄悄瞄了一眼杜老爹,后者好像沒听见朝颜mm的话一样,面表情地盯着电视机。再看看白薇,后者辜地耸耸肩,意思是,你老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嫁给一个花心大萝卜,已经惹得他很不高兴,关于你婚礼什么的,就别指望他替你操心了。我跟他老夫老妻了,同样拿他沒办法。
“老姐,别哑巴啊,先回答我的问題,我是不是伴娘的不二人选?”杜朝颜等不到姐姐回答,有点急了。
杜夕颜伸出全是粉末的手,捏捏她的嫩脸,捏捏这边,揉揉那边,把白色的米粉涂满她的脸蛋,笑呵呵地说:“当然,伴娘除了你,再任何人敢当了。”
“耶!”杜朝颜兴奋地举手,像红卫兵呐喊一样,然后蔫了肩膀瞅着杜夕颜,用手背擦着脸上的粉末,“老姐,你很阴险耶。”
“朝颜mm,你不会是第一天知道你老姐阴险吧。”报复了刚才被她弄得差点连胃都吐了出來之仇,杜夕颜得意洋洋地笑了。
“既然决定了结婚,婚期就该早点定下來,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太上皇杜老爹忽然沉声开口。
“知道了,爸。”杜夕颜连忙称是,老爸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之后,白薇把汤圆端进厨房去煮,杜夕颜跟了进去,杜朝颜拿着手机歪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是,新闻也播完了,杜老爹忽然回头对萧翎说:“会下象棋么?”
“会一点。”萧翎在心里庆幸,幸亏大学期间上课聊,拿着手机除了斗地主就是下象棋,掌握了这国粹,看來当时真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象棋,陪老婆见家长必须先学会的初级技艺,过关必备技艺。[
“來一盘。”太上皇杜老爹开口,那不是在商量,犹如命令,不容置喙。
“好。”这是和岳父改善关系的第一步,萧翎同学当然知道要好好表现。
杜朝颜贼笑着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对里面的两个女人嚼舌去了。
吃完汤圆,吃完月饼,下完象棋,聊完家常,已经十点多了,杜老爹一句“早点洗洗睡”,然后一切按部就班进行。
杜朝颜拍拍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说:“你们先洗吧,我吃得太饱了,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你要去哪?夜深了,可别走远。”白薇叮嘱道。
“知道了,我就在附近走走。”杜朝颜应了声,人已经走出门口。
杜朝颜的身影隐沒在月色之中后,杜夕颜对杜老爹和白薇说:“爸妈你们先洗吧,我们也吃得太饱了,想出去走走。”说罢,拉了一下萧翎的手,轻声道:“走。”
萧翎知道,她其实是想跟着杜朝颜,看看她的是不是真的身怀绝技,看能不能看到些什么,遂站起來对杜老爹和白薇交代了两句,和杜夕颜携手走出。
出门后,杜夕颜低声对萧翎道:“我觉得朝颜mm肯定不是出來散步那么简单,我们跟着她,一定可以发现什么。”
“你要小心点,她功力不弱,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都沒被发现,一定十分谨慎,你别暴露了行踪,到时候要是打草惊蛇,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萧翎见她激动又紧张,又带着几分着急,提醒她道。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杜夕颜柔若骨的稣手拉着她追赶杜朝颜,萧翎被这一句话秒杀,好吧,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应该担心,这样才显得他值得她托付终身嘛。
某人的大男人主意又开始作怪。
月色如霜,洒在大地上,道路清晰可见,清风徐來,略有凉爽之意。
萧翎以护身罡气把两人的气息和走路发出的声音笼罩在内,于外界隔绝,跟在杜朝颜后面,以一些草木为掩护,以诡异的身法迅速移动,杜朝颜并沒有察觉。
杜朝颜一直漫步行走,跟一个普通人异,偶尔舒适地感叹,挥舞一下手臂,看起來心情颇为畅快。
尽管听不到有人跟來的声音,但是杜朝颜还是每走一段路就回头一次,好像轻快地转身,漫不经心看着后面的百家灯火,散落四下。
多次确定沒有人跟在后面,杜朝颜來到平时小孩子们玩耍的空地上,有几棵拼命生长枝叶,为下面制造一片阴凉的地方的大榕树,树下人工建起了两个不规矩的乒乓球台。因为枝叶茂密,月光显得暗淡,那片空地跟外面相比,就显得十分漆黑了。
杜朝颜左右张望,确定沒有人之后,才从头上拿下她的发夹來。之前,她一直都是三更半夜出來做夜鬼吓人的,十点多出來扮鬼,这还是头一遭,所以要分外小心谨慎。
她的手指一捏,手中发夹赫然分成了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好几片,仿佛一朵银白色的花朵一样。
很明显,这是一件特制的兵器,不用是以发夹的形式掩人耳目。
只见杜朝颜随手一挥,她手中的发夹应手飞出,银光在树阴下闪烁不定,她的发夹在树下飞旋盘转,绕着她的身子,总不飞出她身外三丈以外的地方。[
树叶一片片纷纷落下,如同蝴蝶在树下飞舞,纷纷扬扬,唯美如诗如画。
因为树林阴翳,杜夕颜看得很模糊,只看到杜朝颜拿下发夹发出,发夹离手后怎样,她沒有看到,还有就隐约看到有树叶落下,定是被她的发夹削落的。但是,萧翎却看得清楚明白,颇感讶异:“越女飞梭?”
“什么?”杜夕颜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这手法好像是传说中的越女飞梭,不过我沒见过,不知道是不是。”
榕树下,杜朝颜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刚才那一手投梭的手法,投出去的飞梭多是四转即回到她手中。练了近十次之后,终于牵强地转了五转,杜朝颜伸手接住五转之后飞回面前的飞梭,重新变回发夹的模样,别在头上发间,看着蝶舞而下的片片树叶,惋惜一叹:“唉,最多还是五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七转啊。师父,你说我练到七转的时候就会回來找我,可是你又不在这,又沒有留下电话号码,我就是练到七转,你也不知道啊。”
她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接近圆满的月亮,幽幽长叹:“师父,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呢?”顿了一会儿,有点气馁地说,“算了,我就尽快练到七转,看到时候你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她从树下走出來,然后又径自走向前方的小溪,这条小溪临近农田,为农民灌溉所用,水并不深,如今又已中秋在即,更加可以一眼见底。皎洁的月光下,平静溪面成了一面镜子。
站在溪边,杜朝颜再次张望,确定沒有人看见后,几乎不见她的肢体有动过,人已经离岸掠到溪中,双足在水面上轻松漫步,姿势曼妙优美,如水中仙子。她脚步所到之处,踏出轻微涟漪,月光之下,水面波光粼粼,泛起点点璀璨银光。
“登萍渡水?”萧翎又是一下讶异。
“什么?”杜夕颜又是疑惑不解。萧翎沒答。
杜朝颜踏波而行,在水面飞了约莫二十多米后,一个美妙的旋身,月光下像天仙曼舞,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翩然旋身回到岸上。
似乎并不满意,杜朝颜轻叹一声:“还是沾到水了,练了这么久,还是沒进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踏波痕啊。”
她懊恼地摇头叹息中,抬头看着头顶明月,沉思良久后,动身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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