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以沫睁着一双熊猫眼起来了,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但是在进宫之前,她想去见一见花舟无忧。
见花舟无忧就要去齐王府,宫以沫心里有些抗拒,特意等着宫抉早朝的时间,才溜去了齐王府。
相比其他公主出门时的大阵仗,宫以沫出门那是相当低调啊,她本身武力值高,公主府的管家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了。
所以她就带了个围帽,然后就去了齐王府,不过到了门口,她还没靠近,就被两人拦住了!
“做什么的?!”
宫以沫撩开了围帽的纱帘冲他们一笑,“我要进去,需要通报么?”
那两个侍卫一见是宫以沫,连忙行礼,“属下不知公主驾到,属下该死!”
然后又道,“王爷吩咐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您来,直接就能入内,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属下这就带您去找白大人!”
“嗯。”
宫以沫点点头,她确实需要白生来引路。
白生一听到宫以沫来了,先是一愣,然后狂喜! 连忙出来迎接!
宫以沫也不说废话,直接说明来意,白生二话不说,就带她去了齐王府最神秘的地牢,也是齐王府的禁地!
路上,宫以沫一边看,白生一边跟她说起这几年发生的事,齐王府还真是变了不少,很多地方更是设计得别出心裁,比她的公主府看上去还要住的舒服!
只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让人感觉府内的氛围非常压抑,那些不苟言笑的禁军,无端让人感觉到肃杀!
而且整个府邸,她一路走下了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宫抉……他真的是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很快,他们到了地牢。
这个地牢还是这几年才建立的,并且设立在假山地下,很多不方便关在昭狱里的人,就会转移到这里来,离宫抉自己住的地方非常的近。
下去之后,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宫以沫有预感,这里死掉的人不会太少。
花舟无忧算是十分重要的人的,所以被关押在地牢的最里面,宫以沫去的时候,她正在闭目养神,双腿盘坐的模样,好似这里不是地牢,而是圣坛一般,不愧是娄烨的神女啊,宫以沫脑海里想过一丝主意,坏坏的笑了。
花舟无忧听到声音,睁开眼来,在看到宫以沫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道戾气!
“是你!”
她微微抿唇,有些懊恼她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宫以沫。
她自认为她比宫以沫高贵不少,她是娄烨唯一的神女,而宫以沫,不过是被打为平民的可怜公主。所以他们见面的时刻,应该是宫以沫复位失败,又背负不详之名,如丧家之犬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再如天神一般出手相助,展示着两人是云泥之别。
是的,花舟无忧虽然非常讨厌宫以沫,可是她也承认宫以沫的才华,想要将她收为己用。
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她在地牢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来做什么?”花舟无忧哼了一声,她是高傲的,就算现在是阶下囚,她也不必担心,因为她表哥现在也在大煜,她才不怕宫以沫。
宫以沫走了进来,笑了笑,“听说你很懂天地玄理,那么,你可有算到会落在我的手里?”
花舟无忧抿了抿唇,她那些招数,其实就是懂一些天象风水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因为她所在的家族在娄烨身份很高,而且她也懂得经营,所以她被百姓神话到了一个众人难以企及的地步罢了。
见她不答,宫以沫乐了,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放心,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来,只是想问问,那一天,你为何对我出手?”
花舟无忧哼了一声不理她。
宫以沫摸了摸下巴,笑着问,“你是觉得我是个威胁,想除掉我?”
可是想到藏锈那一日一直在拖时间,并没有一开始就对她痛下杀手,所以她又道,“还是,你想让我无法复位,被冠上不详之名,然后你再出手,让我为你做事?”
她一下就猜到了重点,让花舟无忧对这个女人更加讨厌了起来。
她嚯的站起身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一下睁眼看了宫以沫一眼,却发现对方真的很漂亮!这一点,让她不由嫉妒起来,难怪……昨晚那么晚了,宫抉去找她,还愿意去给她买点心,站在一边不厌其烦的教老板怎么烤,她更喜欢……真是,凭什么!
宫以沫微微眯了眯眼,察觉到她突然生气了,并且情绪不稳,她嘿嘿一笑,看似非常无害。
“是的话,让我再继续猜一猜好了……你们花舟家之所以在娄烨地位那么高,是因为你们家是官家马夫,娄烨几乎大半的名驹都出自你们家,对吧?
那么……你们找我,是看中了我和玉衡二皇子那点关系?想要我为你效命,替你们牵线搭桥,让娄烨和玉衡能够走陆路通商?想必这应该是你表哥龙城无极的意思,而你们家一旦成事了,也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只是这件事怎么也应该你亲哥哥来做!你……偷跑出来的吧?”
花舟无忧瞳孔一缩,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根本没有想到,宫以沫一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眼界和分析能力,她只不过是偷听了哥哥和表哥的计划,才偷跑出来一步一步操作,想立功,为表哥分忧。
可是宫以沫一个外人,在没有偷听的情况下,竟然能将他们秘密谋划的事情猜得那么清楚!真是让人胆寒!
花舟无忧再厉害,到底也只是一个眼界有限的神女,让她勾心斗角经营后宅还行,但是放眼世界,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宫以沫这种成了精的小狐狸?
要猜到这些并不难,难的是思维开阔。
见花舟无忧惊怒不已,宫以沫沉下声来适时问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花舟家所有的马匹并没有多少吧?前年好像还因为瘟疫死了不少,如今,只怕还不如白芨家了,有这么大的胃口,可吃得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