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参劾秦天德的监察御史叫做梁昆,秦桧擅权时,他是勾龙如渊的人,如今跟着勾龙如渊一同投靠了范同。≥
早朝刚开始,他往外一跨步的时候,勾龙如渊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这事儿不对!
如果没有勾龙如渊的示意,梁昆是绝对不应该开口参劾官员的,这算是潜规则。可梁昆上奏了,而且参劾的居然还是秦天德!
看到右前方范同头来愤怒的眼神,勾龙如渊心中连连叫冤,却跟范同面对秦天德时一样的无奈,没法开口解释。
正考虑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局面,勾龙如渊又听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连临安府尹6宰都一并参劾了,你他娘的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
6宰脑门上清楚的刻着一个“秦”字,就算不能称得上纯粹的淮阴党,也是大半个,任谁都知道被罢了官的6宰是如何复职临安府尹的,更知道6宰的儿子是秦天德的心腹。
秦天德是否护短如今百官看得还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秦天德绝不会看着6宰受到牵连。从秦天德踏上仕途到现在,即便是秦桧擅权时,跟随秦天德的人也没有吃过半点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背叛,这是**裸的背叛,是想将我闭上绝路!勾龙如渊如是想到,究竟是谁想要害我呢?
这时候听到自己父亲被人参劾的6游忍不住了:“梁大人,家父向来执法如山,何曾有过包庇,又包庇何人了!你这般空口白牙,污蔑朝廷命官,可有证据!”
梁昆乜了眼6游,高声说道:“国师府中恶奴行凶离开之后,陈大人曾经前往临安府告状,临安府尹6符钧将行凶者缉拿后,紧紧审问了几句,就将行凶者放走,令陈大人有冤无处申诉,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眼看事态越来越眼中,而秦天德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勾龙如渊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立刻开口斥责梁昆,但也只能是斥责,他无权当着赵眘以及文武百官的面,让梁昆将奏折撤回,因为奏折已经被太监传呈给赵眘了。
赵眘慢条斯理的看完奏本,也不表态,只是看着秦天德,淡淡的问道:“国师,梁大人所参可有此事?”
秦天德点了点头:“没错,昨日臣府中下人秦三,的确是将一个户部员外郎教训了一番。那户部员外郎随后告上临安府,6大人将秦三传去,询问清楚之后便将秦三放了。”
“秦大人,无论如何陈大人都是朝廷命官,你岂能以上欺下,纵然府中恶奴行凶,将其殴打?若是此事不严加惩处,将来朝廷的威严何在!”这回开口的是史浩。
秦天德没有开口,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这件事究竟是谁搞出来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史浩会突然跳出来,难道幕后之人以为这件事就能动摇自己的地位么?
他不开口,自然有人开口,范同和勾龙如渊为了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立刻开始维护秦天德,替秦天德辩解,史浩和梁昆则是据理力争,赵鼎张浚等人则是冷眼旁观,而范同的同党则是纷纷出言维护秦天德,大庆殿内又变成了乱哄哄的局面。
这帮人啊,办点事也真是够难的!
看着眼前的局势越来越乱,秦天德不由得有些痛疼,要不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么,不就是想参劾我,何必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浪费口水呢?
“诸位大人,这里是大庆殿,不是菜市场,尔等乱哄哄的成何体统!”秦天德高喝一声,压住了众人的声音,“既然梁大人说本国师纵容下人殴打户部官员,那何不让陈大人上殿,说个清楚?”
不一会户部员外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上来了,那样子,当真是惨到了极点。
鼻青脸肿几乎睁不开眼什么的就不说了,颌下的胡须掉了一半,一条手臂悬在胸前,被一对木板夹着,拄着一只拐棍,最难得的是每走一步都咧一下嘴,仿佛每一步都触痛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疼的难以忍受,更夸张的是朝服破破烂烂,居然还染着血渍。
“官家,您要给老臣做主啊!”一见到赵眘,户部员外郎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手中的拐杖随手丢到了一旁。
“陈卿家焉何如此?”赵眘知道秦天德跋扈,可也没想到居然下手这么狠,要知道这位户部员外郎已经年过花甲,这般打法岂不是要出了人命?
“就是他,纵容府中下人,几乎将老臣活活打死,太平坊吉祥客栈掌柜可以作证。”陈大人一指秦天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国师,陈大人所言可属实?”赵眘铁青着脸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再一次藐视了赵眘,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陈大人,问道:“陈大人,本国师府中下人秦三为何打你?”
“不就是因为老夫碰巧遇到他去敲诈吉祥客栈老板,老夫看不过去,指责了两句,他就对老臣拳打脚踢!官家,老臣已经了解清楚了,国师府中下人秦三,狗仗人势,在太平坊勒索百姓敲诈商贾,无恶不作。被老夫撞见指责,居然殴打老臣,就连临安府尹都不敢过问,只是将那秦三传去问话,之后就放了!”
“还有此事?想我大宋京城,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大胆妄为为非作歹的恶奴,官家绝对不能轻饶,国师大人想必应当是被蒙在鼓里,老臣请求官家不要责怪国师。”赵鼎终于开口了,冲着赵眘拱手说道,似乎是在替秦天德开脱,“不过,国师,府中有此恶奴当真留不得,否则将来不定还会如何损害国师名声。”
秦天德轻笑一声,不理会赵鼎,瞅着跪在大殿上的户部员外郎说道:“陈大人,你怎么不说那吉祥客栈的老板是你妻弟呢?你怎么不说秦三先动手打得是你妻弟,你辱骂与他,并令下人殴打,结果反被他占了上风,将你也痛打了一顿?
还有,你为什么不说秦三为何痛打那吉祥客栈的老板?那个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之妻,令得孤儿寡母无所依,靠乞讨为生?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么?”
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昨日是秦三去太平坊收取下月保护费的日子。到了吉祥客栈后,却看到吉祥客栈的老板命客栈的伙计痛打门口的一对乞讨母子。
秦三原本是想替吉祥客栈的老板将这对乞讨的母子赶走,毕竟收了对方的保护费,要保证太平坊所有商家的正常经营,可是乞讨母子的话却让他恼怒不已。
这对母子本事吉祥客栈老板的妻儿,然而在一年多钱吉祥客栈老板的姐姐成为了户部员外郎的小妾,他也跟着沾光,在户部员外郎的支持下,在太平坊开了一间客栈,生意还算不错。
饱暖思淫欲,腰包里一有钱,他又娶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他原本一穷二白,住在临安郊外的村子,平日里好吃懒做,靠着家里早先定下的娃娃亲娶了一房妻室。
只不过这方妻室长的实在是不怎么能够上的台面,但人品好,贤惠持家,又有了儿子,他也不好休妻。
可是自从他的堂姐成为户部员外郎的小妾,他绞尽脑汁大拍马屁跟陈大人拉上了关系,经营期一家客栈,赚了些钱银,自认眼界高了,身份不同以往,便从临安一间青楼替一个姑娘赎身,纳为妾室。
只不过青楼女子颇有心机,长得貌美又讨他喜欢,枕边风吹了没多久,就使得他将自己的正妻休了,将妾室扶正。
要说古代时男人休妻也算正常,即便不符合七出之条,但只要没有人追究,倒也不会引起太多的闲话。
可是由于那刚被扶正的妾室连他的儿子也不喜欢,因此他将自己的儿子也赶出了家门。
糟糠之妻不忍心儿子生活无依,因此决定带着幼子返回娘家,奈何娘家人嫌幼子累赘,影响她将来改嫁,让她将幼子送回。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管幼子,那么幼子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得罪了娘家人,被赶了出来。
这一下母子俩彻底失去了生活来源,只能靠着乞讨为生。原本糟糠之妻也不愿意却祈求那吉祥客栈掌柜,奈何幼子染了重病,没有钱银抓药看病,这才不得已前去借银。
哪知道吉祥客栈老板不但不借,也不认自己的幼子,更是让人拳打脚踢,要将她母子二人打走。
得知了这一切的秦三当即忍不住了,将刚刚收上来的保护费全部塞给了那可怜的糟糠之妻,自己则是去教训吉祥客栈老板。
正在拳打脚踢之时,户部员外陈大人正好带着下人到来,一看见自己妻弟被人欺负,二话不说就让下人动手。
吉祥客栈的伙计都知道秦三的来历,而吉祥客栈的老板已经被秦三打的昏死过去,因此这陈大人并不认得秦三,不小的秦三乃是秦天德的心腹之人,一直引起了殴斗。
秦三身强力壮又是打架出身,他一直认为自己对秦天德最有用的就是自己打架的本事,因此一直都是苦练气力,甚至还找苏子牧学了些拳脚功夫,因此以一敌重,最终获胜。
等到秦天德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全部说完后,大庆典上出现了暂时的沉静。
卡文了,木易写了一年多的网络小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卡文了,这两章写的极其痛苦,基本上每章都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写完,估计各位读者大大看得也不爽,木易很抱歉,木易会尽快把思路理清,争取接近完本的时候不至于太索然无味,还请各位看官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