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刚见面的人委以重任,不知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赵沪是激动地难以自己。
一国帝王的信任落在剑上,赵沪高兴之余也升起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压力是有的,但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处理好。
就在这时,两股陌生而逼人的气势缓缓靠近。
赵沪刚想说他去躲躲,等那二人离开后,他就想办法投靠过去,好好当个奸细,为陛下提供可靠情报。
然后他就听陛下兴致勃勃的朝着刚走到竹林的二人说道:“赵皇,江皇,你们终于来了,朕等了好一会儿。”
不等二位帝王开口,她伸手一指赵沪,理直气壮道:“只是朕刚认识的朋友,二位觉得如何?”
赵沪:“……”
周琛几人:!!
就这么直接送过去,谁都知道这是个奸细,傻子才会收呢。
应平帝嗤笑一声,说:“怎么?煦帝准备收侍君了吗?”
神宁帝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道:“同舟殿下身份高贵,背后势力更是深不可测。煦帝,他能接受与旁人共侍一妻吗?”
赵沪:一次又一次戳他的伤疤,看来这二人都不想好好活着了。
容娴却没有半分恼怒,她就好似没有听到二人的话一样,自问自答道:“赵先生修为不低,且心细如尘,能明察秋毫,若二位有意将赵先生收入麾下,朕绝不会拦着。”
二人:将他们喊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收下一个奸细?
神宁帝笑呵呵的拒绝了:“陪我们的事情就不必了,我们身边都有人,倒是煦帝不同。”
应平帝接道:“煦帝好不容易碰到合眼缘的,还是留下自己用吧。”
容娴嘴角微扬,漠然道:“赵先生你们若不收,朕就让探看司的人出手。”
二位帝王:这不要脸的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们!
他们对视一眼,应平帝神色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道:“既然如此,赵先生便跟着朕吧。”
他冷冰冰道:“不过丑话朕说在前头,秘境之内,生死各安天命。煦帝,若你这位小友死在里面,可怨不得朕。”
容娴眉开眼笑道:“只要你们不暗中出手,朕相信赵先生一定能活着出来的。”
虽然那货是天煞孤星,但好歹气运深厚,怎么看都不像会死在秘境中的。
或者说他身边的人死光了,他也会活的好好地。
因为灾都让别人挡了。
应平帝轻嗤一声,没有说话,那模样好似容娴完全猜准了一样,有恃无恐的让人讨厌。
容娴对他的神色视若无睹,她微微侧头看向木着脸的赵沪,说:“赵先生,还不快谢谢赵皇的成全?”
这才回过神来的赵沪:“……”
他这是谢陛下让他送死吗?
本以为陛下会悄无声息的或者以更隐晦的方式让他留在赵皇身边,万万没想到陛下直接一个直球打过去。
只看这二人帝王的表情,他就隐隐有种自己活不到第二天的错觉。
罢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赵沪沉默了片刻,跨出一步,没有多余的情绪道:“沪多谢赵皇成全。”
应平帝皮笑肉不笑道:“若非煦帝一再强求,朕实在是不想成全你。”
说完后,他呆了呆。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像极了煦帝的风格,这是#近墨者黑#吗?
他跟煦帝才打交道多长时间啊。
一时间,应平帝的神色沉重了下来。
神宁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既然煦帝让赵先生留在赵皇身边,那这段时间赵先生还是与赵皇的属下待在一起多磨练磨练,默契深了活下去的几率也就高了。”
应平帝也没有反对,他淡淡道:“是这个理儿,不知赵先生意下如何?”
赵沪恭谨道:“在下感激不尽。”
他相信自己不管是在哪儿,不管条件多么艰难,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应平帝就跟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目光落在容娴身上,道:“煦帝觉得如何?”
容娴眨眨眼,一脸纯良道:“朕并无意见,赵先生跟着你,就是你的人了,随你怎么安排都可。”
反正只要将这个天煞孤星送去,她就开心了。
应平帝顿时无言以对,他心中暗暗怀疑,这赵沪真是煦帝的人吗?怎么煦帝半点儿都不关心。
神宁帝疑惑的问:“煦帝将我二人请来,就是为了赵先生给这事儿?”
容娴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若没事儿,谁愿意看你们的老脸。”
这话顿时将神宁帝与应平帝气了个倒仰。
刚才还客客气气跟他们说话,事儿办成了以后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这届容帝不行!
二位帝王抱着一肚子疑问来,又积了一肚子火离开,附带还多了一个尾巴。
目送三人离开后,容娴眉角眼梢尽是浑然天成的轻松。
她假惺惺的感慨道:“赵皇与江皇真是毫无帝王风范,总喜欢小题大做,如此心胸狭隘,如何能成就大事呢。”
周琛眼角一抽,这些帝王已经位高权重了,唯一能挑动他们情绪的,除了开疆拓土就是落他们面子。
而煦帝将这两条都犯了。
周琛暗叹,这位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容钰笑着奉承道:“所以他们比不上老师。”
容娴翘起唇角,道:“剩下的这几天你不用出去了,带着清泓与周琛跟在苏指挥使身后多学学。”
容钰没有任何意义道:“是,老师。”
周琛和徐清泓也爽快的答应了。
苏指挥使可是人榜第三,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探看司指挥使。
能跟在他身边学东西,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见了想见的人后,容娴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周琛与徐清泓第一时间离开了,容钰磨磨蹭蹭了许久,这才说道:“师尊,沈久留也来了。”
容娴神情自若道:“我知道,是郁国公派人去下界将他接来的。只是后来出了些意外,让他沦落在外,现在看来,他倒是与令家人在一起。”
容钰沉默了片刻,问:“要不要让他与令家一起……”
“钰儿。”容娴打断他的话道。
容钰抿了抿唇,倔强的不发一言。
容娴叹道:“不管你怎么看他不顺眼,他都是郁家人,郁家如今仅剩下三人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沈久留绝不能死在我们手上。”
容钰眯了眯眼,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