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五年过去了,祁彧长成翩翩少年郎,司荼颇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成就感。
如果能忽略每天雷打不动的爆炸声的话。
“祁彧!这已经是你炼碎的第几个炼丹炉了?”
当她落霞峰的炼丹炉不要钱啊?
穿着一身被浓烟染得黝黑的衣袍,祁彧重重咳嗽了几声,
“师尊,这炼丹炉材质不行啊,我还没开始炼呢,它就炸了。”
材质不行?
这是她师兄清扬庆祝她突破分神期送的礼物,取北极之寒冰淬炼而成。
到祁彧这就成材质不行了,这小子可真能作!
“你这丹都炼了一年了,还没炼成,不如把心思都用在修炼功法上。”
这五年,祁彧可谓是进步神速,隐隐有超赶司荼之势。
祁彧念了个清身咒,身上顿时干净清爽了。
“师尊教我的那些我都有好好练习,不会辱没师门的。”
少年眉峰轻扬,早些年阴郁暗沉的模样大有改变。
啧啧,她养的崽崽就是充满朝气。
祁彧如今十六七岁了,正是大好年华,也该下山历练历练了。
司荼点点头,原本对他的戒备也被他乖巧听话的样子所消磨。
“那为师就考考你的落霞剑法。”
司荼出剑极快,凛锋直指祁彧的脖颈。
“那就请师尊多多指教了。”
祁彧飞身避过司荼这一剑,半空旋转落地后,又朝司荼袭来。
竹林耸动,飞叶旋落,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穿梭其间。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眼见快日上三竿,祁彧转身避开,露出一道破绽。
司荼见机袭去,剑尖抵在祁彧的胸口。
若是再往前一寸,狠狠一刺,她便可以了结祁彧的性命。
可祁彧好似没看见悬在自己心口的那把剑,硬是往前走,面上还染着笑,
“快中午了,师尊想吃些什么?”
原本她修仙体质是不吃五谷杂粮的,奈何祁彧做饭实在好吃,司荼没忍住总是要破例几番。
祁彧越靠前,司荼就越往后退。
这厮,方才明明就是故意露出破绽的!
他想干啥?
可能是真饿了吧
系统在空间都能闻到那香味,简直了。
要是它有实体,它肯定天天过去蹭饭。
宿主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每天有人给你做饭,连带着打扫卫生,时不时还嘘寒问暖。
就这,你还不满足。
做人可不要太贪心哦。
司荼:临阵倒戈?
你是宿主,我是宿主?
系统感受到一抹凉意,立即正色,就差来个稍息立正了。
宿主威武,宿主霸气
司荼脚步还在后退,这厮是不是真不怕死?
“师尊小心!”
祁彧见她快要撞上粗壮的竹竿,连忙俯身揽住司荼的软腰。
女子独有的香气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尖,手中温软的触感,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女子的腰都是这般软吗?
摸着还有点舒服,好想就这么抱下去,一辈子也不放开。
啧,他这想法有些危险啊。
回过神的祁彧立即松开了司荼,连连后退,拱手道,
“是弟子冒犯师尊了。”
司荼本就没站稳脚跟,又被祁彧推了一下,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他又扒拉我?
这徒弟没法要了,赶紧打发他下山吧。
祁彧见她摔到,想要伸手去扶,可胳膊悬在半空中,没有挪动半分。
他不是应该恨她的吗?为何要去担心她?
对,他是要恨她的,还有五年他便可离开落霞峰了。
到时候,只要玄天剑宗不再招惹他,他不会出手的。
毕竟这五年,这个女人是真心在教他的。
虽有前世的恩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祁彧更多的是释然。
司荼撑着剑站起身来,面色发冷。
正好前几日师兄来找过她,是为龙渊剑而来。
五年前她去过一趟不周山,可连龙渊剑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一次,师兄带来确切消息,龙渊剑不久将出世。
正好让祁彧下山历练一番,顺便取来龙渊剑,作为趁手的兵器。
“如今你也算出师了,欠缺历练,正好跟着几位长老去趟不周山,取龙渊剑。”
经过方才的尴尬,司荼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师尊人设,只得冷着脸。
可这一幕落在祁彧眼中,倒像是女儿家跟自己的心上人闹别扭。
心上人?
听起来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祁彧眸色微动,剑眉舒展开来,弯唇勾笑,
“既然是师尊想要的东西,徒儿会取来双手奉上。”
这龙渊剑没什么稀罕的,若是师尊平日耍着玩,也算够格。
这句话若是被那些长老听到,恐怕又是要吐血三升。
司荼负手而立,清风扬起,发丝摇曳,正好划在祁彧的脸颊。
带着些许的清香,祁彧心头微动,有些痒。
“这剑,是给你自己取的。”
如今祁彧连把拿得出手的剑都没有,出去怎么好意思说是她的徒弟?
祁彧眉头一皱,他要这破剑干嘛,他又不是没有。
“可宗门的长老怕是不会同意,他们对这把剑,势在必得!”
也不知道这剑有什么,各门各派抢着要。
没有剑灵跟个废铁一样,要他干嘛,卖废铁?
“无妨,你是本尊的徒弟,就先用着这把剑,等以后有机会了,为师再给你取来屠灵剑。”
这把剑才是反派的配剑,上可斩神,下可屠魔。
百无禁忌,亦正亦邪,全在于用剑之人的心境。
“这剑凶险,就不劳烦师尊了。”
主要是这把剑已经被他取回来了,连带着看守的蛟龙都被他收入囊中。
“你是本尊唯一的徒弟,该是配得上一把绝世好剑的。”
说不定黑化值也能降一点。
这五年祁彧的黑化值是一动不动,跟个王八似的。
司荼几乎都快要把身家搬空了,什么好东西都往祁彧那送。
可那黑化值愣是没有反应。
那些珍惜丹药真是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她都不舍得吃好吗?都给祁彧了。
不然这小子能在五年的时间进步神速,连带着个头都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司荼哀怨的瞅了一眼祁彧,美眸波光潋滟,直勾勾的,看得祁彧口干舌燥。
难道他又做错了啥事,师尊为何要这般看着他?
祁彧落荒而逃,箭步飞快,
“我去给师尊做饭去。”
司荼:唔,还算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