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并不认识这个年龄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
但是,这个年轻此刻内心烦恼的事情,却变向的成为了陈立的导航灯。
年轻人烦恼着。
‘这笔生意关系厂里的生死存亡,现在被国土局的副局长利用职权抢走了订单,给了他侄子——!老板对我有恩,如果不能把这笔生意设法夺回来,怎么对得起老板……但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人力资源有限,面对官家的事情,到底能怎么办?……如果能够查到他以权谋私的确实证据那就好了……’
正是这番心思,让原本烦恼无路的陈立,骤然看见了曙光!
是啊,官家最怕什么?最怕乌纱帽不保,所以,面对更大的权力时,官家会温顺的服从。
除了更大的权力,还有什么是让官家害怕的呢?
那就是,同样会让他们乌纱帽不保的——违法违规的秘密。
掌握了这些秘密,就等于拿住了他们的死穴。
这对很多人来说,非常难以办到。但对陈立而言,却非常容易实现!
年轻人烦恼的心思,同时透露出,他是一个重情义,并且不为困难所阻,勇于面对的人。
这让陈立心生好感,也让陈立觉得,可以在帮助这个陌生人的过程中,尝试利用读心术掌握官员把柄的实践操作。如果成功,也就掌握了第一个官员的死穴,通过这个官员,不愁无法认识更多的官员。
于是,陈立对经过面前的、烦恼着的陌生年轻人说“这位小哥。看你愁眉不展。头顶上黑、红两色之气纠缠环绕,显然是遇到了难题。偶遇即是缘,我略同卦理,兴许能为你排忧解难。”
那年轻的陌生人有些疑惑的看着陈立,打量着,不觉得他像个神棍,但陈立过长的头发、冷色调的服装,给人感觉就不像个正经人。如果不是因为陈立身边还站着个看起来很正经的安怡。这年轻人就会立即把陈立当成个不怀好意的骗子了。
即使有安怡的存在,他仍然不敢肯定陈立的动机。
于是说“不知道排忧解难需要多少钱?”
陈立晒然失笑,并不为对方的心存疑虑而在意。
“我不以此谋利。其实我已经给你占了一挂,前方虽有困境,但必得贵人相助,最终拨云见日,逢凶化吉。”陈立说着,又笑了笑说“很凑巧,根据我自己的生辰八字来看,恰巧就是你眼前困境所需要的贵人。”
安怡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陈立为什么、在做什么。
但她看见陈立很装酷的抬手整整长发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玩又好笑。
一如陈立所料,这个叫做宋雨扬的年轻人虽然没有深信不疑。但没有放弃可能性,他丝毫不吃亏,不过是告诉陈立国土局副局长的详细信息而已。既不需要出人,也不需要出力。
国土局副局长的信息宋雨扬早就调查过。当厂子谈好的订单突然被夺走后,他就积极的努力过,亲自上门拜访过国土局副局长、以及他的侄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送钱,甚至努力跟国土局副局长的侄子攀交情称兄道弟,反正,能攻克的办法都已经用过。
没用。
陈立跨上摩托车时,宋雨扬犹自觉得这番奇遇太过莫名其妙。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
陈立轻拍他肩头两把“等我电话。”
陈立先送了安怡回去。
但没有送到目的地,安怡选择了在岗厦十字路口下车。
陈立什么也没有说,道别之后。骑车就走。
安怡并非不信任他而隐瞒落脚点,但是,安怡觉得她不能够代表一起做事的所有兄弟们信任陈立。
陈立根据宋雨扬一直关注、掌握的信息,顺利的跟上了国土局的副局长。
陈立在目标隔壁的包间,靠墙坐着。凭借读心术,不断读取隔壁包间酒桌上四个人的心里信息,一些觉得关键、有价值的信息全都记录在了本子上。
国土局的副局长有张老实忠厚的脸,既没有为官的霸气,也没有心机城府的模样。
陈立为此暗叹。
‘装x高手在民间啊……’
当饭局结束之后,陈立继续尾随。
他知道,很快就会得到关键的信息了。
他在摩托车上给木沙打了个电话。
“准备好了没?”
“我到泥通花园了。”
“在二十七座楼梯间等着。”
陈立加油,开动摩托车,很快把国土局副局长的车甩到后面。
泥通花园,全是新建不久的高档住宅楼。
陈立在楼梯间拿了木沙照他交待准备的设备。
“你再多准备些类似的器材。”
木沙答应了,又问“这里的事情不需要帮忙?”
陈立知道他很疑惑,但眼前他并不需要帮忙。
“会有需要你们做事的时候。”
陈立带着器材,直接上了十八楼。
木沙准备的开锁钥匙十分好用,陈立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十八楼2b的门。
读心术让他能够把握此刻屋子里面的那个人、距离门的方位。
所以,他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进屋时,里头的人一点都没有发觉。
用了鞋套的陈立,没有在屋里干净整洁的地板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间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六房,不包括跟厨房接邻的那间保姆房。
保姆房本来有人长期居住,但现在,没人。
陈立走进保姆房,耐心的等待着。
而这时,还在大王村按摩院中的闹钟,却正长长的松了口气。
当天,陈立被艾少艾抓走。
包括他在内,大熊他们都以为陈立完蛋了。
众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声的恐慌之中。
‘会不会被牵连?乂社团会不会灭亡?失去陈立之后的乂社团,将来应该怎么走?’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许多人心里徘徊。
而最恐慌的,是跟随陈立的那些人。
大哥出事,他们等于没有了头。许多人在谋划着,将来该跟着谁。
而木沙,则做足了准备,如果陈立出事,他就劝叶秋一起脱离乂社团。无论叶秋走不走,他一定走。他加入乂社团,是因为相信陈立的能力,如果陈立不在,他不认为乂社团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大熊虽然有头脑也有能力,但世界上如大熊这样的人很多,如陈立那样的人却很少。
但这些人的恐慌,都没有闹钟来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