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某些人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纠结之中,威廉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烁着假小子薇拉的身影,这个小恶魔一般的女孩,搅乱了他原本坚如磐石的神经,令他煞是纠结。套用前世某句台词:那可是神明啊,还不够你臭屁的
真正练拳的人骨头硬,却不代表他们的脑子也练成了骨头,狂妄和自卑是习武者的两项大忌。胡乱练几下拳脚便觉得“天老大,地老2,老子拳捣苍天、脚踩大地”的二傻子,绝对是死的最麻溜的底层小炮灰,坚毅、隐忍、冷静、永不放弃的信念,才是一个武者攀登强者之巅的最大依仗。
但是这并不表示武者不敬畏强者,只有认识到并正视自己的不足,心怀畏惧,并以坚强之心控制这种畏惧,方能真正得到武道之真谛。威廉畏惧于神明那不可知的力量,却不代表他被吓破了胆,从此惊慌失措。
脑子里正想着事儿,威廉忽然觉察到一个人影在偷偷地靠近自己,待他仔细倾听了一下便放松了下来,一个娇小的人儿爬上硬铺,钻进威廉的怀中,威廉轻轻拢了一下胳膊,揽住怀中的小人儿,柔声道:“小丫头,怎麽还没睡?小心‘夜绵绵’咬你的小屁屁儿哦”(夜绵绵是威廉给两个小丫头讲得床头故事中的一个反面角色)
小人儿呵呵笑着在威廉怀里使劲撮扭了几下小脑袋,轻声道:“坏威廉哥哥,是老科尔有话要我告诉你哦”
威廉不由愣了一下,当初被他从潜藏森林里“捡”回来的角盔如今一直戴在小丫头的小脑袋上,虽然被称作科尔之角的魔法器拥有诸多神异之处,威廉却始终没有将其太放在心上,说白了还是一个习惯性的常识问题。他轻轻拨弄了一下小米莎儿额头的一绺红发,道:“哦?科尔之角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
黑夜中的小丫头露出一个邀功似的笑脸儿,但五感已经敏锐无比的威廉却看得清楚,他不由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只是小丫头却看不见,她凑到威廉耳边小声道:“老科尔说虽然【泰摩拉的诅咒】他不能解除,角角可以把哥哥藏起来,让诅咒不能影响哥哥呢”
威廉闻言精神为之一振,低声笑道:“应该是遮掩屏蔽吧。不过老科尔可说过有什么限制吗?”
小米莎儿的眼珠子转了几下,有些赫难的道:“呀,只要抱着我就...”
“哈哈想不到我的小米莎儿也知道害羞啊”威廉的笑声却是惊醒了不远处的亚苏娜,女霜巨人哼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去。
小米莎儿撇撇嘴道:“骗你的啦只要在‘角角’周围十英尺以内,便不会受到诅咒的影响。”
“那十英尺以外呢?”似乎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了,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巨兽嚎叫之声(那声音怎麽听都有点像巨龙),“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亨利爵士号”不由自主的颤了三颤,被惊醒的众人慌忙跑出船舱,一股腐败性的恶臭扑面而来。
穿着睡衣手持一杆鱼叉的摩根大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伯尼?戈米卡守夜的人都哪里去了?”
一个沮丧的声音良久才响起:“摩根船长,呃——伯尼被不明物砸到甲板下的舱室里去了。”
摩根提着一盏油灯走到近前问道:“戈米卡该死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戈米卡哭丧着脸指着一堆小山般高的耸立物道:“好像是一头巨龙,那该死的爬虫在我们船上拉了一堆龙屎天哪,可怜的伯尼,他一定是被龙屎给埋住了。诸神保佑,希望他不会太快被呛死。”
从床上爬起来的水手们不得不七手八脚的钻到臭烘烘龙屎堆里去找寻可能被埋住的同伴,而威廉和亚苏娜几人悄悄的返回了自己的船舱,他们可不想去凑那种热闹,还是温暖的被窝比较舒服。
回到船舱,威廉轻轻抱起还赖在硬铺上的小米莎儿,温声道:“小米莎儿,该去睡觉了,还是鹅绒比较舒服,这种硬板可不是小孩子该待的地方。”
小丫头将脸颊贴在威廉的脸上,温温软软的,有一种滑旎的婴儿触感:“小米莎儿喜欢这样,靠着哥哥的感觉,很暖和哦”
威廉将小丫头塞进铺了厚厚鹅绒被的藤编软床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柔嫩的脸颊,笑道:“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净说傻话,我这一身骨头肉,哪有暖和的被窝来的舒服。”
小丫头也不辩解,小脸儿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便缩回了毛茸茸的鹅绒被内,而一直藏在被窝里的蜜卢娜却趁机扑了上来,缠住小米莎儿“咿咿呀呀”个不停,显然是对小丫头半夜跑出去很不满。
威廉看着两个闹成一团的小丫头,笑着顾自摇了摇头却不做理会,轻挪脚步缓缓退出两个丫头的小卧室,并撤下遮挡的帘篷,整个过程轻快而又无声无息,也只有威廉这般几乎将自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精确控制的超级武者才能做到。
“亨利爵士号”的客舱都是内外两间,里间是两个丫头的安乐窝,外间却是威廉三人睡觉的地方,当然每晚必定会有一人待在里间看护两个“小累赘”。回到外舱,迎面而来的却是亚苏娜古怪的笑脸,威廉对旁边的菲尼亚点了一下头,相比以前已经默契了许多的半巨人轻哼一声,掀开帘篷跨进里间,却是今夜轮到她当“保姆”了。
亚苏娜扔掉裹在身上的披风,露出那身足以让清心寡欲的苦修士变成野兽的傲人身材,这个该死的野娘们儿,居然又裸睡,作为“文明人”的威廉,已经警告过她无数次,可惜这头来自深山野林的“雌兽”始终将其当成耳旁风。有点无可奈何的威廉上前狠狠的就是一巴掌,“啪”,雪白如乳脂的肥臀上立刻浮现出一只鲜红的掌印。
又是一阵最原始的“激情肉搏”,话说威廉的面皮已经越来越厚,以前这种事他还会远远的躲着两个小丫头,尽量不让某些“原罪”玷污孩子们纯洁的心灵。只是时间一长,尤其是还发生了某些让人“难以启齿”糗事,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威廉也就顾不得了,如今更是随便扯张帘子一挡了事。
亚苏娜靠着威廉宽厚的胸肌,慵懒的轻笑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泰摩拉如此在意,而且还不肯下重手,好像专门恶心人一般。”
威廉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不过在神殿里劈了某个女孩一掌,斩断了她的颈骨,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脖子断了还能动弹的人类呢。”
“劈了某个女孩一掌?是谁,你不会是劈了泰摩拉的选民吧?”亚苏娜有点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那女孩不是个普通人,她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点不知道怎麽形容好。算了,考虑这麽多干什么。只是接下来我们恐怕得做好下船的准备了,摩根可不一定再愿意载我们喽。”威廉的手掌捏着怀中女人坚挺如峰的雪乳,幽然说道。
第二天,威廉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起来练功,而是忙着整理需要携带的物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诸人,威廉打开房门,一阵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却是浑身挂满了污浊的摩根。
摩根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遭受了很大的磨难,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只惊吓过度的博特斯熊一样哀嚎道:“这都是你的错,威廉你这个被神明所诅咒的混蛋,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哦,我心爱的‘亨利爵士’,你毁了我的一切...”
威廉懒得理会这个神经过度的老家伙,他已经感觉到外面似乎有点不对劲了。威廉回头嘱咐了一声还赖在床上的亚苏娜,关上舱门沿着梯子拾级而上,还未走出船舱,扑面而来的恶臭几乎将威廉熏晕过去,伴随着恶臭的还有扑天盖地的鸟叫声。
如果说一只大知更雀让人火冒三丈的话,那一群大知更雀足以让最乐观的人绝望的想要自杀,是的,成群结队的大知更雀鸣叫着绕着“亨利爵士号”盘旋,层层叠叠,仰天看去如同一道不断盘旋的龙卷风一般,真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此多的大知更雀,以这种奇鸟生活的特性,至少要把方圆数千里内的所有大知更雀全部加起来,才有可能能形成这等规模。
可以想象,等这些要命的“访客们”盘旋够了,临走时留下的“礼物”足以让可怜的“亨利爵士号”沉入滔滔的德沙林河中。
威廉仰头看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甲板的情况,一个硕大的窟窿正张牙舞爪的迎向天空,四周全是臭烘烘的粪便,哦准确的说是龙屎,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样的巨龙,才能留下如此大滩的龙屎。
已经没有水手愿意留在甲板上清理这些“礼物”了,要知道大知更雀的粪便可是更膈应人,没有人愿意一连半个多月浑身大便味。冷清的“亨利爵士号”凄凄惨惨的在河面上独自漂流,只有可怜的摩根船长的叫喊声在甲板上回荡:
“求求你威廉,可怜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请你可怜可怜我们,下船吧天哪...”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