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依旧很淡定地吃完最后一串,闪身躲过攻击,随即飞起一脚踹飞其中一个小混混,顺带着还擦了擦手。我心中暗乐,心想以前以为胖子一身肉,动作肯定不够灵活。没想到吴聃和这个胖子都是胖子界的精英,动作跟泥鳅一样机敏灵活。
胖子身手不错,很快给那三个人揍出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他手下人的功夫也不错,将另一群人都揍得服服帖帖,不过自己人身上也挂了彩,桌子凳子吃的东西掀翻一地。
那烧烤店老板倒也淡定,漠然地走到宋炜跟前。胖子二话不说,掏出一叠钱给老板:“桌椅,饭钱。”
老板很淡定地收了。我心中暗想,这得习以为常了吧。这胖子是常客吧。
宋炜看着那群人,笑道:“趁着警察还没来——”说着,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点儿他们也该下班了。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故意挑衅?”
另一批战败的****们互相看了看,垂下头没人说话。宋炜于是跟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会意,立即抓起一个个子瘦小年纪比较轻的,啪啪甩了两个大耳刮子,骂道:“问你话呢,他妈的聋了?!”
这话一吼出来,倒是把小满给吓哭了。小满哇哇缩在赵羽怀里哭得伤心,赵羽忙抱着她走远了些。宋炜听到小孩哭声,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笑了笑,扭头对手下呵斥道:“别吓着小朋友!怎么回事,注意素质。”
这句话倒是把我逗乐了。这年头****都知道注意素质,可我看满大街的人也都不知素质是什么东西。
宋炜坐下来,笑道:“我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找我,特别在这儿等你们呢。说吧,你们老大呢?你们老大跟我差不多年纪了,还惦记人家小姑娘,今天怎么不敢出来了?让我猜猜。”
说着,宋炜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支烟。立即有手下掏出打火机点烟。宋炜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笑道:“你们老大肯定躲在某个地方,抓着人家小姑娘当挡箭牌呢是不是?他绝逼的不敢跟我单挑,现在你们也打不过我,更不敢出来了。这样吧,你们去让他过来见我,这样我就放了你们,否则我就挨个砍你们的手指头,我看他是要兄弟还是要跟我作对。”
“我靠砍人了,”我低声道:“师父我要不要去管?”怎么说咱也是警察,不能一直看着吧?
吴聃摆手道:“你都下班儿了,警察也得休息呗,你管他呢。这种黑道上的事儿说不好黑白对错,先看明白再说。”
于是我只好接着看。就在宋炜威胁要砍手指头的时候,我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开了过来,车门一开,一个人拽着一个姑娘下车来,另一个男的则跟在他们俩身后。
“等等,这女的还给你,把我的人都放了!”跟在后头的人喊道。由于那人站得远,我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是个男的,个子也不高,蛮瘦。看来是另一批****的头头。
那边放了那姑娘,其他****们便也被放了回去。等松开束缚之后,两方又要挥拳头,却听到远远地有警笛声传来。于是两方只好作罢,另一批****上了面包车,速度开走了。
我见宋炜上前扶起那姑娘,问道:“怎么样妹子?他们没为难你吧?”
那姑娘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说着,却扑到胖子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其他人都很默契地扭头不看,暗笑不语。
我见那姑娘十分年轻,像是个学生,穿着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腿很漂亮,长发飘飘,低低地扎了个辫子。容貌不是十分漂亮,眼睛也不大,但是看上去楚楚可怜倒是很清秀。
“这姑娘不像是原配啊。”吴聃打量半天说道:“前年见过他媳妇,不长这样。”
“****?黑帮不都流行这个么。”阮灵溪笑道:“没想到咱们还免费看了一场黑帮电影。”
我见宋炜将这姑娘推开,笑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一会儿警察来了不好说。这几天小心点儿,再有麻烦就喊我,我去教训那帮孙子。”
姑娘楚楚可怜地问道:“今晚能跟我一起住么?我害怕。”
胖子挥了挥手上的大金戒指:“哥我都结婚了,得回家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吧,我找人保护你。”
姑娘的脸色立即黯淡下来。胖子吩咐了别人送这姑娘回去,警车也便开了过来。宋炜便催促道:“你们快走吧,这儿我应付。”
姑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冷不丁回来,递给他一只包装精致的小红盒子:“送你的,一定要戴着,是辟邪的哦。”
胖子顺手接过去,点头道:“行,快走吧。”姑娘于是被拉走了。这时警车到了跟前,宋炜不知跟警察说了什么,很快警察查看了一遍也就不了了之。因为店老板得了赔偿,另一方打架的也没了影儿,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态度,巡警们干脆开车又走了。
我正想问吴聃,咱们这饭还继续吃不?却见那胖子回头看了看我,又跟吴聃打了招呼,随手将那包装盒递给我:“小伙子,转送你的。“
“送我?“我吃惊道。胖子将盒子塞我手里,说道:”你看着处理吧。“
说着,胖子跟手下人走了。我无语地盯着手中的盒子,扔也不是留也不是。阮灵溪好奇地催促我打开看看是什么。我于是将那红色包装盒拆开一看,但见里面躺着一只晶莹的红珊瑚手串。珠子比较大,应该是给男人戴的。只是一个大男人戴着个红色的手串总是有些娘炮。
“没想到胖子还挺专情。“我啧啧地将包装盒丢掉,看着眼前的珊瑚手串:”这姑娘应该是挺喜欢他,送这东西价格或者不便宜啊。“
说着,我盯着那红珊瑚手串细看,却隐隐地觉得手串中央有盈盈的光亮散发出来。原本以为是反射了灯光,但是转头背着光去看,却真的是在发光。这玩意居然自己发光?!该不会是普通的夜光仿品吧?
如果是夜光的普通手链,那就便宜了。我心中好笑,刚要递给吴聃让他看着处理,但是在手伸出去的过程里,我好像看到那偌大的红柱子里有影子一闪而过。
我原本以为是反射的人影,但是将珠子拿到近前一看,却不是光线反射造成的影像,而好像真的有东西在珠子里动。定睛细看,却赫然瞧见珠子里有一张毫无血色的人脸,正冷冷地盯着我。那人脸的嘴唇是黑色的,唇角似乎还留着黑色的血。
我吓了一跳,就见那人脸上的眼睛也慢慢变成两只黑洞,突然嘴巴一张,像是被利器豁开一样,裂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血淋淋的嘴巴充满整个画面,我但见珠子里淌出了红色的血迹,慢慢将我的手染成红色。
我“啊“地一声抖落那红色珠串,惊魂甫定。
阮灵溪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二货?“
我定睛再看我的手,却见手上毫无血迹,干干净净,红色珊瑚珠手串被我丢了出去,躺在路上,并无异常。
“珠子里有人脸。“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阮灵溪从地上拈起那珠串,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什么也没有,二货,你是不是看错了?“
吴聃闻言,也凑过来看了看,说道:“对啊,如果手链有鬼气附着,小满这小bk也得喊了。你看她什么事儿没有。“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满,见她果然一脸懵懂地看着我们。难道是我看错?
“无所谓了,师父这玩意给你了,你看着丢掉也行。“我皱眉道,总觉得这红色的手串看上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吴聃笑道:“你先戴几天看看,要是你没出事再送我。万一是个凶物呢。“
“师父,有你这么坑徒弟的么?”我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