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心中一动:妈的,那棒子果然是没告诉我们实话。这是她特意来买的,根本不是什么被人拦住非得推销给她的。
吴聃问道:“那你那俩朋友有啥别的要卖的么?”
那摊主说道:“说来也奇怪了,这几天也不见他们过来,可能是去避风头了。老板想买的话,以后再来吧。”
吴聃很失望地叹了口气:“真可惜,以为找对路子了呢。”
说着,谢过那老板,又递给他一盒烟,装作很失落地要走。那摊主犹豫了半晌,等我俩走出棚子,才喊道:“老板,我那俩朋友就住附近,看到这鬼市后面那平房没?他们俩住那,23号,你们去看看。我这几天没空,也懒得去。”
吴聃顿时千恩万谢地带着我走了。等走得远了些,我问吴聃:“你说这摊主看上去很精明,怎么不怀疑下我们的身份?万一是警察呢?”
吴聃撇嘴道:“这得问问你们警察。抓人很横啊,抓进局里一顿胖揍,什么都招了,还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虚与委蛇地问?”
我撇撇嘴:“师父,我可没给犯人用刑。”
吴聃笑道:“所以你这类也就当个底层小警察了。”
我俩走到那鬼市后面的平房区,顿觉身边黑了下来。这破地方,没路灯。
这是几条狭窄的街道,其中一部分还是待拆的平房,条件很恶劣。而看这样子,其中一条街和一排房子正准备拆掉了,墙上写着偌大的“拆……”字。我一直觉得拆迁办是咱们国家最有效率的政府部门。
我俩摸黑往里走,心想可惜没带手电过来。正走着,见路边一个平房的铁门哐啷啷一声响,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随即扑了过来,不由皱了皱眉。黑夜中看那女人,虽然看不很清楚容貌,但那一头酒红色长发,加上这香水味,手里夹着一支烟,怎么看都不像什么良家妇女。
我跟吴聃正想偷偷低调地走,那女人却喊道:“哎呦帅哥,要不要来玩玩?”
我生怕被这女人缠上,听了这话,赶紧拽着吴聃加快了脚步。就听到身后一阵狂笑声传来。
“天,这都什么人啊。”我低声骂道。
吴聃笑了:“能什么人,一看就是出来卖的。这种低级妓女没什么钱,就能住这种地方了。”
我叹了口气,也顾不了去考虑什么人间疾苦,现在必须得找到那俩卖尸体的再说。于是我跟吴聃走到第二排平房那儿,听那摊主说,那俩人住的平房旁边有个小卖部。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有一家,但现在那商店关门了。
商店是建在一个道路交叉口的位置,旁边是条宽阔一点的土路。而那条土路对面,就是俩人住的地方。
我望着那房子,皱紧眉头。那片区域基本上没人住了,因为很多房子都已经被拆迁办拆了一半。拆迁工程也许正在进行中。
这俩人住这里,八成是为了避开人群,躲避别人的注意。我跟吴聃走到近前,见那屋子里没有灯光,也没啥动静。
“师父,这俩人会在家么?”我低声道。
吴聃说道:“直接闯进去看看,反正这种破地方也不算是强闯民宅。咱们这边警察民宅都敢闯,还怕这个。”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师父,不要被三流小说影响仇视社会和我们警察好么?怎么说咱们也该先敲敲门,再闯。”
说着,我上前使劲拍了拍大门:“喂喂,有人在家吗?”
半晌,没人应声,但是,我却听到里面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凑近了大门。随即,是低声的嘀咕声。虽然听不清是什么,但是我敢确定,是这房子里的人发出的。
我对吴聃做了个手势,于是一脚踹到那摇摇欲坠的木头大门上去。
门板应声而落,院门黑洞洞地冲我们俩敞开。
但是,门内空无一人。我摸出战神,跟吴聃小心地摸进门去。这小平房有个小院落,由于长久无人打理,现在已经荒草满地。加上深秋季节,草木枯黄,在夜风中簌簌发出低响,就像是某种压抑的哭声一样。
人呢?我吃了一惊,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门边嘀咕,怎么现在连个人影都没?就算是躲起来,在这几秒的空档,他能躲到哪儿去?
我心想,难道是什么鬼魂在作祟?但是睁眼看了看,没有任何鬼影子。这时候,吴聃摸到正屋门口,对我喊道:“徒弟,你快来!”
我跑过去一看,见那正屋门口,正对着我们俩的位置端正地摆放着一张太师椅。但是只是一张空椅子而已,没人坐。
这椅子看上去也是旧家具了,也许是前面鬼市买来的。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正对门口放一张椅子的,这不挡路么。
“进去看看。”我对吴聃说着,迈步走了进去。但回头却见吴聃站在原地没动,于是不解地问道:“师父,你干嘛呢?”
吴聃呵呵笑道:“先让你去试试看有没有诈。”
我心中十分无语,刚想损他一句,却觉得脖子后一阵儿微弱的凉风吹过,就像是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吹气儿似的。
我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身后有什么脏东西?想到这里,我一个转身,举着战神对准我的身后。
这一转身,真心给我吓尿了。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我也没想到回头后会看到一张脸,一张皱巴巴的老人的脸,就像是洗皱了的面具一样,对我冷冷地笑。
我打了个哆嗦,对着那张悬浮在空中的脸开了一枪。枪响过后,一团火光炸开在空中,那人脸也便消失不见了。
不是鬼?这倒是让我意外得很。难道这也是我所见到的“生魂……”可是谁见过魂魄就一张脸的尼玛,特效组也太应付事儿了吧。
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突然觉得脖子上有啥东西缠绕了上来。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脖子一紧,一股要命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次奥,又来勒我脖子!尼玛的是不是看我脖子长得好啊!这些鬼都是什么心态!
我本以为是这地方空置久了,有什么冤鬼凶灵躲在这儿杀人,却没想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凄厉的狂笑声传来,紧接着,我觉得脖子上力道加重,赶紧去拽那绳子。无奈,勒住我脖子的绳子是个粗麻绳,我直接hold不住,拽了半天没松动,我差点儿就翻白眼儿了。
这时候,我分明见吴聃没管我,而只是盯着我身后那人,不由着急:你这师父怎么不来救我啊!到底是不是我亲师父!
不过没多会儿,我便知道他在看什么了。因为这时候,另一个人举着砍刀冲了出来,也是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狂笑疯癫状,只不过这人口中喊着:“人死不出村,人死不出村!”
一边喊着一边冲我扑了过来,手中的砍刀直接冲着我大腿根砍了下去。我头皮一麻,赶紧一个飞踢踢了过去,生怕动作太慢,一秒变太监。
可惜,由于我身后还有人拽着,这一脚没踢中那砍刀男的要害,只是给他踹了出去,砍刀飞了出去,斜刺里就冲着我的脸飞了过来。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心中暗骂。这是不是叫做自掘坟墓?
我闭上眼,准备一刀整容。此时,却听耳边“仓啷啷……”一声响,刀没飞过来,却听一阵惨嚎声传来。
睁眼一看,吴聃举着不知从哪儿摸来的一大木板,将那砍刀挡了回去,而且那刀飞回去之后,应该是砍中了那男人。这时,那货正蹲墙角哀嚎呢。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吴聃转身对着我身后一拍,那木板子带着风声拍了下去。我只听身后也一阵哀嚎,脖子上一松,赶紧随便一扯自己脖子上绕着的麻绳,长长松了口气。
尼玛的,老子差点儿就长使英雄泪满襟了。我回头去看那拿绳子勒我的货,就见这货正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嗷嗷地叫,看来吴聃下手非常之黑,这货已经被一板子拍怂了。
那货人高马大,是个壮年男人。打扮土气,头发乱蓬蓬,又像是个农民工。另一个身材瘦小一些,不过也是这副土气的打扮,同样也头发蓬乱。
这时候,两人都在嘀咕着什么。我凑近一听,还是那句话:“人死不出村,人死不出村……”
我跟吴聃打量了一下俩人,又到他们住的地方翻了翻,翻出不少盗墓工具:洛阳铲什么的。丫的,看来就是这俩人。但是,这俩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疯了,好像是疯了。”吴聃检查半晌,叹道:“屋里也没啥坟墓里盗出来的陪葬品。现金也不多,看来不是转手卖了,多半是没找到什么陪葬品,才不甘心地把一具古尸给搬走了。”
“这不科学啊师父,古墓里不都有陪葬品么?就算是穷人也多少有一两件额。何况那女尸的衣服看来,也不是什么穷人家的。”我颇觉奇怪地说道。
“不过,徒弟,你看这房间的布置,是不是有点眼熟?”吴聃指着那太师椅说道。
“什么眼熟,我没见过还有在正门口放把椅子的。”我撇嘴道。
“不对,还有这俩人的这句话,什么人死不出村的。”吴聃说道:“我怎么觉得哪儿听过?”
“哪儿?”我问道。
吴聃摆手道:“别急,让我想想。”
说着,他低头思索了半天,突然拍了下大腿,说道:“想起来了!前几天在网上看视频,瞧见一讲述中国**的节目,封门村,听说过没?”
“封门村?”我回想了下:“这好像是听过这名字。”
“这村子很邪乎,人死不出村,就是那里的奇怪的殡葬方法。”吴聃说道:“你见过人死不出村埋葬的么?先不说什么阴气太重影响活人的运势,就算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埋了太多的死人在自己吃饭睡觉的地方,万一有病菌传播造成瘟疫怎么办?真行。”
我恍然道:“难道这两人是去了封门村之后,回来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