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走边说,走不到多远,那些雷球闪电又起变化,渐渐地聚成了一条条丈余长的电龙,光芒四射,威力惊人,在这个黑漆的空间里犹其显眼,这些电龙射在钟体上,便化为一道闪耀的电光,不仅让人难人睁眼,也让玉光皓月铃发出了一阵阵嗡嗡声,刺得三人耳中轰鸣,心神不定。
景小叶双手捧住五行珠,发出一道五彩光芒,撞向射来的电龙,陈子宁也将殒离镜离手飞去,迎向电龙,两者一触,电龙被吸入到镜子里,刹那间又飞出了镜面,向原路射去。
三人联手,稳住了玉光皓月铃后,速度再次快了起来,出了这雷电空间,三人还未缓过一口气来,又进入一个万剑乱飞的禁制之中,这些飞剑如大海中的游鱼一般,到处旋飞,似乎有着奇特的轨迹,从未有两支飞剑撞在一起。
三人一进入,外面的玉光皓月铃便被击得摇摇欲坠,曲凤梧脸色一白,身躯也微微颤动,六阶灵器的威力很大,但以曲凤梧武宗级的精神力,只能发挥出不到一半的效果,被数百枚飞剑以锐不可挡之势撞在上面,难免吃力。
景小叶将五行珠的土行之力,加持在钟体上,手执了宝剑斩向这些飞来的兵器。
陈子宁见这些飞剑都是实体,而殒离镜只擅长反射能量攻击,这对些飞剑却用途不大。
当下,祭出了镇山印,涨得大如房屋,围得三人绕了起来,将击来的飞剑一一撞飞,起码挡住了一半的攻击。
曲凤梧往口中服下一枚灵丹,道:“我们要快点,在这里呆得越久消耗越大。”
三人都使出了全力,向前冲去,直到三人开始力竭了,才看到前方一处出口,景小叶将五行珠一送,一道五彩光芒将那处出口撑开,三人急忙冲了出去。
三人都感到体内的真气接近枯竭,忙掏出灵丹服下,调息了一番才开始打量眼前的光景,此处的空间完全不像那些杀气腾腾的禁制阵法,只见地面上涌出灵泉,头上青云萦绕,四周花团锦簇,香气四溢,草丛间有白兔嬉戏,树枝上有小鸟轻鸣,隐约间还听到一丝天籁之音,仿佛仙乐一般,如清泉流水,洗涤尘垢,哪里有半点杀机。
三人力疲之下,听得这美妙至极的音乐,顿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同时一种心满意足的心情涌上心间,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地就盘坐在地,静静聆听起来。
陈子宁也听得入神,这种音律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迷神笛上面记录的几首曲目一样。
迷神笛!
陈子宁灵识一震,仿佛被一盆冰水淋头,全身一凉,心神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环目一顾,只见自己和景小叶,还有曲凤梧三人都盘膝而坐,而此时景、曲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欢悦的喜意,仿佛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一般。
陈子宁暗道厉害,这种迷魂之音在给人美妙的感觉之间,暗藏了无数杀机,一不留意就会入魔,连陈子宁这个懂得音杀之术的人也差点着了道。
这种迷音越听沉陷越深,到了最后,只会被活活饿死,还是在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中饿死!
陈子宁鼓荡灵力,口吐出一声清越尖锐的叱喝,直透景小叶和曲凤梧的脑际。
景曲两人顿时被激得猛然睁开眼开,两人也是聪慧过人之辈,立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向陈子宁投出感激的目光。
景小叶叹道:“逍遥宗以前进入灵宝阁的师兄,只在前面的雷电禁制前就止步了,没有记载有这么一处凶险之地,差点就把小命丢在这了。”
“越是美丽的地方越是凶险,刚才我们都大意了,多亏了陈兄机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暗藏迷魂音律的禁制空间,杀机暗伏,但只要提防了,却也十分地走了出去。
三人随后面对的是一处迷阵,时而身处茂密丛林,时而身处兽群之中
,时而身处火海,时而又身处刀山,更有黑色的旋风,红色的火球,致盲的光线,凌厉的闪电之类的攻击,无时不刻都在困扰得三人,几乎是一步一道难关。
到了最后,三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别说东南西北,连是前进还是倒退都分不清了。
曲凤梧沉吟一会,掏出一张长方形的黄色兽皮纸,上面描绘了繁复至极的金色图案,似文字,又似鸟兽。
她道:“这是宗主临行前给的一张破禁符,能破除一切地级禁制,不过只此一张,用完就没了,我担心用了后,后面还有更厉害的禁制难破解,你们有什么意见?”
陈子宁看了一眼,不由吃惊,这张符上面的字既不是圣澜大陆上古的篆文,也不是修真界的云文,而是妖族的文字。
而制符所用的兽皮,蕴含了惊人的灵气,起码也是七阶以上的灵兽皮所制,这绘符的金色墨汁也不是凡物,这张破禁符的价值难以估算,但至少在五十万金币以上。
陈子宁道:“先收着吧,我来试试看。”
将这张罕见的妖族符纸,用来破解这么一个小型禁制,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别人不心痛,他还心痛呢,陈子宁掏出一枚隔绝玉符,向面前七尺三寸丢去!
陈子宁早在赶来极光顶的路上,一到晚间休息时,就会进入到仙府之中,刻录了不少五行符、隔绝符还有镇灵符等一些专用来破阵的玉符,此时便有了用途。
那枚玉符一落地,便像沉入了水底,瞬间不见了,而四周的景象也大变样。
陈子宁让二人跟紧脚步,每走两三步,便向前或左右丢出一枚玉符,有时是土行符,有时是镇灵符,有时又是木灵符,毫无规律可言。
但一路走来,那些烦人的攻击都没有再出现,而且景致也没有再次变幻,仿佛有一条康庄大道出现在三人面前。
景小叶和曲凤梧心中的惊讶比以前更甚了,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潭一般,在别人以为探到了底的时候,又冒出了一个让人惊奇的事情。
这一路行来,禁制一处比一处难,这一处禁制更是如此,逼得曲凤梧要动用最后的底牌,现在三个人却像在郊游一般,丢了几枚玉片,便毫不费力地走出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