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大好,喜道:“怎么回事?身上有力气了,是我的病好了吗?”
罗南生泪流满面,心绪激动得难以言语,哽咽道:“恩公,你对我一家三口都有再造之恩,这让我如何相报?”
陈子宁摇摇头道:“尊夫人的病还有待观察,我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吧。”
说完走出门外,罗南生突然又跪下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若不嫌弃,我一家自愿为奴,终生伺候恩主。”
陈子宁呆了一下,扶起他道:“不必如此,我叫陈子宁,准备在长风学院就读,以后若是会用到你的时候你不推托就行了。”
说完又掏出一张面值五十圆的金票,递给他道:“你用这钱去买一匹马和马车,我以后会用到的,另外帮我打听一下长风学院的附近,看看谁有房子出租,要独门独户,院子和厢房大一点的。”
罗南生接过金票,点头称是,听陈子宁问道:“给我说说那个东虎帮的情况。”
东虎帮是清华城东城区最大的帮会组织,拥有近千名手下,掌控了一家武馆、一家妓院、一家赌场、三家当铺和一个交易市场,还收取四条商业街的保护费,不管是武力还是财力都十分雄厚,罗南生是土生土长的清华人,对这些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陈子宁听完后对沈鹰扬道:“沈兄,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
沈鹰扬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离开了。
陈子宁听到东虎帮的产业还有赌场,心中便有了主意,他送了东虎帮八十枚金币,不去赚回十倍的金钱,如何对得起自己,只是考虑到自己是去踢馆的,以黑帮的行事准则,必定不会放过捣乱者,自己打不过也有把握能逃掉,沈鹰扬则不一样,一旦碰上修为比他高的人便惨了,所以陈子宁让他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去赌场,想凭借着灵识的神奇效果狠狠宰上东虎帮一刀。
陈子宁向罗南生问清楚那家叫如意赌馆的具体位置,一路行了过去,七转八折地找到了赌馆,却是一个有三层楼的建筑,门面灯火辉煌,在门口两旁有三四个大汉在把守,见了陈子宁这样的生面孔便会多看上几眼,等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四壁及头顶上的火烛将里面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数百个人分成大大小小的数十堆,人声沸鼎,吵吵嚷嚷,不时暴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又或是叹息和咒骂声。
一个跟陈子宁差不多大,身穿一件陈旧皮袄的男孩走了过来,行礼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吗?要不要我跟你介绍一下?”
陈子宁点点头道:“告诉我哪种玩法最简单和来钱最快?”
男孩听了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最简单的就是摇骰子赌大小和点数了,一个骰子有六面,分别是一到六个点,三个骰子加起来的点数是四到十点为小,十一到十七点为大,当庄家摇完骰子后,便可下注,下注离手后,庄家便揭开骰盅,如果押中了,庄家便会付一倍的赌金,若没押中,赌金便是庄家的了,如果想来钱更快的话,便可以押骰子的点数,中了就是一赔十,另外庄家要是摇出了三个骰子点数都一样的全骰,不管押什么都被通吃。”
说着两人来到了一张极大的骰宝台边,早有十多人围在旁边下注,陈子宁看了一局后,掏出两枚银币递给男孩,道:“我懂了,你去吧。”
那个男孩高兴地接过银币,称谢而去。
陈子宁将身上的十多枚银币都掏了出来,一边用一两枚银币下注,一边以灵识透过荷官手中的骰盅观察着里面的动静,数十局后,陈子宁便能准确地知道落定的骰子点数,倒不是他有透视眼,而是他明显地探测到三粒白玉骰子里的一角装了机关,应该是灌入了某种液体,如果是没有作假的骰子,他的灵识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掌握诀窍,但有了这么明显的座标来参考,他每次都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陈子宁开始使用金币来下注,在一次确定后,将身上五十多枚金币全部投放到十四这个点数上,等到揭开骰盅,便能得到十倍的回报。
身边的赌徒们也瞪大了双眼,他们这些多是几个铜币或银币,偶尔有一个金币便是大手笔了,五十多枚金币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赢了的话,就有五百多枚金币!这是一笔能让人失去理智的巨款,一些人望着陈子宁那稚嫩的面孔不由暗暗摇头,心想这小子输了还好,赢了的话带着这笔巨款又能走出多远?真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菜鸟。
荷官略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的神情凝重了下来,缓缓地抓住骰盅,轻轻地将骰盅揭了开来。
二个四一个三,十一点!
赌徒们叹了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用婉惜、幸灾乐祸或略带怜悯的眼光望着陈子宁。
陈子宁却脸色平静,并不感到奇怪,他已经发现荷官在揭盅的那一刹那,很细微地抖了一抖,将盅底的一粒骰子滚动了一面,六变成了三,结果十四点变成了十一点,如果不是灵识的敏锐,根本无法察觉地到。
陈子宁心底也有一些佩服,这个大陆上的武者要么像武生那样真气不能外放,要么像其他武者外放出各种颜色的真气,这个荷官明显地没有使用真气,而是以千锤百炼的暗劲使骰子发生了改变。
陈子宁笑了笑,掏出一张面值五百圆的金票道:“我用金票来赌可以吧?这是十方钱庄的金票。”
十方钱庄是大陆最大的钱庄,分号开遍了大陆上的各大城市,也是信誉最好的钱庄,数千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兑现不了的金票。
那名荷官先是微笑着点头示意,待看清了金票的面值后,不由脸色一变,问道:“客官真要赌这么大的数目?”
陈子宁笑着反问道:“贵馆难道还有限制吗?”
荷官摇了摇头,将桌上的骰盅拿在手里,一阵摇晃后,定在盅底上,示意众人下注,陈子宁探知到是八点,将那张五百圆的金票放在了八点这一格里,却见周围的人群居然无一人下注,纷纷盯着那张金票或骰盅上,荷官催了一次,见无人再下注后,用右手抓住骰盅,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