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陈伟我们三个大吃了一惊,就连黑疤瘌看到了进来的人,都是脸上一愣,随后面上一副紧张担心的表情,看来他也是认识这进来的两个新人的。【^】
是的,新来的人有两个,都有三十左右岁的年龄,陈伟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光头,随后走进来的虽然貌不出众,但他赤露着的一条胳膊上却有着一个很醒目的纹身,一条锯齿獠牙的青蛇缠绕在一把宝剑之上。
这两人,虽然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我已经认出来了,居然是曾跟我赵叔在一起收过卫生管理费的人,我对他俩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因为当时我赵叔问谁认识齐鸣飞的时候,他俩都说过认识的。
他俩怎么会也被关进了看守所了呢?
陈伟我们三个都是互相的看了一眼,都是一脑袋的浆糊,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一起转头去看这两个大混子,而光头和蛇盘剑一进来,先是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眼光定在了陈伟我们三个的身上,然后两个人咧嘴一笑,还对我们眨了眨眼睛,这更让陈伟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们居然还认识我们。
这两个人进来以后,那张管教又对着我们里面喊了一声:“新来的,不对,也不算了,老人了,都别搞事儿啊!”
张管教说完,又看了看陈伟我们三个,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把铁门给关上走了。
张管教一走,土炕上的黑疤瘌就一脸警惕的看向光头和蛇盘剑说道:“赵秃儿,蛇皮,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犯了什么事儿了?”
“草!”光头和蛇盘剑对着土炕上的黑疤瘌冷笑了一声说;“你个黑鬼居然在里面呢,怎么,当号长了?”
黑疤瘌一听光头和蛇盘剑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吱声,而光头和蛇盘剑也没再搭理他,而是径直奔着陈伟我们三个过来了。
一见他俩过来,陈伟我们三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就先拿着塑料袋给藏到了身后,然后我们三个都站了起来,虽然知道他们认识我赵叔,但到了这种地方,谁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提防的。
“呵呵,小哥仨在这呢,咋坐茅坑边上了?”他俩一过来,光头最先笑呵呵的对我们三个说道。
“是呀,这地儿多味儿啊,咋不上炕啊?”蛇盘剑也笑呵呵的说。
“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俩说话,因为我还不知道他俩是敌是友呢。
“不认识我们了,就那天,在早市,你赵叔还有我们,不在一块儿来着吗,想起来没有?”光头笑着对我说。
“嗯。”我还是警惕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哦,是了,咱还没介绍咱自己呢。”蛇盘剑一看陈伟我们三个的表情,就对光头说道。
“对对对,你看我,怪我!”光头一听蛇盘剑这么一说,不由伸手在自己的油光锃亮的脑袋上一拍说;“我先介绍一下,这小子叫蛇皮,你们就叫他皮叔就行了,我叫赵秃儿,你们就管我叫秃叔吧,我是你赵叔的堂弟弟,”说着,这赵秃儿又小声对我们说道:“我们俩是你赵叔叫我们专门进来照顾你们的!”
不是吧,这可真是拨开云日见晴天,农奴翻身把歌唱啊,陈伟我们本以为在这号子里将要一直受着黑疤瘌等人的压迫和欺负,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呢,却没想到的是,我赵叔可真是一个救世主,不,他是如来佛祖,他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他居然能想到我们会在里面挨欺负,他竟然派来了赵秃儿和蛇皮这两员天兵天将拯救我们来了。
陈伟我们三个一听到赵秃儿的话以后,顿时激动万分,身子都开始颤抖了,我更是在此时不争气的掉下了眼泪,突然如同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一下子扑到了赵秃儿的怀里,大声的喊道:“秃叔!”
陈伟和艾宏伟此时虽然没有掉眼泪,但也都是一人一个抓着蛇皮的手,连声的叫着皮叔。
我们三个的这一突然举动,一下子把赵秃儿和蛇皮搞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俩不由手忙脚乱的赶紧宽慰我们说:“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咋了,你们有什么话就慢慢说,别哭啊!”
听完他们的话以后,我突然又松开了赵秃儿,连声的对他俩说:“叔,你俩坐······哦,不对······太臭了,来,叔,你俩吃烧鸡,还有驴肉呢······”
赵秃儿和蛇皮看着我们的样子,再看了看我手里已经被咬了几口的肉,心里已经开始明白了,不由都冷下了脸来,问我说;“小辉,你告诉叔,是不是挨欺负了,都谁欺负的你们?”
虽然不知道赵秃儿和蛇皮的身手怎么样,但我想能跟着我赵叔混,那他们应该身手不错吧,而且当初那个蛇皮也说过,跟齐鸣飞关在一起的时候,连齐鸣飞都被他收拾了。
所以,一听他们这么说了,我使劲一呼噜自己的脸,猛地一转头,瞪向了黑疤瘌,伸手一指说道:“就是他们,我们一进来,就打我们,还给我们玩什么扔口袋,然后又抢我们的饭吃,我们都一天没吃饭了!”
一听我这么说了,赵秃儿和蛇皮也都转过了身来,看向了黑疤瘌,而此时的黑疤瘌等人都因为看到他二人居然与我们这样的熟,不由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了。
“嘿嘿,”蛇皮最先对着黑疤瘌一笑,然后说道:“黑鬼,我们不在,你在里边活得挺滋润啊,这号长当得是越来越出息了,连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你都他妈欺负,我看你是真活腻歪了!”
“你们······你们认识啊?”黑疤瘌张着大嘴说道。
“妈的,他们是我侄子,连我侄子你都敢动,你看怎么办吧?”赵秃儿这个时候也一脸凶悍的对黑疤瘌说。
“那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进来也没提人儿啊,要是提了,我也不能动他们呀!”黑疤瘌显然心里发虚,连声的解释着。
“草!他们小孩子懂什么啊,他们才多大,你他妈这么大人们了,还跟小孩子抢吃的,你还要不要脸,就你这笔样的,还是外边混的,真尼玛掉价!”赵秃儿又骂道。
“小辉,你说吧,怎么整治这个老笔尅子,你叔叔我们俩给你们做主了!”蛇皮对我说道。
“他们抢我们的饭,后来都撒了,我们都没吃上,然后他们又抢我们的烧鸡和驴肉,要不是你们来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陈伟先气愤的对赵秃儿和蛇皮说。
“对,我们一进来,他们不让我们上炕,我们都一宿没睡了,想睡觉,他们就打我们,还给我们扔口袋!”艾宏伟也说出了黑疤瘌他们的罪状。
“杀了他我都不解气!”最后我又做了简短有力的总结发言。
“听到了吧,黑鬼,你看是你自己来呢,还是我们动手,也不用干别的了,就给孩子们表演个土飞机吧,都没见过,让孩子们高兴高兴。”赵秃儿嘴角挂笑的对黑疤瘌说。
“赵秃儿,蛇皮,你们不会真的为几个孩子跟我闹翻吧,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号长,就算出去,我也不一定就怕了你们,怎么,你们还想翻板不成!”黑疤瘌一听赵秃儿这话,不由脸色凝重,语气沉重的说道。
“草!就凭你,还翻板儿,我们来了,你这板儿还用翻吗,黑疤瘌,忘了你脸上的疤瘌是谁给你留下的了吧!”蛇皮对着黑疤瘌一笑说。
“草!今时不同往日,你别忘了,你们就两个人,我们有几个?还有,别他妈提我脸上的疤瘌,这是你砍得没错,但那个时候你手里有刀,我没有,可如今你我全凭拳头说话,老子不忿你!”黑疤瘌脸上的疤瘌一阵抖动的说道。
“曹尼玛!还有我们呢!”一听黑疤瘌这话,陈伟我们三个往前站了一步,怒视着黑疤瘌,我们三个加上赵秃儿和蛇皮,也不比黑疤瘌人少多少。
“草!”蛇皮对着黑疤瘌不屑的一笑,先是对我们说:“没你们事儿,你们小孩子就看戏得了!”
说完,蛇皮又看向土炕上黑疤瘌的狗腿子们,一个一个的瞪过去,那些狗腿子们一跟蛇皮的眼光相对,就都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蛇皮了,然后,蛇皮对着那些狗腿子们说道:“你们几个听着,我叫蛇皮,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我的名字,但照死玩儿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蛇皮一问完,土炕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蛇皮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都是照死玩儿的兄弟,今天黑疤瘌这板儿我们翻定了,想跟着他的,一会儿别怪我们不客气,不想跟他的,都给我滚地下来,给我们腾个地儿,别一会儿溅你们一身血!”
蛇皮这话一说完,土炕上的狗腿子们都赶紧连滚带爬的往炕下跑,只有那瘦猴先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黑疤瘌,又看了看已经跑下炕的狗腿子们,也向着炕下爬了过来。
一见这个情景,黑疤瘌那张黑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就跟变色龙似的,但他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不过他还算条汉子,见情况已经对他不利,也没有出声求饶,更没有直接认输,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瞪着蛇皮。
“来吧,我们也不欺负你,就咱俩单练,你要挑了我,你还是号长,在这号子里期间,我们都听你的,但要是你输了,对不起······”
蛇皮的话还没说完,赵秃儿突然打断了他说:“你别上了,让给我,老子还没跟他交过手呢,我来跟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