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群架啊!
我连跟人家单挑都不敢,更何况是群搂儿了,万一再被误伤怎么办。【 @】
我就傻不愣愣的站那里看着他们打架。
陈伟绝对有范儿,跟对方打的时候显然没有用出全力,完全就是一边倒的逗对方玩呢。
艾宏伟不愧为“花子”,因为跟他对打的那个已经脸上挂花了,鼻子在流血。
老三王新出手比较晚,被对方先一步伸出手去抓向他的头发,但对方显然是个傻笔,因为王新留的是板寸,对方抓无可抓,被王新趁势一个轰天炮砸在了脸上。
个子最小的老四张振宇也是个狠角色,我看他正在蹦着高的抽对方的嘴巴子。
老五陈洋很风骚,甩着他那头遮了半边脸的长发让对方眼花缭乱,他便趁机一套组合拳往对方的身上招呼。
老六当然就是胖墩儿了,他先天条件过硬,吨位在那摆着呢,又皮糙肉厚,对方打了他两拳,他都没在乎,嘴角挂着笑,一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另一手岔开五个小棒槌似的手指头,就往对方的脸上拍。
别看老七王尚飞又白又瘦,平时看起来笑呵呵的好像一个好学生,但他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因为瘦,身子就灵活,围着对方转着圈的搞偷袭,充分把毛爷爷的《论持久战》发挥到了极致。
别看我不会打架,但我的眼光还是有的,这显然是一个一边倒毫无悬念的战斗,而且胜利是偏向我们这一边的。
我在边上看的不由忘了害怕,手舞足蹈了起来,还帮着加油,叫喊了起来:“好,对,就这么打,加油,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千万不要放过吴家广他们······”
喊道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似乎不是太对,想了想,猛然大悟:“不对呀,少了一个呢,吴家广呢?”
想到这里,我这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直发毛,并赶紧东张西望的寻找吴家广的身影,但愿吴家广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不敢上战场的兵。
“你在找我吗?”我的身后突然想起了这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我不由缩着脖子回头去看。
“妈呀!哎呀······我曹尼玛呀!”我骂人了,是的,我第一次骂人了,完全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的就脱口而出了,原来骂人就这么简单,因为我的脖颈子已经被吴家广像捏小鸡仔似的给掐住了。
“小笔,老子今天先把你归置了,也算值了!”真不知道这吴家广是怎么逃脱了我和陈伟他们的视线,绕到我身后去的,跟个鬼似的,他不是练铅球的吗,咋走位也这么诡异。
“你撒开我!”我对他大叫,但脸部扭曲,吓得。
“你说我能吗?”吴家广笑着说,但眼里有悲愤,因为他今天注定一败涂地,这是最后的疯狂,就像当初的鬼子投降前的最后那一蹦跶,但很不幸的是,我是吴家广蹦跶的目标。
“来人呐,救命啊!”
我承认我丢了解放军叔叔的脸,因为当初他们没有给小鬼子任何希望,坚决打击了鬼子的疯狂梦想,而我在面对吴家广的时候,却悲催的只会嚎叫,还很凄惨,没办法,我就是一盘菜,是吴家广即将要端上饭桌的一盘小鸡炖蘑菇。
“让你叫!”
“哎呀!”
我的眼前一黑,倒了,然后眼睛就感觉很胀,好像眼珠子要鼓出来似的,因为我的眼睛被吴家广一“电炮儿”给糊上了。
我完了,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我连眼睛都不睁了,索性闭着眼睛等待着吴家广狂风暴雨般的蹂躏与摧残,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面对扔铅球的吴家广,我就是他手里的铅球,可以被他任意的扔来扔去,没有还手之力。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这个时候我居然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我多想成为那高傲飞翔的海燕啊,但我其实就是一只鹌鹑。
咦?
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了这么长时间了,吴家广怎么还不打我呀?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没办法,那只眼睛被吴家广打了,想睁来着,疼,睁不开。
“哇塞!”
睁开眼睛的我看到吴家广竟然跟我一样,也倒在了地上,而艾宏伟正像骑大马一样的骑在他的身上,双拳如同捣蒜一样的往吴家广的脸上捶。
原来,是我“天籁”般的嗓音救了我,就在我“余音绕梁”的大喊之后,最先出手的艾宏伟已经把他的对手打倒了,他本来还想继续把对方打“板成儿”了,也就是把对手打的无力在爬起来,我们叫“板成儿”,但我一喊,他就赶紧跑过来,救下了我,一脚踹倒吴家广,就来了一个“武松打虎”。
我再眯着独眼看向陈伟他们那边的战场,基本已经结束战斗,对方都已倒地,陈伟正在率领众将领打扫战场,也就是挨个的让他们都“板成儿”了。
等陈伟那边结束后,我这边的艾宏伟也把吴家广“板成儿”了,并且薅着吴家广的头发,让他跪在了地上。
“二哥,我爱你!”
这个时候,我已经把艾宏伟对我的所有白眼和冷嘲热讽都丢之脑外了,那些不算什么,关键的时候,艾宏伟是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我张开双臂,就像如花见到了周星星一样的奔跑向了艾宏伟,感觉世界充满了炫目的花朵,我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艾宏伟也毫无例外的像周星星同学那样,给了我一脚,我一个屁墩儿又坐地上了。
“干什么你!”艾宏伟咧着嘴大喝了一声,他那银色的耳钉在昏暗的傍晚闪闪生辉,眼神凌厉。
我能读懂他眼睛里的含义,那就是,恶心······
“呃······我就是想谢谢你啊!”
我必须解释一下,虽然我们那时候还没有搞基,基友这些有创造性的词,但我知道,艾宏伟的思路显然是在往那上面发展,这是很可怕的,我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不用!”艾宏伟不屑的白楞了我一眼:“孬比!”
我嘿嘿笑着站了起来,艾宏伟没有踹的太狠。
我拍了拍屁股走到艾宏伟跟前,我觉的我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我真不是他想的那样,当时我是被他见义勇为的搭救感动的忘形了。
虽然我还小,但我坚信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因为我有一个沈悦那样漂亮的小女朋友,但我一看艾宏伟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犹豫了,不是有句话吗,解释就等于掩饰,让事实和时间来证明我也是一个爱女生的正常汉子吧。
可我还是应该跟艾宏伟说点儿什么。
“二哥,你真牛笔!”我琢磨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躲我远点儿!”艾宏伟又白愣了我一眼:“孬比!”
好吧,孬比就孬比,在这个爱花人脸的花子面前,我承认我有点儿孬,反正我没挨着吴家广这顿胖揍就行,只不过是一只眼睛变成了乌眼儿青,我是汉子,我还受得起。
这个时候,陈伟他们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吴家广的那几个虾兵蟹将已经抱着团的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他们就牛笔雌向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呦,九儿,这天儿都黑了,咋还戴上墨镜了,还就戴一只眼睛的,干嘛,扮酷呢!”胖墩儿真不地道,过来就损我。
陈伟他们都大笑,连艾宏伟的嘴角都直抽抽,我知道他也想笑,憋得,装酷呗。
“嘿嘿,乃什么,咱不也参加战斗了吗!”我狡辩,损几句就损几句吧,今天高兴,哥儿几个为我报了仇,咱要大度,不能小肚鸡肠的。
“拉几八倒吧,刚才是谁那儿大呼小叫的,跟敲猪似的。”张振宇嘴比胖墩儿还损,我知道这敲猪就是把猪给阉了,这样长得更肥,人家艾宏伟也不过就是误认为我是个基友,他张振宇直接把我说成了太监。
“嘿嘿,练练嗓子!”我恬不知耻的继续狡辩。
“行了,别逗了,干正事儿吧。”陈伟替我解了围,“先把吴家广跟九儿的事儿解决了。”
我们都一本正经的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吴家广。
“伟哥,我认栽,我以后都听你的行了吧?”吴家广抬起头来,鼻青脸肿的,我心里大感快慰,原来这出气的感觉是这么的爽。
“草!不用你认栽,本来我也没把你当根儿葱!”陈伟瞪着吴家广说:“先跟我们家九儿道个歉!”
“别了吧,伟哥,我忿你们,我是栽你们手里的,但他······”吴家广看了看我:“跟他道歉,我在咱九中还怎么混?”
我这个气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跟这儿充英雄好汉呢,你吴家广以为你是梁山好汉还是三国群雄?你不过就是个扔铅球的,但我气归气,我还真没说什么,也确实,我真打不过他,竟被他打来着。
“呦,还挺硬!”陈伟笑了:“那就别怪哥儿几个了!”
陈伟又看向我说:“九儿,给我打!”
“啊?”我看了看已经鼻青脸肿,那脸上都没多少好地方的吴家广,傻不唧唧的看向陈伟说:“咋打呀,他不都已经被二哥打这样了吗?”
“尼玛,老二打是老二打的,我现在让你打!”陈伟一瞪我说。
“这······”我看了看吴家广,他也用已经肿的看不着眼珠的小眼睛看着我,我感觉他现在特可怜,就像一只被遗弃以后,又被车撞过的流浪狗,心里还挺不落忍的,就对陈伟说:“还是算了吧。”
“曹尼玛,是不是你的事儿,不许算,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你了啊!”陈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感觉他那胡茬子都根根立着,就像即将要万箭齐发的弩箭,我要不打,他当时就能让我变刺猬。
我害怕了,对着吴家广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我又抬了抬脚,又放下了,真下不去手脚,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咋打呀?”我无助的看向陈伟。
“孬比!”艾宏伟骂了一句,扭头懒得看我了。
“九儿,老大这是锻炼你呢,这打架不在你会不会打,关键是你得够狠,你得敢下手!”王尚飞凑到我跟前说。
“妈的,这还要教,看我给你打样!”陈伟说完,来到跪在地上的吴家广正对面。
“啪!”
陈伟给了吴家广一个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吴家广应声跌倒。
“跪起来!”陈伟对着吴家广一声暴喝。
吴家广又跪起来了,嘴角带血,但他都没敢用手去擦。
“看到了吗,就这么打!”陈伟又冲我喊了一声。
随着陈伟那一巴掌的响声,我的小心脏猛的跳了一下,但我还是哆哆嗦嗦的抬起了手。
我先看了看吴家广的嘴巴子,向射击运动员要瞄准方向一样,对着他的脸比了比,慢腾腾的挥下了我的手······
吴家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鄙视。
王尚飞“扑哧”一声笑了。
“你他妈玩爱抚呢!”陈伟踹了我一脚:“那是打吗,那尼玛是摸!”
哥儿几个一片大笑声。
“草!”艾宏伟骂了一句,离开了我们,走到了那几个还躺在地上的犊子跟前,也不知道从谁的身上掏出了一包烟来,抽出一根儿,剩下的揣进了自己兜里,自己点上了,蹲那拍着一人儿的脸巴子,也不知道跟那几个犊子说着什么。
“使劲打!”陈伟一声暴喝打断了继续观望着艾宏伟的我。
“拼了!”我自己给自己打了一下气,感觉比亲沈悦那会儿还紧张。
“啊!”
我一声大叫,闭着眼睛,伸出手来,对着吴家广就是一阵乱呼噜。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我的手也挺疼。
但吴家广没倒地,还是那么跪着,硬挺着,眼神有鄙视。
估计能打了有一分钟,但后来胖墩儿说,撑死了半分钟,我已经气喘吁吁了,停了下来。
“老大,行了吗?”我看着陈伟,眼神恳切,希望他能放过我,怎么感觉这受罪的不是吴家广,倒像是我呢。
“草!”陈伟笑了笑,说:“就这么着吧。”
然后对哥儿几个喊了声:“走了,喝酒去,各找各妈,各吃各咂!”
“噢,喝酒去喽!”哥儿几个大喊一声,牛笔雌向的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吴家广,他躺地上了。